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首尔鹰世集团大厦。
雷暴雨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很多天,在秋天,这样的天气很是少见。
闵睿渊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黑色的西装上衣一如既往地敞开着领口,前胸的雄鹰纹身也露出部分。
他嘴里含着烟,微微低头俯瞰着笼罩在雷雨中的城市。
已经过去16天了。
金比的行踪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得知金比掉进大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去捞那片海域了,海浪怎么可能把人卷去那么远的地方?
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闵睿渊眼神猛地一凝,将手中的烟折成两半。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而已,为何他会如此在意。
他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糟糕过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
“滚!”闵睿渊将手中折断的烟狠狠地甩在地上,怒声吼道。
“闵总,R国的军火商张理事在招待室等您。”微微颤抖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我再说一遍,滚!”闵睿渊再次怒道。
“是。”门外头的人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沉稳的男声再次在门外响起。
“闵总,我是张海睿,三日之前约好要商议的事不知为何闵总今日还没空理会?”
闵睿渊额头隐隐突起些许青筋,他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我今天没空。”闵睿渊道。
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声音:
“闵总,我也许有你想要的消息。”
闵睿渊眼神一颤,转过身去:“进来吧。”
——
首尔市,韩乘泛的别墅内。
“特务长,人已经找到了。”韩素美站在沙发前,微微低头,恭敬道。
“把消息传给闵睿渊。”韩乘泛低着头,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狙击枪上卸下来的狙击镜。
“好的,还有一件事需要禀告。”
“说。”
“此次任务的雇主询问任务进度。”
“一切都在正常进行。”韩乘泛道。
“好的,属下知道了。”
——
首尔市樱花小区。
“信然,你在里面吗?”
李信然此时正在卧室里写作业,门外面传来姐姐的呼唤声和敲门声。
他放下了笔,站起来给姐姐开门。
“姐,怎么了吗?”
“郑叔那边传来消息说那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首尔了,恐怕首尔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准备带你去L国。”陈欣然有些焦急,语气急促。
“为什么他们敢来韩国?”李信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需要等郑叔那边传来的消息,总之,我们已经不能继续再韩国待下去了。”陈欣然道。
“可是韩国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们离开了韩国,恐怕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追杀我们了。”李信然道。
陈欣然顿了顿,激动的情绪似乎又冷静了下来,她思索了片刻,道:“那我们再等等郑叔的消息,如果此次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杀你,那我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李信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姐姐黯然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变得十分沉重。
十四年了,姐姐带着他躲了十四年了,为什么一定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明明他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明明他对那些所谓的钱与权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只想姐姐好好得活在世界上。
但是也许正如姐姐所说的那般,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他这辈子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
这栋别墅里面装地十分豪横,但是没想到却是建立在一处人烟稀少的郊野处。
金比在这栋别墅里已经待了有四天了,期间也没有看到李珂浔这货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但是越是平静,金比就越是感到不安。
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他被关在这栋别墅里的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出去。
但是李珂浔这货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只能待在这间卧室里,哪也去不了。
他知道这栋别墅是建在郊野中也是只能通过卧室里的这扇窗户所看到的景色推测出来的罢了。
而且这货还和闵睿渊是仇敌,那定然是不敢在十分醒目的地方居住,不然凭借闵睿渊遍布韩国的势力,他定然难逃被发现的命运。
金比也曾尝试过用箭头逃出这里,但是这个要求的箭头极贵,竟然要他10万积分。
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等着被李珂浔(防屏蔽专用)呢。
算了,只要死不了,什么都好说。
他手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不能联网,金比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小说了。
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李珂浔走了进来,坐在了金比对面的沙发上。
金比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金比,打这个人的电话,把他约出来。”李珂浔将一部手机放在桌面上,推至金比身前。
金比放下手中的小说,起身看向这部手机,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李珂浔。
“这是谁的电话?”金比问道。
“李信然。”李珂浔看着金比,道。
金比瞳孔猛地一颤。
“你要我说些什么?”金比拿起这部手机,看着屏幕上亮着的手机号,问道。
“你跟李信然说,两天后来龙基洞xxx餐馆找你,理由是你被一艘货船救了下来,然后被带到松洞的医院,现在需要回去,但是需要他来签一下出院手续。”
金比看了一眼李珂浔,他知道李珂浔查过他,定然是知道他和李信然是同班同学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李珂浔到底知道多少有关他的事情。
也不知道李珂浔对他和李信然的关系有多大的了解。
虽然说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个世界里的人的死活,但是李信然死了的话,他多少会有些难受。
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李信然待他不薄,如果李信然是因为他而死的话,他在这个漫画世界上待着的每一天可能都会有些愧疚和自责。
“这恐怕不行吧,我和李信然不是很熟,我本来就经常不在学校,班上的人我几乎都认不出来几个,认识的也就是个点头之交罢了,让他来给我签出院手续他肯定不理我的。”金比道。
“他来不来是一回事,你只需要打电话给他就是了。”李珂浔看着金比的眼睛,笑了笑,道。
金比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紧张情绪,他现在的情况十分被动,他若是再不听他的话打电话给李信然的话,定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如果打了的话,凭借李信然的性格,别说两天后了,肯定接到电话就立马跑过来了。
可恶,必须得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给他?你想对他做什么?”金比佯装十分疑惑,问道。
“你只管打就是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的,你放心,他可是我的亲人啊。”李珂浔笑道。
“既然你们认识,为什么你不亲自打给他?”
“我们多年未见,他可能听不出我的声音。”李珂浔道。
金比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张嘴还想继续问下去之时,李珂浔打断道:“你打吧,不要耍什么花招,你只需要说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其他的话不用多说。”
“但是我感觉你不会做什么好……”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金比的额头。
“我好像对你太温柔了点。”李珂浔微微歪头,嘴角上扬,看着金比,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