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个环境里,保持清醒的头脑至关重要。
无论是萨拉姆,还是罗特梅耶,这些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和动机,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找到应对的方法。
就在陈晓思索着如何行动的时候,身后的牢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个警卫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着走。
陈晓知道,接下来可能又是一场不容忽视的挑战。他没有多言,默默地跟在警卫身后,走出了牢房。
随着牢门在他身后再次关闭,陈晓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这座监狱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然,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但无论如何,陈晓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相信,只要冷静思考,总能找到出路。
而现在,所有的线索和人物,似乎都在一点点向他靠近。只要抓住机会,他或许能够彻底扭转局势。
“我不会死在这里的。”陈晓在心里默默说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做好准备,迎接每一个挑战。
霍布斯的办公室布置得一丝不苟,角落里还摆着几盆已经枯萎的绿植。不过霍布斯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装饰上,他正专注地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只蓝色蝴蝶标本。
这只蝴蝶标本做工精美,翅膀上蓝色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像极了霍布斯对于控制和美学的偏执。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个标本,而是一件艺术品。
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光头警卫布莱克走了进来。他挺直腰板,脚步沉稳,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随即朝霍布斯行了一个礼,说道:“早上好,长官。”
霍布斯没有立刻回应,依旧专注在手中的标本上。布莱克站在一旁,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霍布斯的动作,注意到那只蝴蝶标本,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凑近看了看,赞叹道:“又是一件美丽的作品。”
霍布斯听见这句话,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对布莱克的赞美并不感到意外。作为一个极度注重细节和完美的人,霍布斯对蝴蝶标本的喜爱,早已成了他的一种象征。
或许在他心里,控制这些美丽生物的生死,就像他控制监狱里的那些犯人和手下的命运一样,有一种不言自明的成就感。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丝冷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眼神落在了布莱克身上,语气忽然变得冷淡而压抑:“布莱克,你骗了我。”
这句话让布莱克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他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突然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长官,我骗了您?我不知道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但那种不安却已经溢出了话语。
霍布斯的目光依旧冰冷,他慢条斯理地把工具放回到桌上,仿佛是在处理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他的声音轻柔,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不,不,布莱克,别再说了。你在运输机上杀掉的那个人,嗯,我该怎么跟客户交代呢?”
布莱克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开始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他竭力回想自己最近的任务,可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霍布斯继续说道,语调依旧缓慢而平静:“客户付钱是为了防止那个人跳下去,不是让他死。可你偏偏弄死了他,现在我怎么解释?难道我要告诉他们,那个人自己跳下去了?”
霍布斯的语气渐渐变得带有些讽刺,仿佛在说一件可笑的事情。
他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们不能这么随便,布莱克。我在一个死人身上找不到生存的证据,而这家伙的命值点钱。这部分钱,就只能从你的工资里扣了。”
布莱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试图辩解,但在霍布斯那冷酷的目光下,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又不敢发作,只好郁闷地小声抱怨道:“长官,那个人值的钱,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霍布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布莱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算你运气好,死的这个人不值太多钱,否则你恐怕连下个月的工资都没了。”
布莱克顿时语塞,只能垂头丧气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知道,霍布斯向来严苛,对下属从不手软。即便他心里再不服,也只能默默忍受,毕竟他还得在这座监狱里活下去。
见到布莱克无言以对,霍布斯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他再次把注意力转向桌上的蝴蝶标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轻描淡写的对话。
布莱克郁闷地站在原地,心里暗自抱怨着自己倒霉。干这行这么久,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但像今天这样直接扣工资的,还是头一回。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倒霉透了。”
霍布斯似乎听到了他的嘟囔,但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工具,目光再次集中在那只蓝色蝴蝶上。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霍布斯偶尔发出的轻微金属碰撞声,和布莱克离去时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布莱克出了办公室,狠狠地踢了一脚走廊上的墙壁,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蝴蝶!该死的工资!”
但他又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毕竟,他还得继续在这里讨生活。而对于霍布斯,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无论多么温文尔雅,内心依旧残酷且冷漠。
他能掌控这座监狱,靠的可不仅仅是他在标本制作上的那点耐心和技巧。
当布莱克渐行渐远,霍布斯则继续专注在自己的蝴蝶标本上,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蝴蝶还是犯人,都是他手中的玩物。
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易地掌控他们的生死。而今天的布莱克,只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