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弄得我好疼......”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姜静姝眼角噬出几滴泪来,从眼眶滚落,落在被褥上,水痕缠绕着那颗纽扣,将其包裹住。
像是建立了一个囚笼,将纽扣的退路全部封锁,让其永生永世地囚禁在自己的领域之中。
她自言自语一阵,哀哀啜泣,黑长直散在床榻上。睫毛剧烈的抖动,眼角噬着的泪珠没入鬓角的发根里,一点一滴的打湿被褥、床单。
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商陆呆呆的愣住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红透了脸,耳畔亦是分外鲜红。
“抱歉。”
商陆着急忙慌的从姜静姝身上下来,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单件睡衣,没有可以分给姜静姝的外套。
“我去给你拿件新的衣服。”
他的脚步比平日里快了许多,似乎是在遮掩什么。
姜静姝狼狈地躺在床上,她慢慢地坐起来。
低头一看,两团柔软娇矜的软肉早已将胸脯的衣衫爆开,露出她的整个傲人的双峰。
她的手腕微红,带着点点不可言说的痕迹。
若非身子娇贵,娇生惯养,也不会一抓就红吧。
商陆几乎是憋着气出房间,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平复下来。
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刚刚还义正言辞地和人家论述没有亲缘关系的兄妹不能在一起,现在居然......
弄得他好像是一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商陆跑去姜静姝的房间中,从衣柜之中拿出来一件比较宽松的吊带睡裙。
睡裙长度及膝,柔韧度也很好。
应该不会破裂。
不要再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客卧书桌上摆放着一个日记本。
商陆无意间瞥了一眼上面的便签:商陆哥哥不许看!
商陆哭笑不得。
但那个字迹......
很端正清秀。
却又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商陆伸出罪恶的手,想翻开看看。
刚触碰到日记本,他便顿住了。
还是算了。
他也有不想和姜静姝说的秘密。
商陆拿着那条裙子开了门,他知道姜静姝不会好好穿衣服。
她现在身上穿着的......
根本不能算衣服吧。
在进门的一瞬间,他便关了灯。
“哥哥?是你吗?好黑,我好怕......”
商陆顺着姜静姝的声音走过去,他把衣服丢给姜静姝。
“换好。”
“好。”
商陆有些心性不定,他走出房间,丢下一句。
“换好了出来,我在客厅等你。”
商陆坐在客厅,榨了两杯果汁。
心里头在斟酌着怎么和姜静姝谈话。
再这样下去迟早,迟早会出事。
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
纵使再克制,也无法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欲望的深渊,他迟早会涉足。
姜静姝换好衣服后,开了门,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眉顺眼地走到商陆跟前。
“哥哥......”
商陆指着他旁边的摇椅,“坐,我们聊聊。”
姜静姝安安分分地坐着,低着头,安然赴死的模样。
“为什么半夜闯入别人的房间?姜静姝,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商陆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哥哥......我一个人睡觉害怕,我怕黑。”姜静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低着头,双肩轻轻颤动,不让任何人看见那即将决堤的脆弱。
“你今年多大了?”
商陆并不相信所谓的怕黑,这丫头不过是被父母娇养惯了,太依赖人。
眼下大约是将商陆当成另外一个依赖对象了。
“19。”
“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
月色下,姜静姝身后的落地窗将光线映照进来,月光铺洒在她的身上,将她本就瘦弱的身躯衬托的格外娇矜可怜。
姜静姝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珍珠般的泪滴。
“小时候,我如果考了第二,或者是竞赛没有拿到爸妈满意的成绩,他们就会把我关进小黑屋,让我一个人反省......”
空气之中凝固着异样的平静。
商陆阖了阖眼,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我......是我语气太重了。”
“我向你道歉。”
商陆别扭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的问题。”
“不是的,是我太任性了。”
商陆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也不应该半夜偷偷溜进来,要知道男女有别。夜半三更,闯入男子卧室,这样是不对的......”
姜静姝眼睛含情沐沐,直勾勾地盯着商陆。“可你不是哥哥吗?我看很多电视剧他们兄妹小时候都是吵吵闹闹一块睡觉。”
商陆抬手,指腹拭去她的泪珠,轻哄:“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你现在也算是大姑娘了,已经发育了第二性器官,即使是你的亲哥哥,你也要避嫌。”
姜静姝看起来像是听不懂的样子。
“你家里有哥哥弟弟吗?你平时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姜静姝沉思,认真的回答:“爸妈不让我和书本以外的东西接触,也不让我交朋友,除了爸妈和老师,我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
难怪。
难怪这么没有边界感。
商陆无奈。
“那我教你,以后和异性要保持恰当的距离。”
“即使是你?”
“即使是我。”
姜静姝质疑:“可是我爸妈之间就没有保持距离啊,他们搂搂抱抱什么的都很正常。”
商陆蹙眉,“夫妻之间倒不需要。”
“可是我不想和哥哥保持距离,只要我嫁给哥哥,现在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呗。”
?
姜静姝再次语出惊人。
“怎么满口嫁不嫁的?婚姻可不是儿戏,你可不要学哥哥,随随便便就结婚了,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这是商陆花了两年多才明白的道理。
“我没有随随便便啊,我很喜欢哥哥啊。”
商陆轻笑一声,随手刮了一下姜静姝的鼻子。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喜欢吗?”
“观棋喜欢我,这是亲情。连理喜欢我,这是友情。而婚姻,是爱情。”
“静姝看起来像是把亲情、爱情、友情混在一起了。不要过早下定论喜欢,也许你会发现这种喜欢只是一种错觉。”
姜静姝茫然,“错觉?”
“就像我之前喜欢过宋时薇,但如今我却发现,这不是喜欢,是责任。我和她有婚约,迫于责任,我们结婚了。我以为进入婚姻的都是爱情。”
“只可惜,那只是一种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