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想到这,提着的心又增加了些许底气。
她指尖微微颤抖地握着盖在尸体眼睛上的那块白布,内心大喊了一句,“死就死吧!大不了不做赵府生意。”
牛婶用尽全身力气闭着眼睛一扯。
“闭上了,闭上了。”扯下帕子的那一刻,她就听到了周围的丫鬟惊呼。
牛婶的心一抖,手上的帕子都掉了。
她转头看向棺材,原本睁得老大的眼睛已经安详地闭上了。
牛婶激动地看向站在后面的陈花颜,陈花颜也是扬起笑容回应了。
赵夫人喜极而泣,“牛妹子,真的感谢你。”
做了这么多年的半吊子法师也是懂得说话的。
“夫人言重了,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不过是助力罢了,说到底还是赵小姐气运足。”
赵夫人十分开心,“来人啊!奉上五十两给牛婶做谢礼。”
牛婶听到那么多钱,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上了。
“谢谢夫人。”
“原本是应该要留你们在府里用饭的,但我们这丧事还没办完,府上乱糟糟的。”
说着,赵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了十两银子,连同丫鬟拿过来的那五十两银子一同递给牛婶。
“这多出来的十两银子是给牛妹子的饭钱,希望牛妹子不要怪赵府招待不周。”
十两银子,那可是她和牛安两年的嚼头。
牛婶高兴地接过赵夫人手上的银子。
“赵夫人客气了,那民妇就不打扰了。”
赵夫人高兴地点了点头,“刘妈妈,送送牛妹子。”
“哎!”刘妈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应了一句。
赵夫人又交代了一些葬礼的事宜才放心离开。
刘妈妈则亲自送牛婶、陈花颜一行人出去。
“妹子,我看那赵家小姐死得不正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牛婶出了灵堂,看到路上四下无人的时候轻声地问。
刘妈妈也是个八卦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可不是吗?前几日我们家小姐出门买胭脂,不知怎么的,一起出去的丫鬟婆子却跟丢了。”
“我们老爷夫人找了一天一夜,才发现小姐死在城东的那片小树林内。”
“官府验尸说,大小姐是被人勒死的,但贞节还在。”
牛婶也好奇起来,“又抓到凶手吗?”
“哪有那么快!”刘妈妈小心地回答。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牛婶进府的那个门口。
她们一走出来,就看见赵府的小厮牵着牛婶的驴车走了过来。
拉车的驴肚子鼓鼓的,嘴巴里面还嚼着干草。
牛安走过去接过牵驴的缰绳。
“刘妹子,我还要去县城卖东西,就先走了。”
牛婶不露痕迹地又塞了五两银子给刘妈妈,又塞了两吊钱给喂驴的小厮。
刘妈妈和那小厮也很高兴,和牛婶道别后就回府里面干活了。
“娘,我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为什么要给那么多银子给刘妈妈。”
牛安心疼那些个银子,把驴车驾出县城后好奇地问。
牛婶戳了戳牛安那不争气的脑袋,“傻小子,我入赵府做法的路子都是刘妈妈搭的,不给些好处人家,以后赵府有什么消息人家还会找你吗?”
“你说我怎么生了牛安这么一个笨蛋!”
牛婶愁眉苦脸对陈花颜吐槽。
陈花颜揉了揉牛安那红了的脑门,“婶子,安儿挺机灵的,只是还小,大些就知道了”
“希望是吧!”牛婶叹了一口气。
她拉着陈花颜的手,高兴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婶子,那个办法我也是意外知道的,谈不上谢。”
牛婶欣慰地拍了拍陈花颜的手,“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牛婶的话音刚落,牛安就在一家米铺停了车。
陈花颜面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米铺。
“颜儿,婶子要买一些粮食,可能要等一等。”牛婶笑着解释。
陈花颜慢慢从驴车上下来,“刚好,我也要去附近的药铺把那颗山参给卖了。”
“那半个时辰后,婶子在城门口等你可好?”
“好的,谢谢婶子!”
陈花颜和牛婶道别后,转身就来到了同济堂
她走进同济堂内,里面的大夫坐诊看病,药房的伙计看单抓药,一切非常有序。
果然是远安县第一大药房,看起来那么的大气。
“姑娘,请问你是看诊还是抓药的呢?”
这时,同济堂一个热心的药童走了过来。
“我前几日在山上挖了一棵人参,还请小哥帮忙掌掌眼。”
说罢,陈花颜从袖子里把那颗五十年的人参拿出来,递给药童。
那药童仔仔细细地看了两眼后笑着解释,“我的眼力不够,邀请我们的掌柜看看。”
“姑娘,请跟我来。”
药童把陈花颜带到了柜台,把那颗五十年的人参递给了掌柜。
掌柜先看了看,确定年份后又闻了闻,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颗人参至少五十年,而且参味十足。”
“这样,老夫出一百两,姑娘可否忍痛割爱卖给我?”
陈花颜那颗至少值二百两的人参只能卖一百两后,心中还是有些落差的。
但一想到这些人参她空间内满山都是,而且远安县也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算了,就平儿要紧!
拿定主意的陈花颜刚想开口答应,就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那颗人参我出两百两!”
陈花颜、同济堂的掌柜和药童纷纷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体格匀称,身穿铠甲的武将带着十名士兵走了进来。
陈花颜看着那人后瞳孔一缩,这不就是陈大壮那倒霉老爹其中一个贴身侍卫非炎嘛!
她后背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刚想逃跑时,非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姑娘,姑娘,二百两银子考虑得怎么样?”
陈花颜扬起眸子看着非炎那迷惑的神情,心中顿时明了。
他没有认出她!
不过想想也对,她在西北翎王府做丫鬟的时候,连正院的门都没有进过,非炎认不出她很正常。
如果不是那一晚翎王中了春药,他们压根都不会有交集。
陈花颜努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后答应道:“将军开口,小女子岂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