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辉攥紧歆姨的衣袖,眼泪汪汪,可他胆子小不敢反驳,只能暗暗记仇。
容歆看着严褚华和周景越,她知道这两个人已经醒过来,再留下只会牵连其他弟子。或许,要找个时间除掉这两人、
不过林絮溪真是好本事,伪天道的幻术都能破,让他们忆起从前。
殿内,林絮溪和江司寒都沉默不语。
“解契需得一月,你们先取出结契信物和合如意,将两人的血滴在和合如意上打入一道神识。七日后你们各自呈交血书,我会替你们上告天道。天道允准后,一月内和合如意裂开两段,你们各受三道违誓天雷,就算是解契了。”
外面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宗主什么都听到了。
他之前一直认为溪儿解契之事一时冲动,可今日见她身着品红颜色的衣裳,便知道不是。
溪儿是认真的,而且寒儿在与容歆纠缠。这段从前的良缘已腐朽不堪,他也该尊重两个孩子的决定。
再好的东西岁月一催,也就烂了。
宗主取出藏在储物戒最里面的和合如意,这是他从前以为不会再拿出来的东西。
和合如意被藏得极好,一个代表喜庆的红色锦盒里被红色双喜红布仔细的裹着,红绸绑住。
碧色的和合如意被取出,末尾绑着同心结。
“是。”
林絮溪早就查过如何解契,来来回回要一月。现在往后算,一月后解契正好赶上玄宇宗大劫。
解决完此事,她便能安心离开。
她上前接过和合如意,迫不及待滴血打入一道神识后走下来捧到江司寒面前,冷声道:“解契吧。”
看着面前的和合如意,江司寒再抬眸看着林絮溪。不情不愿地在对方的催促下滴血,打入神识。
林絮溪如蒙大赦地松口气,将和合如意捧到宗主面前。
“受过雷劫后,你们才算是真的解契。前尘往事不许再提莫影响道心修为,各自去吧。”宗主摆摆手,化作白光散去。
他心中疲累,不愿再面对此事。佳偶变怨侣,对宗主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偏心哪一个都会愧对另外一人。
干脆就随他们闹吧,唉。
“林絮溪,我再问你一次。你决心解契是因为殷黎还是那个在你寝殿中的废物?”江司寒到现在还是不愿承认是自己的缘故。
“我说过,你我心知肚明。”
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林絮溪走出大殿,发觉今日的天更加蓝,连白云都顺眼不少。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虽然还有一月,但也总算是好事。”
解契之事,也不知怎么眨眼间整个玄宇宗都传遍了。
各有各的心思,反正符山的人除严褚华和周景越之外,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恨解契居然要一月,不能立时立刻解开。
大家终于能不必再忍受林絮溪,而最疼他们的歆姨,终于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的师娘。
“林真人。”
“你来做什么?”林絮溪今日心情极好,也不打算责备陶风之在门口蹲守的事情。
陶风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拱手问道:“我想问林真人真的解契了吗?”他笑得真诚。
其实在见到林真人一脸喜色和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便猜到一定是得偿所愿了。多嘴问一句,就是想从林真人嘴里听到这个好消息。
“嗯。”林絮溪点头。
“可喜可贺啊!”
陶风之立即掏出准备的贺礼,芋紫色的盒子四四方方,也就手掌那么大。里面不知藏着什么好东西。
“哪里有人解契还送贺礼的。”林絮溪今日心情好,也懒得计较。但她并未收贺礼,推拒道:“算了吧,这东西我不好收。”
“林真人此言差矣。”陶风之跟着林真人进去,解释道:“解契乃是好事,自然该庆贺,不是吗?缘起缘灭都是喜事,既然是喜事我庆贺是应该的。”
“而且,这也算是我昨夜胡言的赔礼。”陶风之有些羞赧,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窘迫的神情,心虚道:“是我不好,胡说八道。”
昨晚的事情?她挺开心的,能把江司寒气成这样,也让他尝尝从前她生气的滋味。
“噗嗤。”林絮溪轻笑,这话说得她心里挺开心的。便接过芋紫色的盒子,问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陶风之故意卖个关子,笑道:“林真人看了便知道。”
林絮溪先将锦盒放到桌上后,请人坐下后才打开盒子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林絮溪从锦盒里取出这个牡丹紫云发冠。这就是一样普通的饰品,并未有什么功能。
“这是天大的好事,自该庆祝。这顶牡丹紫云冠与林真人最适配,雍容华贵,宛如神妃仙子。”陶风之的嘴真是抹了蜜似的。
这个牡丹紫云冠还有些来历,只是现在他不方便说什么。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絮溪倒是很喜欢这顶发冠,拿在手上把玩。
发冠不大,比凤冠小一些,一朵牡丹作为主体,紫色祥云延展开来,垂下来的四条流苏并不长,也是尾端坠有打磨精细的紫色宝石。
“都说宝刀配英雄,漂亮的东西自然也该配漂亮的林真人才是。”
“你不必如此,我承诺会保你矜宝阁就会保。”林絮溪只当他是因为那个承诺,才对她处处用心。
闻言,陶风之只是笑着,并不搭话。
解契已成定局,容歆自然要好好表现。
容歆拿着丹药过来见寒哥,只是他给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魏于筠、言曜还有见辉,都在外面等着。
“歆姨,你可算来了。”言曜上前。
魏于筠则是站在门口不动,他实在不明白解契是好事。为何师父居然会如此伤心,甚至连他们都不见。
“你们怎么都在此处?”容歆有些不高兴,两人独处才有机会增进感情。
见辉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师父回来后谁都不见,唉。”
“歆姨,你来了师父肯定会见你的。你与他好好说说,不过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有何可在意的?”言曜抿嘴,笑唇也没了笑意。
“嗯,歆姨来了师父肯定会见她的。”见辉点头。
“无妨,我去看看。”容歆笑着轻提裙摆走上台阶,并指敲门,甜甜道:“寒哥,你还在吗?我们都很担心你,你开开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