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检修人员看着歪曲成一个三角形的路灯残骸,脑门上满是问号,什么巨怪啊,这么能劈?等到去查监控,或许是因为女主天生的幸运体质,又或者是每到关键时刻便坏的摄像头,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毁坏路灯的人。
不过柳朝阙拿着那修灯的几百块钱,主动地往学校的捐助渠道上投了些钱,冲动行事还是得承担后果的。
看着差不多去了七八百的钱,即使月入十万,她还是有点心痛。
于是,她又重新关注到了南楚的生活,即使不承认,她还是有很重的占有欲,不管说她自私也好,还是渣女也罢,她不爱束缚在一个名分身上,但也不想看到曾经同她暧昧的人有了新的在一起的对象。
当然这仅限于徐望川。
路边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再走一段路,她就看到了蔓延几百里的雏菊花地,白色的花和绿色的叶,带着一定坡度的地,走在蜿蜒的小路,看着落日洒下的余晖,感受着那轻轻吹拂脸颊的微风,以及那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的花枝,恬淡又唯美。
只是这也是情侣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大学没有高中的束缚,即使谈恋爱也没有任何错处,校方不会以早恋为由来抓她们,所以不需要躲在小树林,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轻吻。
虽然在她们高中,教室里总有那两对嚣张的情侣,一对总爱在座位上打波,还有一对倒没有这般大胆,只是时不时地牵牵手,宣誓主权。
柳朝阙来到这里,走路散心倒是其次,主要是过来逮南楚,这妮子本就一直躲着自己,平时除非是不得不来的大课,根本见不到人影。
昨晚一个发飙,她更找不到她了,还是有人给柳朝阙通风报信,她这才能够找到她,不过每次都跟兔子似地,见到她就躲。
她也不得不和猎人一般,伺机而动,恐惊猎物。
她往那片白色的雏菊花地望去,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走的身影,她耐心地等待着,在不知道这人的底细之前,柳朝阙并不想暴露飨灵,不然直接一个红酒瞬移,轻轻松松。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她的耳朵里渐渐地有了除了风声之外的别的声音。
“今天的球赛实在是太精彩了,昭明哥,你的三分球实在是太帅了,我就看到你站在这么远的地方咻地一下就进球了!”少女的崇拜,是少年最好的兴奋剂,被叫做昭明的少年看着南楚那专注的目光,崇拜的表情,以及眼中满是他的倒影,加上她那本就如同校园白月光的长相,让这种崇拜显得更加耀眼。
男孩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笑着道:“没有没有。”
“当时我也为你欢呼了,可是大家都太激动了,你可能没听到。”
说到这个,她脸上难掩失落。
男生立马道:\"我听到了,即使全场都是为我喝彩的声音,但你的声音却特别地让我将其他声音过滤,全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你一句:哇啊!\"
噗呲,柳朝阙捂着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不是,这么暧昧又唯美的场景,为什么这会那么好笑啊。
\"谁?\"南楚认出来了司曼的声音,她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围绕,一听到她的笑声,她就知道,她要逃,她下意识地抬起脚。
身边深情说着什么的杨昭明看到她的动作,清亮的眼里满是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进度条到80%,并因为她的动作轻微波动,在选择继续攻略男人和赶快躲女主之间,她毫不犹豫地往来处跑去。
男人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女孩的胳膊,以为他有什么话说错,惹得人生气了。
还没出口。
“南楚,你躲什么躲?”一个质问的声音却先他一步说道。
男人回头一看,是司曼!
柳朝阙死死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看着男生,眼中满是笑意:“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杨昭明挡在南楚的面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即使他面对的是武力值未知的司曼。
他也愿意为了南楚争取逃跑的时间。
另一只手则是试图将拽着南楚的那只手拉开,并道:“放手。”
却没想到那手如同嵌入木头的铁钉一般,根本撬动不来一分。
在他的阻止下,柳朝阙抓的更紧了,南楚有种自己手骨都要碎的绝望感。
“啊,司曼,你轻点,呜呜呜,我痛。”南楚竟然对着柳朝阙开始撒起来娇,另一只空着的手锤着柳朝阙的胸口。
对于这种力道,她觉得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低着头,压低声音威胁:“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南楚哭累了,妥协般的点点头。
柳朝阙抬头,对着男生挑了挑眉,空着的手做出了你走的动作。
男生:不是你,不是我?
