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间尚早,几人又加快脚程,很快便来到了道器阁总部的门口。
“道器阁”三个鎏金大字写的可谓是洋洋洒洒,龙飞凤舞。
连它周围一副巨大的“沈初昭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匾都是同样的字体。
想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罢。
“沈初昭与狗,不得入内?”
季无雁语气疑惑地念出了这么一句,脸色登时变得黑不溜秋的。
南景陌手里攥着沉甸甸一袋掌门大款儿师叔给的灵石,忍不住想要发笑。
却顾忌着自己的形象,只能憋的面色通红。
和这两个人相比,沈初昭倒是面色如常,就像是不是在说他一样。
季无雁语气愠怒地嚷嚷道:“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我们不做他们生意了!”
他刚打算走,却被南景陌拦下了。
“季师侄,回来,回来。”
季无雁听着南景陌话语里压抑不住的笑,脸色更黑了。
只是他仍旧听话地停了下来。
南景陌见他乖乖停下,便凑近他,同他说:“这已经不是道器阁第一次给师尊挂牌子了。”
“你入门晚,不知道那时候的盛况。”
“有一段时日,道器阁阁主甚至专门编排了出戏来说明我们道宗的初昭仙君是个如何如何的卑鄙小人。”
“日日在道器阁门口表演,不但影响了生意,还出了钱。可谓自损一千,伤敌二百五。”
“哈哈哈!”
沈初昭看着青年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心中无奈发笑。
果然还是孩童心性。
季无雁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师叔,这明明好些年都没有挂了,怎么这几日突然挂出来了?”
南景陌笑声一顿,他总不能说沈仙君和他一起“零元购”了价值一千多块上品灵石的道器吧……
南景陌郑重地拍了拍季师侄的肩膀,神秘兮兮道:“一定是道器阁阁主想自讨苦吃了!”
季无雁点头,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就在此时,南景陌只觉得眼前一道光闪过,蓝衣青年就离他仅隔着一人的距离了。
至于为什么是一人的距离,原因是,“江海流”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他的面前,将他们二人隔绝开了。
“小公子,可是来买道器的?”
清绝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江海流”后,径直略过他问他身后的南景陌。
南景陌瞪着两个大眼,点了点头。
“这样便是极好的了,就由我带你们前去参观吧。”
清绝挺直了身子,表示自己可以的形象。
南景陌从“江海流”的身后溜了出来,这时他才发现这人别了个散拢的玉米辫,其上簪了几朵白色小花,像是点点繁星,煞是可爱。
南景陌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怕是和某朝代读书人一般,颇具美丽风情。
“公子是这家道器阁的管事吗?怎么带我们参观?”
清绝气度非凡,所穿的衣服料子也很是名贵,绝不可能是很低的打工人。
这是来自牛马的直觉。
清绝微笑,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沈初昭挡住了视线。
“不需要。”
清绝翻了个白眼,“自恋,本……我又不是问你。”他绕到沈初昭身后,“小公子,需不需要啊?”
南景陌看了眼浑身冒冷气的“江师兄”,总感觉这俩人认识,还有仇,他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了。
于是南景陌眯眯一笑,“不用了,不用了。”
“不麻烦兄台了。”
“要是兄台带我们逛,那里面的店员不就没活儿干了,就白发月例了。”
清绝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可是他是看上他了,为他付钱、费时间不是应该的吗?
清绝刚想开口,就感受到了一抹冷冷的带着警告的目光。
这可太熟悉了!
他看向身后之人,不,不对劲,这人这么普通的样子,怎么会是他……
清绝眼神莫测地盯着“江海流”看,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有点意思。
清绝向沈初昭微笑道:“二位小公子和这位……公子请进。”
南景陌见人松口,扯着两个兄弟的胳膊就溜了。
他还小声嘟囔,“师兄,你是不是和这个人有仇啊?”
沈初昭不置可否,只是眼神略微瞥向南景陌抓着季无雁的手。
三人进来后,即刻便有黑衣服的阁员过来招呼了。
南景陌心想,“真不愧是本家处,就是比分公司的人积极。”
因为这次“没有”沈初昭,南景陌又刻意压低修为,所以三人最高只能在银品区买道器。
总的来说是不算贵的。
三人极快地挑好了道器,主要便是南景陌挑的防御系法器。
他又假公济私偷偷买了件红袍法器换上。
零零散散加起来只花了两百上品灵石左右。
比钻石品区的便宜了很多。
他们没有再耗费多少时间,便踏上了去往庆云皇朝的旅程。
沈初昭看着南景陌身上那件红袍,握了握拳头,持剑先行一步了。
而南景陌掏出一件毛毯样子的法器,施了个口诀将它变大。
就成了阿拉丁神灯的翻版。
不得不说,原主挺会享受的。
他一下坐上去,稳稳的,就要操控着毛毯起飞。
季无雁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随后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地盯着毛毯,只是眼中的渴望将他出卖得干净。
南景陌看他一脸别扭和好奇的样子,心中发笑,果然是个小傲娇。
于是他假装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要不,季师侄与我同乘?还能站开一个人。”
季无雁眼睛骤然亮了,却还是拒绝说道:“咳咳,小师叔,不用了。”
南景陌知道他一定是想上来,是因为不好意思。
何况他心里也还念着他那时候的救命之恩。
这人讲义气,不愧是他认证的好兄弟。
于是南景陌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次邀请道:
“没事,季师侄上来吧,这毯子很好玩的。”
“和御剑飞行差不多,只是操纵的时候,还可以坐着哦。”
看着青年嫣红的嘴唇,季无雁可耻地莫名其妙地收起了鸿书,坐到了毯子上了。
十七八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少年面色傲娇地收回剑,踏上了毯子。
只是一贯白嫩的耳垂染上了几分薄红。
然后……季无雁成了御毯之人……
南景陌坐在后面吃点心,笑着说:“季师侄,你看是吧,和御剑差不多的,就是坐着,更舒服一些而已。”
季无雁脸色黑得深沉。
就知道这人拽他上来没有好心思!
季无雁点点头,加速追赶着前面的“江海流”。
南景陌看着季无雁全神贯注的样子,明白他一定是玩上瘾了。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拒绝会飞的毯子。
南景陌的想法在21世纪很正常,只是他忘了这里是修仙界。
会御剑飞行的修仙界。
季师侄所图的或许另有其人。
只是两人都不这么觉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