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花宛晚慵懒依靠在女人的怀里,她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绝美脸颊,傻傻的笑。
女人轻轻抚摸花宛晚的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室才有的尊贵。
“晚晚,你真的姓花么?”
前朝受宠公主夏烟雨,目光微冷,低眸看着怀里的女孩。
“我...当然姓花了。”花宛晚心虚偏过头。
“你知道的,我皇室就是因为叶家的造反,才落得如此下场,如若让我再遇到叶家之人,我必折磨她们至死。”
苏宛晚抿了唇,脑袋又往对方怀里钻了钻,“很感谢你收留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说不定我早就死在海里了。”
“是你运气好,正好飘到了岸边。”
“我...真的不想你讨厌我啊。”苏宛晚在心底暗想,眼里藏着悲伤。
......
“夫君是否喜欢晚晚?”
正值夏季,夏烟雨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喝着下午茶,身旁陪着的是她的夫君林言。
林言曾是金榜状元,因聪明才智被皇上赐婚给公主当赘婿。
此时的他,听到夏烟雨的话,不敢直言自己的心思。
他满脸深情,目带真诚,牵起夏烟雨的手,“我林言非烟雨不娶,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烟雨面无表情看着他,缓慢的抽出他牵住的那只手,转移视线,看向不远处在池塘边练舞的苏宛晚。
她眼底冒出寒意,冷淡开口,“你要是喜欢她,可以娶她做小妾,但我有要求。”
林言闻言,有些震惊,但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苏宛晚,“烟雨,我只爱你一人。”
夏烟雨随即冷笑一声,转过头看着林言,男人是多么的虚伪啊。
“烟雨,什么要求?”
林言见她心情不好,也只能见招拆招。
夏烟雨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林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他犹豫一下,同意了。
数日,夜黑风高。
苏宛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姐姐明天生日,希望我跳的绝代惊鸿舞能让她觉得开心,听说是她当初在宫里最喜欢看的。”
她这样想着,心底也越发激动。
而后,她想到了一件难受的事情。
“叶家造反,让我由一个位高权重的家族的三小姐摇身变成了三公主,我该怎么让姐姐原谅我?或许,永远都不能得到原谅。”
“姐姐啊,我还记得当年桃花树下,你给我的那槐花酥,那年你十八岁,我八岁,你说,‘小屁孩,出门在外要小心点,不要被坏人抓走了,也不要哭鼻子。’
从那之后,我就没有哭过鼻子了,也经常吃槐花酥,还会自己做槐花酥。
惊鸿一瞥,恍如隔世。”
苏宛晚眼眶微红,强撑着不哭鼻子。
突然,她听到门外响起十几个人的脚步声,疑惑之时,门直接给从外撞开。
“你们干什么?!”
她迅速爬起身,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厉声质问。
这些年在皇宫里,她也养成了脾气,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被别人各种欺负。
那些闯进来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一个个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脚,就往桌边按。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姐姐救命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姐姐!”
“姐姐!姐姐!你们就不怕姐姐知道吗?!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对我做什么?!”
其中一个女人,抬起手给了苏宛晚一巴掌,脸都扇红了。
“你...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宛晚脸上带着害怕,更多的是气愤和疑惑。
“想要做什么?啧,当然是挖掉你的双眼,把你嫁给公主的夫婿当小妾了!”
扇她巴掌的那个女人叉腰说着,语气中充斥着鄙视和嚣张。
她是夏烟雨院子里一个专门扫地的低等丫鬟,没离开皇宫之前也是二品宫女。
虽嚣张跋扈,狗眼看人低,但对自家主子也是忠心得很。
“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我就扇到你相信为止!”那丫鬟说着,抬起手又要给她一巴掌。
“住手!”
