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夫妇腿一软,倒在地上,他们两口子在街坊面前拽,是因为靠山是唐二爷。而唐二爷之所以活的人模狗样,是因为三弟是工部郎中。
虽说五品工部郎中在上京也只是屁一样大的官,但咸菜夫妇也从来不在官员堆里吹,只在老百姓面前得瑟,自我感觉还相当良好。
唐府下人已经去二房那边传话去了,咸菜夫妇慌得要命,哀声祈求,“亲家三哥,别这样,这没有的事,都是容世子胡扯,冤枉我家孩子。”
容棠拍了拍唐扶云,“来你告诉唐大人,有没有这事?”
唐扶云把头一低,“不能说,我爹打我。”
好看的,俊到极致的美颜露出委屈的黯然,把唐大人气半死。
这大儿子憨是憨了点,从不撒谎,却也因为他不撒谎,让唐大人丢了许多人。
却听门里面,唐夫人气得一声怒吼,“奉娇娥,我与你没完。”
一股旋风般刮了出来,提着裙子去二房那里找二嫂算账。
这事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容棠打了奉家孩子后,咸菜夫妇就来找他们姐姐哭诉,奉娇娥听说娘家侄子挨打,气冲冲来找三弟妹说道,夹枪带棒说了许多难听话。
唐夫人问过儿子是不是容世子真打人家孩子了,唐扶云也点头说打了,自家女婿做了错事被人找上门羞辱,唐夫人为着女儿也只能忍下,谁知道一大早下人禀报女婿又押着人家孩子来了,她便出来问一问情况,结果就听到了这一出。
原来自己儿子在外面如此被人羞辱打骂,既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连回家说都不说,怕他爹打他。
心像被刀子剜肉一样疼的受不了,她必须找个人发泄愤怒。
看着丈母娘浑身冒火冲进了唐家二房,容再次拍大舅哥肩膀,“大哥,我的马呢?昨晚借给你,现在我要用了。”
唐扶云道:“你的马被老二牵走了,我打算把我的赔给你。”
“你的?”
容棠眨眨眼,“大哥,玩笑开不得,我那马是大宛汗血宝马,一千八百两买的,有价无市,你赔不了。来告诉我二舅哥在哪,我找他要马去。”
哥俩小声说着话向府里走,唐大人没有注意,因为怕夫人闹大了,要去拦一拦。
唐扶云要怎么说是个心眼少的人呢,真就把容棠带到了庶弟唐若云院子里。容棠一进院子就没了笑容,几脚踹开了唐若云的房门,把他连同一个通房丫头一起赤条条掀了被窝。
两个人尖声大叫,容棠嫌丫头辣眼睛,把被单一甩将她盖上,只把唐若云拖出房门,当着院里丫头小厮的面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大嘴巴子,“敢偷我的马,偷我的马,偷我的……”
唐若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完全无力反抗,直被扇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小厮早吓傻了,一溜烟去喊曹姨娘过来,这边容棠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唐扶云上职要晚,就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是我容棠打了你家二少爷,因为他偷我的马,让你们曹姨娘记得还给我。要是晚上我看不到马,明天还来打他。”
扬长而去。
他前脚走出上京城门,后脚一个脾气暴虐,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名声也坐实了。
唐夫人冲进二房宅院之后,也是气血上涌,浑然不顾一切,抓住了二嫂奉娇娥就是一顿巴掌伺候,打的奉娇娥鼻青脸肿,大声哀嚎。别看她日常仗着嫂子身份也敢刺唐夫人几句,真是唐夫人发怒了,她也不敢怎么样。
直到唐大人来喝止了唐夫人,唐夫人才恶狠狠的说道:“唐训泽,我今天为什么打她,你心里清楚,这事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司马家也不是吃素的。”
唐大人和唐二爷脸色都很难看。
唐夫人走回自家府里,下人了又禀报了容世子狠揍了二少爷一顿,脸抽成了猪头,唐夫人一边觉得女婿脾气暴了些,一边心里特别爽,让曹姨娘那个贱人得瑟,活该。
容棠和容战走在回容家村的路上还说人家,“你说我都是这样给唐府没脸,这婚他家该退了吧?”
虽然有意识落个坏名声,欺负老实人还是有心理压力,这卖咸菜的,唐家二少爷,打起来就不手软。
容战不觉得。
“唐大人本来就不想同意,不过这事他好像做不了主。唐夫人吗,你替他儿子出头,只怕她原来不喜欢你,现在也有点满意了。”
“那是名声还不够坏,坏到一定程度,自然就退婚了。”
对此,容棠表示问题不大,三年还挺久,有的是机会。
转眼容家村在望。
今天的大院外面可说是热火朝天,为盖院子准备的青砖碧瓦一车一车缷在空地上,县里请来的瓦匠师傅拉线找地平 ,村里最后一批闲着的汉子也终于都安排上了工。
容安手里拿了几份建筑图纸左右为难,见他回来,马上拿给他看,“棠世子,这是县里大师傅画的布局图,你看喜欢哪个?”
“让春草挑吧,我没时间。”
说着就进了院。
院里和外面不同,静悄悄的,唯独是厨房里显得人气特别高,原来是春草她们在做最后一批糖果了。
春草看见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兴冲冲的让他进里间看她新做的甜酒酿。
“少爷,我尝过了,甜丝丝的,有一点点酒味,大湖婶,大丫和巧巧都能喝一碗,还不醉人,应该是成功了吧!”
容棠尝了一些,感觉度数也就是三五度这样,和印象中的甜酒一样,是既可以当低度酒,又可以当饭食,营养也没有流失。
继续发酵会成为老酒,能达到十几度,此时加入水接着发酵,度数还会上升,和高度酒近似。
假如用蒸馏设备过一遍,去掉米汤的混浊,就是卖像清澈的米酒。以此类推,他们能得到许多品种的米酒,开铺子足够了。
看来镇上的酒铺是时候收回来了。
“容三,你带几个人去镇上收铺子去,要是有人拦,直接打,最好是叫上高镇长看着。金家那边如果敢说话,再拿我名帖给京兆府施压,让他们严惩杨连业。”
容战领命离去,他也没叫旁人,就到田间地头叫了几个挖沟的伯府下人。听说是替世子收铺子去,所有犯错的下人争着去,以赎前罪,他们现在是明白了,伯府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世子。
容大柱也抓紧时间来问高粱酒的做法,容棠其实早写好了步骤,都在他屋里放着,拿出来让他们照着做就行。
容大柱拿到酒方子如获至宝,只恨自己识字不多,只好拿去给容安念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