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下车,望着前方的别墅,好奇问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她很少在外面住,大多数都是住在北辰那栋房子里,就连南斯的住处也是很少去。
罗曼察觉到对方的震惊,“怎么?很是意外?”
瓷言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四周,最后跟在罗曼身后解释道“倒不是很意外,只是感觉这里的摆设有点熟悉,跟老师的住处很相似。”
一样的设计,一样的走廊,一样的两侧花园,唯一不一样的是种在两侧的树木。
罗曼放下手机,瞥了一眼身边人,“你倒是对他很了解,怎么?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他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告诉你么?”
瓷言低头小声嘟囔道“没告诉过我。”
瓷言捂住额头,往嘴里面放了一颗薄荷糖,缓了一会,语气略带有一些幽怨,“老师,你怎么选择在这个地方住啊!这里离市区那么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要坐好久的车。”
北辰好笑的拍了拍瓷言的后背,“我们这些开车的人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坐车的人就喊累了。”
要知道瓷言外出要么是司机开车,要么就是他跟着南斯开车,倒是瓷言从头到尾可没有碰过车一下。
瓷言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含住口中的薄荷糖笑笑不说话。
北辰伸手接住落下的一片黄色的白桦树叶,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老师原本是不住在这里的。”
瓷言似是听到了八卦的气息,有点晕晕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好奇问道“嗯?不住这里,那为什么老师要选择这里居住?”
拜托,这可是八卦,身体哪有八卦重要。
北辰握紧手中的白桦树叶,瞬间碎成了渣渣,掉落在地上,“或许是因为老师太喜爱这片白桦林了,索性就在这里安了家。老师还给这里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达瓦里氏,你要不要听?”
凡事过去皆为过往,即是过往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
瓷言眼睛一亮,似是蕴含了点点星光,“要得要得,老斯,你快说哝。”(是斯不是师,没有打错字)
可能是因为嘴里含了一颗糖,讲出来的话有点错音。
北辰被这一番话给逗笑了,“你这是说的哪家话,快笑死老师了。”
瓷言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故作正经的说道“不知道啦,管哪里的口音喽,老斯,你还没有回答学生这个问题了呢?”
北辰借着身高摸了摸瓷言的发顶,眼中含笑,温和的说道“那达瓦里氏你可要记住了,老师为这里取名为莫斯科。”
瓷言低头思索片刻,把嘴里面得糖咬碎咽了下去,“光明与信念出现得地方,给予了太多的希望。”
北辰轻笑摇头,“当时老师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名字适合,便取下了这个名字。”
瓷言抬起头,笑着讲道“老师,有时候无心之话在冥冥之中可是有定数的哦。”
一生都在做阅读理解的中国人,同样也要为自己无心讲出来的话负责任。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很玄幻,不知道哪句无心的话实现了自己的未来。还是那句话,有时候你真的要给自己留一点口德。
北辰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将瓷言的警告放在心上,“远离人烟,独守一家小院,四周种上自己喜爱的植物,不就是你们那边常说的隐居。”
一座占据几百英里的庄园是小院,可真是地大物博,人烟稀少,分的地多。
瓷言效仿对方伸手接了一片白桦树叶,摸了一下树叶的纹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那时的老师心可不静。”
北辰:“……”
沉默的不是对方猜对了,沉默的而是对方猜错了。其实也不算是错,当时他选择这里还真是心有点不静,想要尽可能的远离一个令他头疼的人。
瓷言猛的从往事中回过神,轻声细语道“莫斯科。”
罗曼见瓷言的眼睛没有刚才的迷离恍惚,就知道对方回过了神。
“怎么?想到了。”
瓷言摸了一下有点发昏的脑袋,语气沉闷道“有一点印象。”
罗曼闻言冷哼一声,语气有些不善,“他倒是什么都给你说,那他是不是连内裤的颜色都告诉你。”
吃味到气疯了,口不择言了起来。
“啊?啊!”
瓷言尖叫了一声,掏了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可是等她看到罗曼脸上表情的时候,一阵无语,直接被气笑了,没有忍住骂道“不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严重怀疑你脑子里面装的不是东西。这么私密的话题就算是家人也不会说啊!老师怎么会跟着我讲。”
好吧,其实北辰是没有告诉过瓷言自己内裤的颜色,倒是给瓷言抱怨过裤子里面的颜色,不符合他的身份。
罗曼假装不信,迟疑道“是么?”
瓷言没有好气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拜托,人与人交谈还是有底线的。”
罗曼只是笑笑不说话。
“啪。”
一个笔记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罗曼气的脸红脖子粗,怒吼道“北辰,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还翻看我的日记。”
北辰目光从日记本上移到罗曼被气红的脸上,意味深长讲道“我要是不看你的日记本,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还会有那种心思?”
罗曼冷笑一声,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我哪种心思?你给我说清楚。”
北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扔到对面人身上,“别装疯卖傻,你想要做什么恶心的事,还要我明说,说出来我嫌脏了我的嘴。”
罗曼冷眼看着砸在他胸口的日记本落到地上,脸上扯出一个嚣张得意的笑容,“对,我就是想混黑道,想要钱怎么了?我有什么错,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北辰瞪了一眼向他耀武扬威的人,“混黑道就是一种错误,你还想成为第二个益卿么?”
他知道自己弟弟的野心,也知道对方的野心其实不比益卿的少,可是他害怕自己的弟弟成为第二个益卿。他真的不知道要是对方真的成为益卿的二点零版本,他该怎么做。
罗曼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北辰。”
最后的他不就真的成为了第二个益卿么?叛家亲离,唯一的妹妹不再与他亲近,也没有了那个能管自己的人。不过他跟着益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真的很大的区别。
一个是将自己曾经的亲人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就像是风筝线一样,哪怕风筝飞的再高,自由仍然是不在自己手上,而在另一个人手中。另一个人则是后悔过头,最后想要的没有得到,想要抓住的没有抓住,等想要的东西全都变成了过眼云烟,或许在某个时候,某个夜晚,悔恨终生。
北辰:“……”
他实在想不通他还能怎么看他,对方将一切心思都写在日记本上,日记本上讲对方的心思暴露的明明白白。要不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亲弟弟,他真的害怕自己一枪送走了对方。
罗曼随手捡起日记本慢慢的合上,抬眸看向俯视自己的人,眼一闭,心一横,日记本就这样飞了出去。
“说到底你就是怕我成为第二个益卿?还是一身黑的我,无法站在一身白的你旁边?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你比我更清楚。呵,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瞧不上我,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弟弟。也是啊!我怎么配做你的弟弟呢?最该做你弟弟的该是南斯啊!你不是一直跟着他走的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