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峥没什么爱好,烟酒是一项。
倒不是他多喜欢抽烟喝酒,而是他喜欢收藏这玩意,烟嘛,他总是会图个新鲜,酒也是。
所以南枫每次也就给他带一些不一样的烟酒。
“你真不要?”
傅承峥抬起头来,带着一双清澈的目光看着南枫,“我要备孕。”
“!”南枫愣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承峥见他这副德行,也懒得解释,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你工作都积压一大堆了,赶紧干活吧!”
“不是,我才离开几天啊,你这竟然……”南枫觉得太快了,“我要当干爹了。”
“还没有,钱先揣在兜里吧,等有了第一个通知你。”
“我去!”南枫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星绾也同意?”
“她为什么不同意?”
南枫却瞧出了不对劲儿,“怎么看你不太高兴呢?”
傅承峥紧绷着一张脸,“绾绾知道季云逸还活着……”
南枫这一次又被惊住了。
他就是出国看了一场球赛而已,就走了半个多月,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想用孩子拴住星绾?”南枫立即明白了傅承峥的用意。
“我没有别的办法。”傅承峥语气淡淡的。
这些天他时常会做噩梦。
有时候半夜醒了,要看看宋星绾还在不在。
一开始是担心宋星绾会不会突然离开,后来甚至半夜也担心她会逃走。
“你跟她说了吗?”
“说什么?”
“你没有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吗?”
傅承峥冷笑一声,“难道你让我问她,是选我,还是选季云潇?没问她自己可能也犹豫不定,我问了就是逼着她做一个选择。”
所以傅承峥从来不敢提“季云潇”的名字。
“阿峥!你能不能自信一点,你和星绾也结婚半年了。”
“半年!人家在一起十年!”
傅承峥不敢去赌。
南枫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傅承峥,或许没有人能劝解得了他。
在生意上,在事业上,他是自信的,甚至有些自负,他觉得没有人比得过他。
可在感情上,他自卑到了尘埃里。
这和林凤飞从小那么对他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不相信自己能在任何一段感情里获胜。
毕竟他从来没有在感情里获胜的经历。
“好了,好了,你别管,忙你得去吧!”
南枫知道傅承峥烦躁,也就不想再打扰他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傅承峥继续工作,想起了什么,又给宋星绾发了消息。
“太太在干嘛?”
“太太在书房里学习呢。”
傅承峥这才放下心来。
他和宋星绾商量着,把老宅的佣人调过来了两个,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
傅承峥毕竟不能每天都回去做饭。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有人在家里当他的眼睛。
他甚至安装了摄像头,不过没让宋星绾知道。
看了一眼书房的摄像头,发现宋星绾在认真学习,他这才安心工作。
谁知道文件还没翻两页,南枫再一次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你把水语茉送进监狱了?”南枫在国外,一直专心球赛,没关注国内的动态。
“嗯。”傅承峥却十分冷淡。
“你疯了吗?”南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她差点儿烧死绾绾!”
南枫的眼神闪过一次惊诧,“那场火灾不是意外吗?”
“不是,是她动了手脚,差点儿烧死绾绾,我上次就警告过她了。”
“那你也不应该把她送进监狱啊!事情搞得这么大,袁宗那边怎么交代?她可是公众人物,袁宗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
傅承峥揉了揉太阳穴,“袁宗应该还不知道,他发消息问了我,我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才退圈了,水语茉的手机在别人手上,还会保持和袁宗的联系。”
“他早晚会知道的!你瞒不住!”南枫简直要被气死。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最起码要和我商量一下吧!”
现在的南枫已经非常后悔去看球赛了。
不过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没什么好商量的,伤害我太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傅承峥并不后悔,他给过水语茉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的!
他没有像解决安朵那样解决她,已经够给袁宗面子了。
“不过是纵火,没有造成伤亡,回头出一份谅解书,她那边可能六个月就放出来了,也许只是缓刑。”
傅承峥早就咨询过了。
水语茉的明星生涯是毁了。
“等她出来,我会送到袁宗那边去的。”
南枫缓了口气,“就怕袁宗怀恨在心,你知道的,袁宗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他自己妹妹做错了事,我替他管教有错吗?”
南枫无言以对。
按理说傅承峥已经格外开恩了,可就怕有些人挟恩图报,觉得救过傅承峥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下次遇见事,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南枫简直要被气死了。
傅承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南枫深深叹了口气,“既然这件事已经这样了,那我去打点一下,争取判个缓刑,实在不行,也让里面照顾她一点。”
“嗯。”傅承峥应了一声。
南枫有些惴惴不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了结的。
就在这个时候傅承峥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傅承峥猛地抬眸看向了南枫。
南枫也预感到不妙。
“好,我知道了。”傅承峥挂了电话,慢慢地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那动作缓慢得如同慢动作回放似的。
“怎么了?”南枫焦急地问。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傅承峥也是半晌才回过神儿来。
“水语茉……”
“她怎么了?”
“她……死了。”
南枫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承峥,“死了?怎么可能?”
“说是在里面参与打架斗殴,不小心被推到马桶上,后脑着地,没抢救过来。”
傅承峥机械地重复着电话里听到的话。
他的心跳突然很慢很慢,一下又一下。
前几天还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求他的那个女人,死了。
南枫也是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下怎么和袁宗交代?”
两个人一时间都慌了。
这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