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感觉身旁传来动静。
他醒来后抬头却发现自己趴在病床旁的柜子上睡着了。
林汐颜正拿着纸巾,在他脸上擦拭着冷汗。
“老公睡得可还好啊?”
向天抓住她的胳膊,急促问道:“这里是哪….这里是哪…”
林汐颜愣了愣,随即噗呲一笑:“老公,这里是医院呀,你怎么睡了个觉都变糊涂了,是你背着老婆来的医院,你忘了吗。”
“医院?这里是医院?”
很快,向天发现了周围的环境,整个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
“哎哎哎,小心点..别摔着。”林汐颜替他扶稳了座椅。
“是梦….原来这才是梦….”
就当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林汐颜猛然一拉,向天一下子扑在了床上。
香甜的红唇渐渐平息了向天的思绪,这种感觉太过真实而又强烈。
“老公,还觉得这是梦吗。”
一双近在咫尺的明眸,好似风雨飘摇的一叶孤舟,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与不解。
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想起身却被林汐颜一手揽住脖子。
她笑着说道:“还记得你说的话么。”
“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爱我,让我不要离开。”
向天移开目光,沉闷道:“不记得了,那种情况当不得真。”
林汐颜转动着眼眸,从他的脸庞顺在了脖子,再到那处性感的锁骨上。
“嘴硬,通常越是危急关头,才越能看清一个人的心。”
向天不料,被林汐颜当场咬住了他的脖子,印上了一个独属于她的痕迹。
“你干什么!”
他恼怒地推开她起身,眼底皆是愤然之色。
“怎么啦,老婆就想亲你一下,发这么大的火。”
林汐颜一手慵懒地撩动起头发,紧接着她娇媚一笑:“口渴了,老公给我倒杯水吧。”
当他再次回来,手里正握着一个纸杯。
而林汐颜身旁站着一位护士,正给她重新挂着点滴。
向天走过来,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搞的,自己女朋友的针头都快漏了,一点也不关心。”护士端着盘子,一脸责怪地说着。
“他是我老公。”
林汐颜只是笑了笑,在她的左手上,还夹着一团带血的棉花。
“就是老公也不行啊,陪护就该有陪护的样子,谁愿意多受一次冤枉气。”
向天替她按压着手背,连忙给护士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麻烦你了。”
见他认错及时,护士也不好说些什么。
“这瓶挂完了记得按下墙上的按钮。”
房间再次只剩下两人。
林汐颜娇嗔一声:“老公,人家渴了。”
向天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埋冤着:“你既然吊着针头,刚才动作幅度还摆那么大。”
“老公这是心疼了?”
向天冷哼了一句,见她喝完,便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的左脸颊顿时又一股湿润传来。
“mua…”
再次见她又是一道笑吟吟的表情,向天不好说她什么。
可林汐颜的心情自然极好,她靠在床头一脸好奇地打听着:“老公,你刚才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见她主动提起,向天也是对此茫然:“我们真的回到了这个时代吗?人生真的会有重来的机会?”
他满是疑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梦真实而又虚幻。
林汐颜只是笑了笑,简单回应:“难道老婆还能有假?”
本该严肃的气氛却被她一笑带过,向天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声:“我看就像假的。”
“你说什么?大点声。”
他装作满不在乎地模样:“没什么,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下次别再疯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送命。”
“若再有一次我遇险了,你依旧会奋不顾身地过来救我吗?”
向天回答的非常干脆:“不会。”
林汐颜却一口笃定:“不,你会。”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林汐颜一字一顿说道。
她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向天不理解林汐颜为何非要将这个字强加到他的身上。
他分明已经说清,他爱的人是洛烟冉,一直都是,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特别是当那个梦境,洛烟冉真真切切躺在病床的瞬间,他的心几乎被狠狠牵动。
……
接近凌晨三点,向天偷偷回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林汐颜打完了点滴,正乖巧地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见他进来,便语气娇柔:“老公,过来睡嘛,我冷….”
病房里开着空调,由于二人的衣服早已湿透,林汐颜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病服。
“你先把我衣服换上,晚上睡觉别着凉了。”
向天从鞋袋里拿出一件白体恤和一条运动裤。
“不要。”她捂着脑袋,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
“那你就冷着吧。”他佯装生气,故意按住床垫,咯吱声响不断。
果然林汐颜上当了,以为向天就这么狠心地对她放任不管。
她陡然气愤地掀开被子,却发现向天正拿着衣服,站在她面前。
在这平静的目光下,林汐颜顿时露出委屈地表情:“人家身上脏嘛,除非你抱我去洗个澡。”
当走廊上响起人来人往的脚步,大爷大妈的询问,广播里呼叫的床号…
向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病床,却发现林汐颜的身影早已不在。
他立即掀被,起身穿鞋,又看见林汐颜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公是在找我么,肚子饿不饿,看老婆给你买了什么?”
一碗牛杂汤面,加两个面窝,只不过其中一个面窝上有被咬了一口的痕迹。
她吃不惯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只是尝了尝味。
“病人就该好好躺床上休息,到处瞎跑什么。”
向天皱眉说着,好在她的精神面貌看上去还不错。
林汐颜上半身穿着向天的白色体恤,因为骨架小的缘故,体恤可以遮住大腿根部左右。
下半身的红色白纹运动裤,是他高中时候的校服,此刻被她穿在身上,显露出一丝校园的青涩。
“这不是害怕老公醒来后饿着了嘛,毕竟…”
她话音顿了顿,忽然整张脸颊凑了过来:“昨晚的体力活,老公得好好补补才行….”
昨晚,他从汉江把这女人给捞上来后,硬是背着她跑到正街的妇幼医院。
本来好端端的事经她这么随口一说,总能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