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执刃好奇又迟疑地问道:
“王爷,听说天宫仙子都是相貌极美,这位画中时仙子,不知相貌如何?”
他此话一出,萧璟炎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刚刚时汐洗完澡,裹着浴巾的模样。
粉黛未施的小脸,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贵气、大方的骨相,就算是放在他们大雍朝的京城,也绝对是倾国倾城之绝色。
“咳咳~”
他感觉自己竟想些不该想的事,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思绪恢复正常。
虽然萧璟炎什么都没说,执刃也从他刚才那副沉醉的模样中觉察出了。
怕是魂儿,都让那画中仙女勾了去!
“诶呦,就是不知这仙子可否与凡人相恋?”
“一般的凡人怕是不行,不过我们王爷可算皇室血脉!”
执刃像是在唱独角戏一般,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并没有跟萧璟炎对话的意思,但萧璟炎听了他这话,却忍不住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可是王爷,手握十几万大军之人。
思绪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你小子,再胡说八道休怪本王军法处置!”
萧璟炎厉声呵斥道。
他们简直太大胆了,竟然敢肖想仙子,简直是罪过!
萧璟炎虽然对时汐一见钟情,对她很有好感,但知道两人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他,从未想过其他不符合实际之事。
在他心里,只把她当成能救苦救难,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神灵。
神灵神圣,不容他一个凡夫亵渎。
两人说话间,房门被敲响了。
“王爷,有密报!”
执墨在屋外说道。
“进。”
萧璟炎神色冷了几分,严肃回道。
执刃虽然不知密报上的内容,但也跟着这种紧张的氛围一起,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执墨走进房间,从怀中拿出个竹筒,将里面的信纸取出,呈给萧璟炎。
“王爷,我们留在京城的暗探说,皇帝已然知晓咱们萧家军有天神眷顾,得到了食物之事。”
“但,天神之事太过荒缪,没有人相信。”
“比起天神,他们更相信您已经投靠前硕王朝了。”
执墨拱手禀明道。
萧璟炎的眉头越皱越深,那些人的速度真是块啊,从时汐第一次给他粮食至今,才半个多月,那些人便已经将此事告诉给了皇帝。
要知道,这灵耀城到京城相聚几千里路,就算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走上半月有余。
这些人为了让他死,真是不顾一切了!
“那日,山外村那些人过来闹事后,我让你们查的营中朝廷卧底之人,可有线索?”
萧璟炎临危不乱,淡定地问道此事。
神赐粮草传入到皇帝耳中之源头,还在军中,出了事,自然要先从源头解决问题。
“这……”
执刃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萧璟炎叹了口气,不用问他都知道,这小子心里没啥正事。
他转过头看向执墨,执刃也朝执墨那边投来一个「救命」的眼神。
那感觉像是再说:「哥,你可一定要有线索啊!」
执墨的确不负众望地开口道:
“七日前,王爷让属下去查陈将军,属下发现,发放的那些零食,陈将军屋中的确没有。”
“那些零食数量虽然不算太多,但也绝不是能一口气吃完的,属下实在不知他把这些东西都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到最后,执墨也有些自责。
执刃闻言,原本还是洋洋得意的模样,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那悲催的小表情像是在说:「完了,哥这次也失手了,王爷非得惩罚我们不可。」
可他心中想的惩罚和萧璟炎的怒火,却并没有降临。
此时的萧璟炎一脸严肃,问执墨道:“你可有试探过,陈大明那几个心腹都吃过那些零食吗?”
时汐给的那些零食口味独特,只要吃过的人,定会念念不忘。
相对而言,若是没吃过的人,也定不会知晓那些东西的味道。
“回王爷,属下探过那几人口风,都不曾尝到过零食的味道。”
这一点,执墨还是十分确定的。
但即便如此,萧璟炎还是不能仅凭这些就确定陈大明是朝廷细作。
不过,他可以假设一下。
若陈大明真是细作,他要时汐给的那些零食,能用来做什么?
一,给京城那边的人送过去。
二,直接在当地高价出售,换成银子,留着以后跑路用!
分析至此,萧璟炎紧忙吩咐执刃、执墨去查此事。
“你们二人,一个去灵耀城市集逛逛,尤其是多走动几个大户;另一个去城门口,传本王之令,去向守城士兵询问一下,七日前可有携带大量包袱,身形似萧家军之人出城。”
萧璟炎详细交代道。
萧家军在灵耀城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哪怕只是一个小兵,只要穿着萧家军的制服,或者拿着萧家军的腰牌,都受众人尊敬。
所以萧璟炎推测,陈大明若是让自己的人运送这批零食回京,也定会让他的人假扮成萧家军之人。
只是萧璟炎没想到,军中背叛自己的人竟然是陈大明!
他和王铁柱、刘德友、郭文三人一样,都是他父王的旧部。
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想到这些,萧璟炎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帝视他如眼中钉,想要夺他兵权也就罢了,亲信竟然也被其收买,背叛于自己。
他突然更加理解那晚时汐叔叔来超市找她要钱时,时汐的心情了。
他知道,时汐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他也要适当反击了!
萧璟炎眯了眯眼,朝守在门口的守卫们喊道:
“来人啊,把四位将军叫去议事堂。”
现在,既然朝廷那边想给他扣个勾结番邦的帽子,那他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皇帝表哥,既然你说臣弟勾结前硕,那臣弟只能向他们发兵了!”
“真有点舍不得打他们呢,毕竟你断了我们萧家军粮草的这两个月里,他们还算老实,从未来犯!”
萧璟炎站在房门前,看着从门缝中挤出来的那一条已经深沉的天空,嘴角露出的那一抹弧度,带着让人毛骨耸立的寒意。
他甩了一下宽大的袖子,将手里攥着那张执墨刚才递上来的暗信,扔到了身后噼啪作响的火炉里。
瞬间,那纸团被烤得滚烫的炭火燃烧成了灰烬。
造反的种子也像这火苗一样,在他心里燃烧得越来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