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给粮草,后面的州县也都闭城不出,别说粮食,连支援都没有,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一个个的倒下去,跟地上的雪花融为一体。
这样的场面他不是没有想过,但绝不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面,所以这会儿一听见李路安说投降,立马就拿出白旗举了起来,后面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的举了起来,一大片白花花的,看着还是很壮观的。
李路安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大了一圈:“我这么厉害的吗?”
既然顾兴明投降了,那这仗也就不了了之了,赵金松在同安府里面摆了酒席,两个人相对而坐。
顾兴明一个劲的盯着赵金松怀里面的孩子看:“你什么时候成的婚?竟然还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这孩子也不像你啊?这孩子……”
“瞎说什么胡话?”赵金松抬手轻柔的给怀里面的李乐安整理了一下头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怀里面的孩子不见了。
顾兴明举着李乐安仔细的看着这张脸:“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孩子!”
“放你娘的屁!”赵金松直接啐了一口,然后动作轻柔但态度坚定的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面:“我闺女才多大?你怎么可能见过?”
顾兴明挠了挠头,也是,一个看起来两岁的孩子,他确实没见过才对,但看着这张脸他怎么都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老子看你就是嫉妒老子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
顾兴明眉毛一竖:“这孩子肯定不是你亲生的!就你这个样子肯定生不出来这么俊的丫头!”
“废话,老子连媳妇儿都没有,上哪弄亲生的去?但老子这辈子也不想找什么女人了,有这么个丫头比什么都好!”赵金松笑呵呵的,脸上的得意让顾兴明心里面酸的不得了。
顾兴明是成婚了的,只不过早几年的时候夫人生病去世了,就只给他留了两个混小子,这会儿看着赵金松怀里面的小宝贝,眼睛里面全是羡慕。
“老赵啊!咱们也算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兄弟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
“打住!闺女不行!”赵金松一眼识破顾兴明的想法。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差点没有打起来,李乐安小手扶额:魅力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顾兴明投降的事情像雪花一样飞遍整个大周,周围的起义军都开始缓缓的往他们这边靠拢,回京这条路上的所有人城池全部都打开城门,从官员到老百姓都在随时准备迎接着大军的到来。
李明安这段时间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到后面几天甚至连人都不杀了。
朝臣们也算是知道了皇上的意思,这是当皇上当腻了啊!人家都要打到城墙下面了,他反倒还高兴了。
上行下效这个词从来不是一句空话,皇上的态度也决定了下面朝臣的态度,大家开始慢慢的收拢自己家里面的财产,然后买了粮食给大军送过去,算是表态。
正月十五的时候,大军到了京城,顾兴明跟赵金松两边军队再加上这一路上捡的起义军,杂七杂八的也超过了十万。
兵临城下,李明安脸上的兴奋更甚,站在城墙上面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一大片,嘴角往后扯着,眼底透着一丝疯狂。
“来了,终于来了,终于要结束了!”
【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李舒安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要真是像她说的那样已经循环往复十几次,那人疯狂一点也是能接受的,她突然理解了李明安对他们做的那一切,但理解并不代表原谅。
外祖一家,母后,甚至就连上一世的大哥,这些账都得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吉驰护着李明安往后面退了两步:“皇上小心,还请先下城墙,末将誓死保卫京城!”
李明安舔了舔嘴唇,袖口里面滑落出来一把匕首,猛地捅进吉驰的后腰,吉驰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李明安又补了两下。
鲜血溅在李明安的脸上,把他本就扭曲的脸衬得更加恐怖。
李明安手一松,吉驰倒地,他跨过吉驰死不瞑目的尸体,双手撑在城墙上面,一眼就锁定了李京安怀里面抱着的孩子。
那个孩子,在前面十几次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个孩子就是变数!
是他脱离这个乱七八糟世界的变数!
“抓住那个孩子!”李明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上面的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大军里面抓到一个孩子?
皇上是不是有点不知道重点在什么地方?
就算是再喜欢在人家孩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不合常理的指令啊!
“还愣着干什么?给朕上!”李明安在城墙上面嘶吼,他派出去几波人,每一次都是有去无回,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吉驰在内,不同的就是吉驰是被他亲手杀的。
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他好奇的很呐!
李乐安抬头:【还真是盯上我了?想要抓住我,凭你也配?】
李舒安看了一眼城墙上面的人:“大哥,我先带着妹妹到后面去,这边有些危险!”
李京安点头,把李乐安递过去,两个丫头骑着马往后面走去,城墙上面的李明安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有急的想从城墙上面跳下来。
“别让她们跑了!”
一只利箭擦着李明安的耳朵飞过去,李明安的耳朵被射掉一半,但他捂着耳朵,脸上的疯狂反倒更疯狂了。
赵金松放下手里面的弓箭,身子往前微微倾斜:“李明安,差不多就得了,大周在你手里都成啥样了?你现在投降,本将还能帮你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给朕留全尸?”李明安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面不断有鲜血流出,但他像是不觉得痛一样,看着下面的赵金松。
“你身为大周将军,谋反,叛乱,现在竟然还站在城墙下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什么给朕留全尸?”
赵金松脸上的神情满是疑惑,这个人是不是看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