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谈的尘埃落定,金国使者带着厚重的国书与象征和平的文书缓缓离开了临安城,而燕云十六州这片久违的土地,终于以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方式回到了宋朝的怀抱。
然而,这份和平的代价,不仅仅是沉重的岁币负担,更是朝堂上下人心浮动,尤其是赵构的心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汴京城的春日,本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之时,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和平协议,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郁。
根据和谈计划,金国终于承认了宋朝对燕云十六州的所有权,但是作为争取和平的费用,他们也付出了每年给金国岁币。
金国答应遣返赵氏宗亲,对于这一点赵构有些担心,他本来穿越过来,过了一把皇帝瘾。
现在人家赵家人真回来,他有些心虚,特别是第一放回来的是曾经做过皇帝的宋钦宗赵桓。
赵构独自立于御花园中,望着那满园春色,心中却是一片荒凉。金使离去的背影,似乎带走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宁与权威,留下的只有对未来的无尽忧虑与不安。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赵构召见了他的心腹大臣李纲。
殿内,气氛凝重,两人的对话低沉而紧迫。“陛下,金人虽退,但隐患犹存。岁币之重,恐非长久之计;而赵桓归来,朝堂之上,必将再起波澜。”李纲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构闻言,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的龙纹,沉吟片刻后道:“朕何尝不知?然则,如今之势,唯有稳住朝纲,方能应对未来之变。赵桓之事,朕自有计较。”
次日,朝会之上,赵构宣布了一系列加强内政、整顿军备的举措,同时宣布将设立“宗室安抚司”,专门负责迎接并安顿归来的赵氏宗亲,特别是宋钦宗赵桓。
此举意在向天下展示他的大度与仁德,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了缓冲时间,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故。
而远在金国的赵桓,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情绪复杂。
他既感激于终于能重归故土,又忧虑于自己这位“前皇帝”的身份将如何在新的朝局中自处。
他深知,自己的归来,不仅是对赵构的挑战,更是对整个宋朝的一次考验。
宋钦宗赵桓的归期渐近,汴梁城内外议论纷纷。
百姓们既期盼着皇室血脉的回归,又担忧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否打破现有的宁静。
赵构则常常独坐御书房,凝视着案头的地图,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兄长归来,必将引发一场权力的重新洗牌。
“陛下,钦宗陛下即将抵达京城,一切准备已就绪。”宦官轻声禀报,打断了赵构的沉思。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随即又恢复了帝王应有的沉稳。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务必确保钦宗陛下的安全,同时,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让天下人看到我大宋的诚意与气度。”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赵构亲自到城外迎接,见到瘦的皮包骨头的赵桓,他假惺惺地痛哭流涕,“兄长,您受苦了!”
“和皇上您比起来不算什么,”赵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他继续说道:“皇上您收复失地,中兴大宋,实乃我朝之大幸,百姓之福祉。臣虽身处异域,心却时刻挂念着这片故土。今日得以归来,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赵构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不过是一场表面上的和睦,背后隐藏着的是无尽的猜忌与算计。
但他仍强颜欢笑,伸手扶住赵桓,道:“兄长言重了,今日重逢,当共谋国是,共兴大宋。”
两人并肩步入城中,沿途百姓或跪拜,或议论纷纷,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情深”所震撼。
然而,这表面的和谐之下,却是暗潮涌动,各路人马都在暗中观察,揣测着这两位“皇帝”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
虽然他们表面上一派兄友弟恭,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赵桓的归来,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回到宫中,赵构立刻召集了宗室安抚司的官员,详细部署了赵桓的安置事宜。
他要求一切必须周到细致,既要体现皇恩浩荡,又要确保不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他也秘密下令加强宫禁守卫,以防不测。
而赵桓则被安排在一处幽静别致的宫殿中暂住,名义上是休养生息,实则是被变相软禁。
他每日除了与少数几位心腹交谈外,便是独自在园中徘徊,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自己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悲凉。
赵恒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真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他有些难过了。
赵桓的心境,如同秋日里的落叶,虽知终将归根,但当寒风真正袭来,那份离枝的哀愁还是难以抑制。
他坐在那幽静宫殿的窗前,望着窗外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帝王之尊,如今却成了笼中之鸟,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不禁感慨万千。
“世事如梦,梦如世事。”赵桓低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他回忆起往昔的辉煌与荣耀,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虽然结果并非他所愿,但也无力改变。
但是一想到在金国的苦难生活,眼前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候,门响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
赵桓听到“陛下”二字,心头不由得一紧,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望着走进宫殿的秦桧。
秦桧,这个在金宋两国间游走,权谋深沉的宰相,此刻的出现让赵桓心中五味杂陈。
“秦卿,你怎么来了?”赵桓的声音平静而略带几分疏离,他试图在这位昔日同僚面前保持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