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不可能!”
前者是方相惊喜的兴奋喝彩。
后者是厄神所言,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可惜当下留给三人的时间已经不多,根本来不及商议和讨论什么。
刨去当下老人给出的三分钟谈话时间先不提,距离抹除顾开的过往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许久,厄神光是为了抵抗那股难寻源头的抹除之力就已用尽全力。
所以眼下之急使得厄神并未继续再询问和安排什么,而是直接将汉阳的金色骷髅头递给方相后,把两者强制传送走了。
“搞了半天,每个人都是第三步计划的制定者与参与者,我当初怎么会那么傻的将这么一堆臭办法捏在一起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厄神呢喃着转过身,高举的手中再次出现行尸走肉般的王敬仙。
最后在老人的注视之下,厄神向其做了个鬼脸之后跑开了。
老人不傻,很清楚厄神这是故意想将他引离此处。
所以老人并未理睬远离的方相和汉阳,而是径直追厄神而去。
他只想从厄神嘴中得出救治自己儿子儿媳的办法,顺带着救出自己的“孙子”,从而得到一个崭新的、属于自己的未来。
虚无之中,厄神奔亡的路线基本是随机的,这些没有目的地的路线全都避开了众神国度。
厄神也的确是在为方相争取时间,因为他相信那个聪明的方相能够想出一个让自己和顾开两全的办法。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却仍找不到本体残魂的藏匿之处,若是我在此时心甘情愿的任记忆被抹去,恐怕刹那间便会跌境至半神,本体也会在同一时刻苏醒并成长至巅峰。哎!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才会让局势失控成这样?”厄神感叹一句后将饿尸召唤而出。
对这个一现身就疯言疯语的饿尸,厄神并未有过多安排,而是用双手直接将其嘴巴撑到比常人还大才停手,然后将王敬仙提溜到饿尸面前。
“老三,记住了,这块肉一定要慢点消化,明白了吗?”
“饿饿!”饿尸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一口将王敬仙吞下了肚,整个人随即开始不停干呕,嘴里还念叨着饿饿饿。
而厄神却恍然大悟之间拍了拍饿尸的脑袋,随后整个人的气势开始上升,连这虚无都因其爆开的神力而缓缓破碎。
“差点忘了,他们的投影之身连我吃了都觉得恶心,挑剔的老三一定会更加嫌弃,这样挺好,起码老三不会将其瞬间消化掉,那后面我就能勉为其难多撑一阵子了吧!”
——
另一边,真实世界之门无影无形、无迹可寻。
汉阳这一次连沉界石都没用到,却能够精确的指引着方相来到了真实世界的大门前,就像回家一样。
“汉阳大爷,你确定是这里?我怎么感觉跟我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你汉阳大爷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汉阳那颗孤零零的金色骷髅头在方相手里如此说着:“我很肯定门就在这里,我要是还有肉身的话,一定能够摸到、看到、听到,甚至还能闻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扇由我父亲所塑造的大门不应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被我感知到才对啊?”
“哦?有意思!”方相单手捧着骷髅头缓缓转了一圈,而后肯定道:“汉阳大爷,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扇门的材质应该非常的唯心吧?”
“嘿,你小子还真是逆天,又猜对了!它的材质是由单纯的想象力构成,那可是耗费了我父亲近乎半生的时光。那时候整个虚幻阵营只有虚无,且除了我父亲和大姐之外,不管任何生灵都难以在此存活。”
听到这里,方相也不知猜到了什么,突然毫无征兆的狂笑起来,直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听见了汉阳的询问。
“喂喂喂,你小子到底在笑什么?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哈哈哈…抱…抱歉…不是我脑袋坏了,而是…哈哈哈…而是…你那个…厄神老弟脑子坏掉了。”方相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腮帮子,而后一边擦去笑出的泪水一边又道:“汉阳大爷,真实世界的旧伤已经康复了,真实共振也已经被提前解决了,大门也因此彻底成型。”
“嗯?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老已经没办法回家了,哈哈哈…你的厄老弟、不管是哪个哥,总之他们把你骗到这里可不单单要你体内的臭虫之血,哈哈…”
“喂喂喂,别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啊喂!”
在汉阳狂躁的问询声和方相那充满喜悦的爽朗笑声陪衬之下,一扇朴素无华的单面木门出现在虚无之中。
木门不高不大,也就两米出头。
无论从那个方位去观察木门,都只能看到木门的正面。
就在这门面之上,书有汉阳两字,还是简体字。
——
视角来到初界。
于某座乡间小院内,初正为归来的爱人于院中来回忙活着,而羞月和震醒正在和许久未见的大姐夫抱怨着初的手艺。
当遥远的虚无中出现木门的那一刻,屋内的羞月三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在初的身后。
随后,严肃的四人各自对视了一眼,一瞬过后便在一座中式古风酒楼的某个包厢内现身。
那里,初代神皇已经哄退了诸多歌姬,正一脸猥琐的啃着卤鸡腿,啃的满嘴冒油。
眼见父亲对自己一行人的出现视而不见,初轻笑着踏出一步,对着初代神皇恭敬威胁道:“父亲,女儿就给您十秒钟,否则一会儿我可让羞月动手了啊?”
“别别别!”初代神皇好似得了创伤后应激症的患者,哆哆嗦嗦的起身后小跑着来到羞月面前拍起马屁来。
“羞月,我的乖女儿,你饿不饿啊?爹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臭老鬼,你先等等。”羞月一脸嫌弃的喝止了初代神皇靠近自己的行为,先瞧了眼自己大姐的侧脸,而后直接凶巴巴的对初代神皇骂了句滚,还赠送了一记相当大力的断子绝孙脚。
只听“啪啪”两声,蛋碎的声音传出,初代神皇哎哟哎哟的开始满地打滚儿。
最后,初蹲下身向着初代神皇说了句话,又向懵逼呼呼的震星使了个眼神,这屋内的几人就被震星传送离开了。
传送途中,生来内向胆小的震星还在思考初跟父亲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含义。
“为什么大姐说锅砸了?难道大姐也知道自己做饭难吃?不应该啊!没人敢和大姐说她做饭难吃才对,而且父亲不是每天都哭着夸大姐做的饭好吃吗?头好大,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
“想不明白就去死吧,你个臭狗屎!当初你儿子被我杀死的时候你怎么硬不起来?你儿子求着你杀他的时候你怎么软了?你个狗东西,叫我一声爸爸,爸爸可以将如何救你真实世界里的儿子的方法告诉你!”厄神用自己的断臂不停抽打着对面的老人,而且还一边骂一边吐口水。
“呸!再吃我一口老李神仙水,吃了多子多福。”
“哼!”老人冷哼一声,手上的攻击越来越重,到了他这种死活皆不成的地步,打嘴炮早就无法影响心绪了,而且他还是个凡人之时就习惯了厄神的脑回路。
挣扎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厄神之前真的没有对方相撒谎,他是的的确确打不过对面的老人。
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后,厄神心有余悸的掐起了手指。
“沃日他妈,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脑子里还是只有第三步三个字?砸了砸了!彻底玩儿砸了,这第三步为何还是没有头绪?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