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带着他们来到了他们高中学校旁边的串串火锅店。
这就是老地方吗？
姜静姝震惊了。
商陆拉着她进去，“这是我和连理高中时经常聚会的地方，这里靠近篮球场，打完球或者上完课就过来搓一顿。虽然一般都是他付钱。”
姜静姝微微点头。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商陆居然还喜欢来这里。
坐下来后，老板娘很快认出了他们三人。
“你们三个又来了？这两个小兄弟倒是来的勤快，只是这位小妹妹倒是很久没来了，要不是她长得好看，我还真不一定能记那么久。”
姜静姝一脸惊恐：“啊？我吗？”
连理抽出来三双筷子，递给对面两人。
“乔姐，你认错了吧，她是第一次来。”
老板娘狐疑地打量着姜静姝，“不可能啊，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我不会记错的。你当年来的时候，还没这么高，虽然还没长开，但和现在也是很像的。”
“你搞错了，人家的口音都不是我们南方的。”
老板娘开始怀疑自己，可她明明记得这个人就是来过啊。
怎么会呢？
连理随口问：“你是北方人吧？”
“嗯。”
“以后准备在南方发展还是北方发展？”
这是在帮商陆问。
“我都可以。”姜静姝回道。
“家里有没有兄弟姊妹？家境如何？看你年纪好小，你能自己做决定吗？谈过几段恋爱？什么专业的？什么学历......”
连理像机关枪一样的问出好几个问题。
姜静姝也不知先回答哪一个。
“好好点你的菜吧，少问东问西。”商陆说。
连理愣住。
连理摆脸色。
连理开摆。
姜静姝找了个借口出去上厕所，把包包放在商陆身上。
店内只剩下连理和商陆两个人。
“你刚刚在干嘛？我为什么不能问？”连理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丫头片子对你的心思吗？”
“我不瞎。”
商陆随手点了几个菜，转递给连理。
“那你为什么？”连理突然目瞪口呆，“你不会恐婚吧？”
“结婚本来就没什么好处，一堆的责任。又要顾家又要能赚钱，又要有情绪价值又要留有私人空间，何必呢？错过一次，下一次便会尤为慎重。”
商陆的确不怎么喜欢婚姻了。
连理托腮，“你说的这些，是个问题。但是这个姜静姝和宋时薇还是不一样的吧？我感觉她对你确实很好啊，平时一声不响，一旦遇上你的事情，就变得格外大胆。”
“其实，你可以试试看。”
商陆笑了笑，“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
“她是逃婚出来的，躲在家里，求我收留她。她的家境应该和宋时薇差不多，还是个知识分子。”
这下，便轮到连理沉默了。
这事情确实棘手。
这么大点的孩子能不能反抗家里，有没有话语权都是个问题。
更别说是家族联姻这样的大事了。
“尽量好聚好散吧，就保持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双方都没有负担，大家都很快乐。”
“我一直都没问她家是哪里的，什么家庭。主要是问了也是徒增烦恼，难道我还撺掇她为了我，和家里反抗吗？”
商陆自顾自地说着。
也许，他便是经历了一场婚姻，变得太清醒了。
太清醒，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傻一点，或许才会活得更快乐。
“我一个二婚男，拖着个要花大钱的妹妹，还有混乱的家庭关系，也没有宋家那样的根基。人家长凭什么看上我啊？”
连理倒没继续问这些。
商陆大抵是自嘲倾诉。
“可是我看那丫头，是非你不可的样子。”
“有什么用？我都二十好几了，她20岁都没有，今天激情一上来，爱的天崩地裂海誓山盟，明天呢？明天没有这股激情了怎么办？明天她如果意识到家里的安排才是最好的怎么办？”
商陆是温和的，是谦逊的。
温和谦逊的人，大多骨子里带着点自卑。
“你想的太多了，人就要活在当下，现在畅快了才是真的。想那么多犹犹豫豫的，止步不前，你自己也不开心。”
连理和商陆相反，他的生活态度便是活在当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可这样的生活态度是建立在良好的家境上的。
连理无论闯多大的祸，他的家里都能给他兜底。
而商陆，是需要给家里兜底的。
“不一样，我们现在这样子偶尔暧昧一下，调调情，也很好啊。只是没有名分而已。”
何乐而不为呢？
连理知道商陆决定的事情，别人阻止不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反正缺钱了就跟我说，作为你的亲爹，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滚！”
商陆嘴上骂着他，手上打他力气却很小。
老板娘将他们点好的菜肴送上来，放下后，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就说我没记错吧！你们看，这是不是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姑娘？”
老板娘的手机上留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容貌十分的稚嫩。
年代久远，那人的五官有些模糊。
但是依稀可见，有几分像姜静姝。
一身白裙，不知道在望着哪里发呆。
连理看了眼，惊讶道：“还真有点像，可是乔姐，人家以前一直生活在北方，今年才跑到我们洛城，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你们不懂，我看女孩子很准的。即使容颜改变，但是眼神是不会变的！”
“你们看这个眼神，是不是和刚刚那个女孩子看商陆一样？你们看呐！我骗你们做什么？”
“含情脉脉，满眼愁思，这怎么不可能是一个人？”
商陆凑过去一看。
这个眼神......
的确有些像姜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