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甜甜在地上缩成一团:“时哥,我没有,我真的——”
“你真的个屁!”时晨蹲下身,“崔甜甜,走到哪儿都别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
一只阴沟里的耗子,还想装什么体面人呢?我能让孙家父子放过你,也能让他们玩死你!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安全了吧?”
崔甜甜死死咬住唇,下意识摸了下右臂处的微小凸起,下意识抠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忙收回手。
察觉到周围有人看过来,崔甜甜抓住时晨的裤脚:“时哥,我们,我们得换个地方。”
“怎么,嫌丢人?”时晨抓住崔甜甜的头发,朝着她脸上吐了一口,“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崔甜甜闭上眼:“是,我不是东西,我下贱!但是时哥,如果你还想让我给你做事,就不能把我暴露出去!”
时晨嘿嘿一声:“暴露?你也敢跟我谈暴露?你——”
“喂,干什么呢!”
不远处一声呵斥传来。
时晨一回头,就见不远处有巡警跑来。
“槽!算你走运!”时晨立刻放开崔甜甜,钻进车里离开了。
崔甜甜松了口气,跟赶来的巡警道了声谢,直接回了家。
...
庄怡吃了半碗白粥,看向护士:“我今天还不能出门吗?”
“不能,”护士一边说话一边叠衣服,“宗渡先生说了,您住院期间都不能出病房。”
庄怡拧眉:“可是,我想去看我女儿啊。”
“奚小姐有专人照顾,您不用担心。”护士全程冷声冷调,对庄怡不怎么热情的样子。
庄怡心里一阵冒火。
她先奚枂一步晕过去的,被送到医院以后就被限制在病房里,连出门散步都不让。
一想到现在奚枂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忍不住地焦虑。
总有种什么东西超出掌控的感觉。
等护士走了,庄怡从床上下来。
走到门口看了看,确定走廊没人,她从房间走了出来。
刚走了两步,就见前面拐角处出来一个保镖。
庄怡忙顿住脚,笑笑:“我想去洗手间。”
保镖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她。
庄怡只能回到房间。
来到医院两天了,她却完全失去了奚枂的消息。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庄怡心底还有些发怵。
她是盼着奚枂怀孕的。
如果奚枂真的能生下宗家的骨肉,那她不就成了宗家继承人的姥姥?
可谁知道,这孩子刚怀上,就惹得宗太太震怒。
她猜测,那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思来想去,庄怡拿过手机,给奚阔山打了电话。
依旧没人接。
“搞什么,”庄怡挂断电话,“都半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晦气!”
她坐不住,又从床上下来,围着病房转了好几圈。
思来想去,她又翻出藏在通讯录底部的一个隐藏号码打了过去。
“你干嘛!我不是说了不要轻易联系我么!”一个骄纵的声音响起,带着警惕与责备。
“囡囡,别生气,我就是有事跟你商量。”庄怡轻声细语,带着哄人的味道,“你最近还好吗?”
“就那样,”女人叹了口气,“钱的事你先别急,等两天,我——”
“我不是为了钱,”庄怡压低声音,朝天花板看了一圈,没看到明显的监控,才低声道,“我是有事告诉你……”
庄怡将这次的事说了一遍。
“奚枂怀了宗渡的孩子,又被尤婄琴给弄没了?”女人难掩惊讶,“那她现在怎么样?”
“不清楚,”庄怡叹气,“她以前住院都是我一手操办,化验结果也能做点手脚。
可是这次我先她一步晕过去的,进来以后又被宗渡困在病房出不去,我现在连她的面都见不着。”
“为什么不让你们见面?”女人疑惑道,“宗渡找你没?”
“没。”
“那就静观其变吧。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可能这么干等着。你先别急着心虚,小心露馅。”
“知道知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爸……奚阔山那个死鬼也联系不上,你最近先别打钱了。”
“行,我知道了。不说了,我哥来了,先挂了。”
“喂,喂?囡囡!”
庄怡看着黑掉的屏幕,叹了口气。
...
奚枂收到学校发来的短信时,愣了一下。
看着“邀请奚枂同学加入大四舞团”这句话,她久久没有回神。
晚上,奚枂直接问宗渡:“是少爷安排的吗?”
“嗯,”宗渡给奚枂剥了颗荔枝,“不喜欢?”
奚枂摇摇头:“我的腿……”
“再有三天,封毅就会过来。”
“封毅?”
“嗯,蒋琬的师兄,专门做运动神经修复的。”
宗渡抽了张纸巾,白皙的指尖沾了果汁,在光下发着光。他一根根耐心地擦干净,接着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过来,拨了下奚枂颈侧的头发。
淡淡的荔枝香气混进玫瑰里,甘甜甘甜的。
“他以前给职业运动员做运动修复手术的,成功的案例有很多。”
奚枂眼底终于有了光亮,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指:“真的?”
宗渡没把对方回复七成把握的事说出来,安慰她一定没问题。
等奚枂睡了,宗渡拿着手机走到阳台,给蒋琬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蒋琬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封毅那边可能要晚几天才能来。
宗渡当时在开会,没时间细问。
“那个……”蒋琬尴尬道,“有点点意外。我师兄那边有个实验没做完,本来明天下午就要启程的,现在不得不拖几天。”
“几天?”宗渡捏捏眉心,“给个准确时间。”
临时变卦这种事,宗渡非常非常不喜欢。
蒋琬干干道:“不好说……”
宗渡声音一肃:“奚枂等不了!”
蒋琬也觉得抱歉:“我也没想到他那边突然有事,主要是师兄的赞助方出了点问题,催着他要结果。不然——”
“告诉他,只要后天能过来手术,我可以成为他的新赞助方。”
“……很贵的。”
“三亿,三十亿,三百亿,只要他回来!”宗渡冷笑,“还是他根本就没那个能力,知难而退了!”
蒋琬听着宗渡的声音,感觉如果师兄再拒绝,宗渡就该直接绑人了。
“好,我联系师兄问问。”
挂断电话,蒋琬给封毅打了电话过去。
封毅是麻省的医科博士,专门从事运动神经外科研究。
“师兄,你赶紧回来吧。”
“不是说了,我这边有急事。”
“知道你忙,但是我兄弟的女人快残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救人,以后就别想见到我了!”
封毅笑了声:“怎么,还有人敢胁迫蒋琬医生?”
“倒也不是胁迫,”蒋琬叹气,“是我欠他的。”
“欠?”封毅诧异,“怎么,你挖他家祖坟了?”
“差不多吧,”蒋琬摸了摸鼻尖,“而且他说可以给你的实验室注资。”
封毅听出蒋琬对对方的看重,考虑了下,答应下来。
既然答应了,封毅也没有拖延。当场买了机票,在第二天傍晚落地淮城。
宗渡接到消息后,让卢让去机场接人。
谁知当卢让联系对方时,才知道封毅已经回家了。
卢让只能又赶到封毅家。
一个明艳端庄的女人从门内出来,看见卢让,挑了下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