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依旧乖巧点头,不吵不闹。
苏鸢温柔地哄了顾煜两句,她去找程莨。
此刻程莨正在书房里看折子,见苏鸢进来。
他把折子盖上,“和煜儿交代清楚了?”
苏鸢点点头,“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程莨同意点头,若他是顾煜,他不希望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兄长,煜儿就只能麻烦你继续帮忙照顾了,等此事尘埃落定之后,我定会当牛做马报答兄长的。”苏鸢轻声轻气地哀求道。
没办法,谁让原身做了那么多讨人嫌的事情呢?
若原身还在,她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低声下气地求自己最讨厌的人帮忙呢?
还真的说不定!
原身这个人,她也捉摸不透。
不过想这些没有意义。
她不是原身,她不怕丢脸。
而且她也不讨厌程莨,她讨厌的人是顾知权!
看着能屈能伸的苏鸢,他内心有点想笑,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嗯。”
苏鸢:……
还真是一个高冷的国公爷!
不过程莨对苏鸢高冷太正常了。
若她是程莨,面对一个曾经羞辱欺压自己的人,她只会将对方往死里整。
所以,她不能要求程莨对她笑脸相迎。
苏鸢给程莨拜了一拜,“多谢兄长!”
程莨静静看她一眼,他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可需要我帮你?”
他虽然不知道苏鸢到底想做什么,但他可以帮苏鸢。
如今苏家不会给苏鸢任何帮助,但他可以成为苏鸢的依靠。
苏鸢微微抿唇,她认真地打量着程莨。
程莨如今已经二十八,却尚未成亲。
他该不会是暗恋原身吧?
原身对他非打即骂,他还能暗恋原身?
这么恋爱脑?
应该不太可能!
程莨愿意帮她,估计就是看在她的外祖父的面子上。
毕竟没有黎延华,哪有程莨的今日?
程莨能文武双全,能屡立战功,多亏了有黎延华的栽培。
是黎延华把他捡回来,培养成才。
如今程莨为了报答黎延华护着黎延华最在意的外孙女也合情合理。
“兄长为何对我这么好?当真只是为了报答外祖父的恩情?”苏鸢抬头看他,问出心底的问题。
程莨先是一怔,随后微微蹙眉,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
她……
苏鸢是越来越奇怪了。
以前的苏鸢哪里会这般低声下气?哪里会说出这些让人难以琢磨的话?
“嗯,我答应过恩公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程莨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苏鸢抿唇,她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麻烦程莨。
程莨愿意帮她救下顾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再让他继续帮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可她孤身一人,要对付宫里那个圣眷正浓的娘娘,简直是难如登天。
若是有程莨帮忙,她的胜算更大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又欠程莨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可是德妃娘娘啊,一旦失败,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程莨为东俞出生入死,才有今日这个地位。
他犯不着为了她而冒险。
恩情哪里比得过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对他有恩之人不是她苏鸢。
“兄长,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想连累你。”苏鸢难为情道。
闻言,程莨扯了一下嘴角。
她若是真的不需要他帮忙,便不会说出这句话。
就凭苏鸢一个弱女子,她想以镇南侯府为敌,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便苏鸢背后有黎崇,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最末,那些权贵想要除掉一个商贾,轻而易举。
顾家不忍除掉黎家,无非是不想白白失去一个钱袋子而已。
当他们知道这个钱袋子有异心,他们便不会手下留情。
尤其是宫里那位娘娘,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没有他帮忙,苏鸢四面楚歌!
“我孑然一身,最不怕的便是丧命,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程莨给苏鸢倒了一杯茶,让她尽管开口。
他这些年拼命立下战功,为的就是成为一个比镇南侯更有权有势之人。
这样他才有实力与镇南侯抗衡,给苏鸢撑腰。
他这条命是恩公给的,此生他最不想辜负的人便是恩公。
恩公最在意苏鸢这个外孙女,他便替恩公护她周全!
苏鸢轻轻咬唇,“我想恩公替我寻一个人,此人叫高宣,他应该是一个有点本事的神棍。”
这高宣如今还是一个专门招摇撞骗的神棍。
可三年后这个神棍会成为他们东俞的国师,还是会害死程莨的罪魁祸首,搅动风云,害得东俞差点覆灭。
她要提早把这个人控制起来,收为己用,亦或许除掉他,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