丫鬟的手还没有落下,门口出现的人就先一步开口阻止。
那丫鬟看向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后退到一边。
来人是夏烟雨的贴身丫鬟玥依依。
“公主说过的,只是挖眼睛,没叫你把她打伤,这样会影响拜堂成亲。”
玥依依神情严肃,看着她们,手里抱着一本用针线缝合成的厚笔记本。
那丫鬟眯了下眼,恭敬说道,“玥大人说的是,小的听从。”
“依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姐姐真的要逼迫我嫁给林言?”苏宛晚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觉得这一定是阴谋。
玥依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说出的谎言,终将要付出代价。”
她不再看苏宛晚,转身离开。
“是啊,谎言,即使没有谎言,那我也应该付出代价,替我的家人赎罪,”
苏宛晚放弃了抵抗,眼中带着必死和愧疚。
可是...心真的好疼。
玥依依站在房屋之外,仰望着夜空,黑漆漆的,风也特别大。
“啊...!!”
苏宛晚凄惨的叫声从房屋内传出,还有东西掉落在地碎了的声响。
她闭上眼,听着那惨叫声,脸上没有展露出一丝难受。
“你们...好痛...真的好痛,啊!...”
窗外的狂风进入到房屋里,把烛火吹得摇摆不定,忽明忽暗。
它强撑着不熄灭,可还是熄灭了。
玥依依脸颊上突然一凉,她伸出手摸了下,天空刚好跟着下起了大雨。
她不知道是眼泪还是真正的雨水。
“不能淋雨了,本子会湿。”
她走到了走廊底下,正好发现了在走廊另一个方向的夏烟雨。
夏烟雨独自站在原地,视线从始至终未移开过房屋,她面色冷漠。
有些雨水飘到了她的身上,她也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看着。
她也许是猛然间察觉到玥依依的目光,略带慌张的看向了别处,看向院子里那棵被苏宛晚照顾了数月的槐树。
槐花被狂风刮落,雨水打湿,留在树梢上的所剩无几了。
她们在走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大雨转换成小雨,风也小了许多,门才嘎吱一声打开来。
那嚣张的丫鬟手里抓着一个带血的长木盒子走出房屋,心情显得很愉悦。
“事情办妥了,就等着明天给她穿上嫁衣,到时候跑也跑不掉。”
丫鬟弯腰恭敬的把木盒子递给玥依依,低垂的脑袋显得是低贱。
她接过那木盒子,视线投向房屋里。
苏宛晚此时脑袋缠绕着绷带,把眼部遮住,绷带上还渗出血,她安静的坐在床上,犹如一具不会动的尸体。
玥依依没有再选择看下去,她转身离开了。
走廊深处的夏烟雨也回房了。
院子里的槐树因风雨,而只剩下枯枝。
.........
“娘亲,她们在干嘛?”
八岁的夏念念懵懂无知盯着那些在房梁上挂红布的丫鬟,童言童语。
夏烟雨面色平静,伸手摸了摸夏念念的脑袋,声音不带感情,“给你爹娶小妾。”
“不知道。”夏念念摇晃脑袋,抬起眼看着自家娘亲,“娶小妾,苏姨会来吃席嘛?”
“会,如果没有她,还没有席吃。”
“太好了!我最喜欢苏姨了!”夏念念开心的手舞足蹈。
她跑到别的丫鬟那边,伸手就想要帮忙,夏烟雨安静站在原地看她。
时间飞快,转瞬即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
热闹的高堂之上,挖去双眼的苏宛晚被玥依依扶着拜堂,她的双手都被捆绑住。
她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反抗。
她的心已经死掉了。
“进洞房之前,先给我这个正主跪下来磕几个头,再给我倒杯热茶。”
夏烟雨背靠在红椅上,手撑着下颌,目光冰冷,看着眼前的新娘苏宛晚。
苏宛晚还未开口,玥依依就先一步动手把她给按跪了。
失去光明的她只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很没有安全感,不自觉害怕的颤抖。
夏烟雨才不管她害不害怕,开口逼迫,“跪下来了,但是你怎么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