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管道上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一群特勤和一些穿着镖局衣服的人,押着几千辆满载粮袋的马车,徐徐而来。
秦征的声音响起:“五万石五谷,不够吗?”
“五万石?”夏比图惊呼。
所有人大吃一惊!
都懵了。
怎会这么多?
夏比图不可置信地问道:“秦征,你从哪里弄来的粮食?”
秦征微微一笑:“别说几万石,就是再多,我也能搞来。”
下令:“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四门,同时放粮施粥!”
“是!”
特勤们立刻行动起来,准备在城池的四个城门外,搭设休息的帐篷,设置粥点和放粮场所。
此刻,那些难民也发现了钦差队伍,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夏比图脸色一变:“他们饿极了,这是要抢啊?”
秦征淡定自若,立刻下令:“告知百姓们,粮食有五万石,后续还有,足够整个关西每人一个月的口粮。每家每户都可以领到免费的粮食,不要急。
但,有不遵守规矩者,不给粮食!让他们先去等粥喝,我们准备好了就放粮。放粮无期限,直到关西粮患消除为止!”
特勤们立刻迎上前,高呼起来。
果然,听说有这么多粮食,也看到了那些渐行渐近的粮队,灾民们顿时没有之前的冲动了。
实际上,他们是真饿急了,真的就想抢了。
但,心里还是惧怕官差的。
再者,粮食有了,就是等等而已。
不久,包围清河城的灾民都闻声而来。
四个城门口排起了黑压压的队伍,占据了全部的官道和两侧的荒地。
此刻,城墙上的官兵探头探脑,把这一幕都看到了……
特勤们埋锅造饭,很快炊烟升起,五谷下锅。
秦征准备得很齐全,居然还带了很多碗筷勺子。
不过,这些碗筷勺子杂七杂八,有铜制的,有陶制的,还有石碗和木碗。
夏比图看得脸蛋子直抽搐,这特么肯定是杀富济贫抢来的,估计肯定有金碗银碗,但都换了粮食了。
忽然,夏比图心里一突:“猴崽子,你是想以此种方式,快速冲击居高不下的关西粮价?迫使那些粮商不得不低价抛售囤积的粮食?毕竟,雨季马上就到了。”
秦征淡笑:“我们的粮食足够支撑到秋粮下来。虽然关西的青稞都被吃光了,颗粒无收,但今年,其他地区的粮食可是大丰收。知道关西缺粮,必然会有粮商把粮食运来,即使加上运费,成本增加,也会低于现在的关西粮价很多很多。我们手里的银子,足以栽支撑几个月。几个月?还不够我们解决关西粮患吗?”
夏比图看着运筹帷幄的秦征,油然而生一种惧意。
秦征最令人恐怖的就是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手段。
“想必,清河的知州坐不住了。”忽然,秦征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噶吱吱,城门大开。
冲出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手拿皮鞭,驱赶围着秦征等人的百姓。
顿时,惨叫连连,百姓四散奔逃。
秦征蹙眉。
随后,城门里,一乘四人抬的官轿姗姗而来。
身后跟着一群挎腰刀的衙役。
轿子到了秦征等人面前,才停下。
有衙役掀开轿帘。
一个肥胖的中年官吏钻出轿子。
此人小眼睛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秦征等人身上。
“哪位是丞相大人?”胖子问道。
夏比图微微蹙眉:“我就是!”
胖子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夏比图好几眼,说道:“我是清河州州牧,齐道忠。西境王梁衡,是我姐夫!”
众人:“……”
齐道忠又说道:“丞相大人,既然赈济粮到了,就交给我吧。往年的赈济粮,也是由我清河州自己负责的!”
秦征等人面面相觑,这尼玛也太狂了吧?
这里可是站着两位钦差大人,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州牧不但不跪,还直接索要赈济粮?
这得多大的胆子?
苏小蛮很气愤,心说,交给你们负责,还不是羊入虎口。
担心地看着大人,可别真按照规矩,交给他呀。
看他肥头大耳的德行,就是个大贪官!
吴小悠看着嚣张的齐道忠,已经确定,这个死胖子死定了。大人最恨这种人,零容忍!
秦征忽然看向夏比图,低声问道:“查过吗?该死吗?”
夏比图一哆嗦:“你要杀他?”
秦征蹙眉:“别跟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回话!”
夏比图赶紧说道:“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不过,他可是梁衡的妻弟……”
话音未落。
秦征突然从身边的吴小悠手里托着的剑鞘里,抽出尚方宝剑。
寒光闪耀。
秦征一步就到了齐道忠面前,手起,剑落!
毫不犹豫!
咔嚓!
一颗肥胖的人头飞起,又落在地上,震起灰尘一片。
那具失去人头的肉身,脖腔子里因为突然的压力释放,噌,窜出一道鲜血,窜起一米多高。
好像喷洒!
咕咚!
肥胖的尸体倒地,再次扬起灰尘片片!
所有人,包括秦征的人,夏比图和他的人,以及那些百姓和清河官兵,全部目瞪口呆,魂飞天外!
谁也没想到这个好像是个书生的钦差,会突然杀人。
就是吴小悠和陶勇这些追随秦征至今的人,也没见过秦征亲自出手杀人。
在他们眼里,秦大人大才,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杀鸡都不敢的文弱书生。
秦征杀人,颠覆了他们对秦征的所有认知。
想必,大人是真怒了!
苏小蛮被吓了一跳,我地妈呀,我家大人平时都不敢杀鸡,咋就敢杀人呢?
难道,我家大人,真有疯病?
苏小蛮忽然同情心起,大人太可怜了,都病了,还坚持工作呢。
以后,我可得伺候好大人。
那些百姓和清河官兵,都不认识秦征。此刻更是震惊无比,恐惧非常,外加懵逼。
这谁呀?
连西境王的小舅子都敢杀?
不想活了?
夏比图此刻看着杀人不眨的秦征,后背直冒凉汗。
他一直以来都相信,秦征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文弱。
也一直都认为,秦征绝对是个狠人。
秦征从不发狠,是因为,能让秦征发狠的事情并不多!
也是他看透了秦征的本质,才一直把秦征当作劲敌。
此时此刻,只有他懂,猴崽子这是下定决心要干掉西境王了。
否则,怎么可能亲手杀了梁衡的小舅子?
秦征一句话,手下这么多人,谁还杀不了这个狐假虎威的煞笔齐道忠!
齐道忠但凡聪明点,也不敢不拿钦差当回事。
你可以不远接近迎,但你绝对不可以逾越,和践踏帝君皇威。
钦差,可是代表着皇帝。
就凭齐道忠遇钦差不跪,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
但,这可是西境王的小舅子,这里可是关西,梁衡的地盘。
想必齐道忠对以往的钦差也是这般跋扈。
可是,你个大傻逼,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次的钦差都有谁!
要是他夏比图一个人来,无论齐道忠多么无礼,他确实不敢杀!
夏比图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也是一脸震惊的南叔。
南叔立刻明白了夏比图目光里的意思。
这是让他赶紧调人来啊!
这是要和西境王打起来的节奏啊!
人少了,肯定逃都逃不出关西。
南叔对着身边的一个老者耳语几句。
那名老者脸色微变,转身快速离去。
秦征杀了齐道忠,神情依旧淡然,语气淡漠地说道:“已经查实,齐道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本钦差奉旨,将其就地正法。”
说着,将滴血的尚方宝剑递给吴小悠。
吴小悠刚要收剑入鞘,却听秦征又说道:“据查,清河的官兵和衙役,为虎作伥,罪大恶极。其罪不可恕,都杀了吧!”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还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