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刚领完三十大板的惩罚后又被人拖到了太后面前。
“娘娘。”桂嬷嬷痛哭流涕地跪伏在地看着太后,想要博得太后的一丝同情。
太后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远方,“桂嬷嬷,你陪伴哀家也有几十载了吧?”
“四十三载了。”桂嬷嬷哭着答道,她觉得她还有救,太后开始跟自己打感情牌了,这不就好起来了吗?
太后面色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四十三载,这么久了,就是养条狗哀家都该养熟了吧,偏偏哀家养了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的。”桂嬷嬷突然就预感到有点不大妙了,太后这不是准备念旧情了,而是准备翻旧账了!
“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呀!”桂嬷嬷当即抓住太后的裙摆哭得撕心裂肺,“奴婢一直都是忠于娘娘的呀!”
“你太让我失望了,事到如今,还没有一句真话!”太后用力地甩开了桂嬷嬷的手,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若还不说实话,就别怪哀家不顾多年情分了!”
桂嬷嬷瘫倒在地,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于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太后娘娘饶命啊,是太妃娘娘,是太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桂嬷嬷吓得涕泗横流道,“太妃娘娘想要三皇子登大位,所以就收买了奴婢为她做事。娘娘,奴婢也是被逼的,太妃娘娘当初威胁奴婢,说如果奴婢不为她所用,她就……她就要杀掉奴婢一家,奴婢……奴婢也是太害怕了才犯了糊涂啊!”
太后静静地听着她说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本来只是想问问桂嬷嬷收受贿赂的事,却没想到居然还问出来这么一层关系出来。
“好,很好,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吗?”太后把玩着手中长长的护甲等着桂嬷嬷坦白一切。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在教授贵女们宫廷礼仪之时收受贿赂。”桂嬷嬷浑身颤抖地说道。
“你这是收受贿赂的事吗?避重就轻,什么时候,皇家选妃轮到你来裁定了,好一个顺我者昌!”太后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掼到了桂嬷嬷面前,一时间,整个养心殿寂静得可怕,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不作声。
“你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哀家倒是很好奇,太妃娘娘给了你什么胆子,让你敢这么做,你难道就不怕哀家灭你全族!”太后厉声道。
茶水溅了桂嬷嬷一脸,破碎的瓷器碎片四处纷飞,桂嬷嬷却不敢躲。
“娘娘息怒,桂嬷嬷不断地磕头,额头被瓷器碎片扎得鲜血四溢。她知道自己可能逃不过今天了,但是还是想要挣扎一下,想要利用太后的同情心救她一命。染红了地板。“太妃娘娘说事成之后,会许我的儿子一个爵位。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犯下如此大错,请太后娘娘开恩啊!”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于桂嬷嬷的求情她都懒得看上一眼,:“来人,将桂嬷嬷押入暴室,听候发落。另外,派人暗中监视太妃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宫女们迅速上前,将桂嬷嬷拖了下去。生怕慢了一秒太后就会怪到自己身上。
太后靠在椅背上,心情沉重。她深知宫中的争斗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加复杂。桂嬷嬷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春词,去给哀家查,她的真正主子到底是谁!”太后对着身旁的宫女淡淡地说道,“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要妄动。”
春词面上神色如常,心下却是一惊,没想到这样都没能将桂嬷嬷置于死地。太后娘娘果然心思细腻,居然没有完全相信桂嬷嬷的话“娘娘,奴婢惶恐。娘娘是认为桂嬷嬷背后另有其人吗?”
“在哀家面前就别玩这些虚的了,哀家开始宫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难道你觉得太妃真的是她幕后之人?”太后静静地看着春词。“这是最后一次,作为一个宫女就要有宫女的觉悟,不要随便揣度上位者的想法。”
“娘娘,春词不敢。”春词吓得赶紧跪了下来,毕竟是曾经的一国之母,果然城府深不可测。她突然就后悔自己这冒失的试探了,估计太后也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好了,下去吧,哀家乏了。”太后揉了揉眉心,她太久没有过问身边的事了,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威慑力,或者说,小看了那些想要上位之人的决心。
春词听完急匆匆地退了出去,这养心殿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皇后听闻桂嬷嬷被关起来了的消息的时候,额头上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在得知桂嬷嬷并没有供出她之后,她这才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皇后转身进了内室,\"赵嬷嬷,怎么办,太后如今已经开始追查此事,若查到本宫头上,本宫该如何自处!\"皇后焦急地走来走去。
皇后木槿烟与萧肃的感情并不算牢固,萧肃一直都对木槿烟的娘家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他与木槿烟完全没有夫妻感情,只不过是维持着基本的夫妻情谊罢了。
木槿烟从来都不敢在外人面前说这话,因为只要她不说,就没人戳穿她不受宠的这件事。
萧肃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萧康的母亲惠妃,一个是前皇后徐敏芝。只是那两人过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对谁动过心了,要不是朝臣们催着他立后,他根本就不想立。
赵嬷嬷赶忙安慰道:\"娘娘莫急,老奴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太后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咱们也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娘娘切不可先乱了阵脚。\"
皇后听后点点头,\"嬷嬷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该如何探得太后口风?\"
嬷嬷眼珠子一转,\"依老奴看,不如派个可靠的人去太后身边伺候,伺机套取情报。\"
皇后沉思片刻,\"如此甚好,只是这人选......\"皇后已经损失了个桂嬷嬷了,心里也不知道派谁去合适。赵嬷嬷笑着推荐了自己的侄女,并表示她一定会尽心尽力为皇后办事。
“娘娘,奴婢那侄女也在宫里做事多年了,不如让她去,娘娘您就说养心殿的人既然少了,自然该补上,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您苛待太后,这样不就找补上了吗?”赵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