出了柳家,唐逸带着林豹等人直接前往刘府,和宁川会合。
抵达刘家的时候,御前司和锦衣卫已经将刘家围得水泄不通,但由于圣旨还在路上,全都还在等待。
站在最前方的,俨然就是宁川和御前司统领赵虎。
“宁头,赵统领。”
唐逸立即笑着打招呼。
“你这家伙,一个没看住,你又给我惹事是吧?”
“那可是朝廷的伯爵,你说砍就砍,你以为是大白菜呢?”
见到唐逸,宁川一脚就踹了过去。
唐逸砍定安伯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关键是得看怎么解读。
一个没有实权却为非作歹的伯爷,砍了也就砍了,谁都不敢说什么。
可要是牵扯到勋贵问题,那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七老八十的那群人要觉得唐逸砍勋贵,是对他们的挑衅,真上殿告状,皇帝估计也吃不消。
而且,定安伯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他弟弟江武如今是镇南将军,统领南境十万大军为大炎镇守南境。
虽然传言兄弟不和,但血脉关系放在那里,陛下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点面子的。
“宁头,你这就冤枉我了,我那是正当防卫……”
唐逸连忙向后跳开,就那几个老贼对外婆做的事,没有杀他们,已经很给皇帝的面子了。
“就是,要是当时我在,就不是砍伤那么简单了,直接让他们人头落地。”
萧棣揽着唐逸的肩膀,翘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道:“放心,敢动你的家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也把他们揍了一顿,你打老子,我打儿子。”
“……我草,你去翰林院了?”唐逸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萧棣。
萧棣一抹鼻子,大气道:“那是,江家那狗东西敢趁着你姐怀孕的时候休她,这事老子忍不了!”
“我带着几个兄弟,将那小子打个半残,连同劝架的那些翰林院的家伙也给揍了一顿。”
“怎么样?够意思吧!”
萧棣拍着胸口一副快夸我的样子,然而听到他的话唐逸眉心直挑,宁传直接动脚,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萧棣当场就被一脚踹飞出去七八米。
不过他身手好,身体在空中凌空一翻,便稳稳落在了地上。
看到唐逸和宁川黑着的脸,萧棣眨了眨眼,咋地?我又做错了?
“本来不是太大,现在被你这么一搞,事情大了。”
唐逸抬手捂脸,道:“翰林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宰相孵化场所,这几百年历朝历代丞相,要不是从翰林院出来的,都不敢说自己是正宗的。”
“你还敢在翰林院动手,你这是自断后路啊你……”
唐逸有些恨铁不成钢,本来想拉太子下马扶持这家伙上去做做太子。
他妹的,他直接先把后路给断了,翰林院那群老家伙发起疯来,连皇帝都不一定镇得住。
“这么严重?”萧棣立即缩了缩脖子,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单纯就是想出口气。
“你说呢?!”唐逸和宁川异口同声,本来可大可小的事情,现在成大事情了。
唐逸和宁川都说严重,那肯定就严重了,但萧棣还是拍了拍胸口,道:“没事,别那么紧张,我好歹是个亲王吧?臣子德行有亏,我这个亲王看不过去教训一下怎么了?”
“谁要是不服,去父皇那里告我就行了。”
“但谁去告老子,老子就和他杠上了,老子倒是要查查他是不是真的正义凛然。”
闻言,唐逸和宁川相视一眼,都不由摇头叹气。
这孩子,太年轻了。
翰林院那些大学士七老八十的,现在无欲无求留一口气就为了博一个名声。
你查他们?
你信不信他们敢撞死在大殿上?
算了,这事靠这家伙只会越帮越忙,还是先抄家,再想办法解决事情吧!
“遛鸟英雄来了!”
这时,有人忽然说道。
唐逸循声望去,就看到已经换上飞鱼服的二处,在苏狂的带领下正往这边走过来。
而他们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冲着他们指指点点,连锦衣卫诸同僚看他们的目光,也都极为怪异。
“遛鸟英雄,啧啧,这是嚣张二处这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了。”
萧棣揽着唐逸的肩膀,有热闹看,他立即就将翰林院的麻烦甩到脑后了。
“唐逸,你还是小心点,苏狂和赵安身上的杀意很浓……”
宁川微微皱眉,现在苏狂和赵安对唐逸的恨意,竟然比之前在北镇抚司大门前高出十倍不止。
相隔很远,宁川便察觉到他们身上难以掩饰的杀意了。
而且苏狂擅长使阴招,防不胜防,唐逸这小子脑子是不错,就是武功太差。
看来,是该在他的武功上下点功夫了。
唐逸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微微眯了起来。
死在他手中的敌人不少,那些敌人临死前的狠戾目光,就和现在苏狂和赵安的目光差不多。
“没关系,就算他们不弄死我,我也会弄死他们的。”
唐逸收回目光,道:“等抄家之后,给我调这些年二处所破的所有案子。”
“我要用他们曾经办过的冤案,砸死他们!”
宁川睨了唐逸一眼,抬手就在他的后脑勺甩了一巴掌。
“想法很好,但以后别想了。”
“二处连你舅舅都敢伪造闭合证据诬陷,那些冤案,证据链肯定也是闭合了。”
“就算有瑕疵,与案子有关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不然你觉得二处无案不破的威名,是怎么来的?”
宁川冷笑一声,道:“真要查,那你得查一百年,等着他们老死吧!”
唐逸脸色僵住,对啊,又不能搞dNA对比,又不能搞指纹对比,又没有监控,真要查得查到猴年马月?
宁川没好气道:“你脑子这么好,何必纠缠过去,做个局,一锅端,不香吗?”
唐逸愣了一下,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怎么就忘记这茬了呢?
他立即冲着宁川竖起大拇指:“还是宁头牛逼,这一锅肯定嘎嘎香。”
“看来我得想想,怎么请君入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