“阿楚,真的要跟她走吗?你不要是被威胁了吧?”
柳朝阙低头,没有说话,只是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南楚叹了口气,妥协了。
“昭明哥哥,你先走吧,我没事。”声音却带着点点委屈巴巴,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但能看到这一幕的,估计只有柳朝阙胸前的那块模样特殊的莲花玉佩了。
“好好说话。”柳朝阙咬牙切齿。
“嘿嘿。”南楚讪笑。
昭明还想说什么。
“或者说你要和我打一架?输了,叫我妈妈?”柳朝阙摩拳擦掌。
“那赢了呢?”
“我叫你妈妈。”柳朝阙回答。
“我男的。”
“男妈妈。”柳朝阙瞄了一眼他的胸口,顺便吹了把流氓哨。
昭明:糟糕,平生第一次被女生用眼神和动作调戏了呢,他捂紧胸口,又欲拒还休,羞羞答答的,别别扭扭。
“没意思。”
柳朝阙直接拽着南楚就往花圃外走去。
等到两人走后,那扭捏着的杨昭明便换了副面无表情,他看着她们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南楚真的换了个性格啊。”
不知从哪来的蛇顺着花圃爬上了他的肩膀,慵懒地吐着蛇信。
在南楚被司曼拽着走的那一分钟里,她的系统面板的攻略进度闪了闪,最终停留在了80%。
两人走到了一个湖边,杨柳垂落,落叶小径,偶尔树叶沙沙,行人两只。
“找我过来这里干嘛?”没有外人在场,南楚也不夹着她的声音了,她环臂抱胸,以一种随意的姿态看着柳朝阙:“总不可能真的来和我散步?”
她一撩头发,柳朝阙恍然发现,南楚的脸多了点风情。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你做这些的目的,只求你,来时清白,去时清白,不要污了她的名声。”
“什么是污了她的名声,我正常谈恋爱,总不可能你寡王,就要求你的朋友也要一直单身吧。”她不解地道。
“没有。”柳朝阙回答的毫不犹豫:“可我理解你,可我理解不了你撩了一个还有一个,每个都看起来极为深情,难不成你的任务是当海王?”
她嗤笑了一声,仰头望天,又看向了她:“怎么,就算是我要当海王,谈千八百的男朋友,又关你什么事呢?”
“可这是南楚的身体。”
“我现在就是南楚,这就是我的身体。”
“可这并不是你的身体,你只是个外来者。”
“那你呢?你不也是个外来者?”
南楚的质问让柳朝阙沉默了一瞬,她笑了笑:“所以我不会因为喜欢而去追求别人,即使他也喜欢我,我知道他喜欢是我的性格,我的态度,可是,我的外表不是我,那就不是我哦。”
“是,我并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也不会让这里的人因为我的离去而太过伤心,我不会背上感情债,也不会因为什么狗屁任务而玩弄别人的感情,所以,我们并不一样。”柳朝阙回答地坦然。
却让南楚愣住了,她也笑了:“可我不是你,我才不会被这些个条条框框束缚住,这身体现在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难不成我一辈子离不开,就一辈子守着这个身体,等待着她的原主人将我挤了出去?”
她拍了拍柳朝阙的脸,笑的风情万种:“不如及时行乐,也不亏这在世间行走那一遭。”
“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我都死了呢?”
“好好想想吧,是要随心所欲的活着,还是要得体地死去,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她渐渐走远,柳朝阙却迟迟没能抓回她的手。
她要阻止她亵渎这具身体,可两句话却如魔咒一般在她脑中萦绕。
“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你觉得你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那串乱码。
“xxxx.........x(司曼她说今天要吃火锅,是你最爱的番茄火锅,还烫了你最爱吃的响铃卷和腊肠,你们两个还真的好像,有时候我都恍然以为你回来了,但我知道她不是你。
哎,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可惜不能吃到火锅喽。)”
这一长串的乱码,看的人头疼,柳朝阙却是笑了。
不,她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