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人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过来看看,虽然心脏已经被破坏了,但还是有些碎块留在这的。”马奎斯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用小树枝扒出几块紫红色的碎肉拨到地上。
“呕……”有人发出不适的声音。
“所以我推断这些尸体的动力来源于它们的心脏。”马奎斯肯定地说道。
他说完之后众人又讨论了一会,最后那个魔法塔的韦斯特只用一句话就炸了锅,“这些尸体上都带着黑暗元素。”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有两个法师直接上前来自己查探,然后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不可能,黑暗元素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帝国了。”商会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年……”
“慎言!”
蕾可看到他们心有余悸的样子,悄悄问埃普丽:“他们说的黑暗元素是什么,当年又怎么了?”
埃普丽摇摇头,“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居然连埃普丽都不敢说出来,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蕾可息了探听的心思,既然说了知道不好,那就不问了。
“三位还能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一遍吗?”魔法塔有人问道。
于是三个人依次将当时的情况再一次说了一遍,蕾可看到他们听完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论,闭上眼睛靠在雷瑟尔身上,她头太痛了,又累又困的。后面又有人问她们情况,蕾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就在她忍不下去的时候,里昂走了过来。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是累了吗?你要不要带她先去隔壁休息?”他后半句是问雷瑟尔的。
“是已经完了吗?可以回家吗?”蕾可睁开眼睛看着他。
“没有,女巫姐妹还要留下来继续审判,你没事。”里昂摇摇头。
“既然蕾可没事为什么不能走?”雷瑟尔质问道,他看到蕾可困得头都抬不起来,心疼极了。
“因为他们还要随时传唤,我建议你先带她去隔壁休息,等需要的时候我来叫你们。”里昂皱眉,他也想要蕾可先回家,但是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必须要在今晚有结论出来,看那群人的样子怕是要熬到明天。
“这有什么传唤的必要,就那点事情反反复复地说,现在无非是他们相互之间推脱责任罢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雷瑟尔有些生气了。
“怎么可能推脱责任,大家都在努力地想办法处理这个事情。”里昂也有些不开心地说。
蕾可见他们俩快吵起来,连忙介入其中,“好了好了别激动,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里。”
她阻止两个男人要对她说的话,指了指女巫姐妹,“她们是占卜到了我有危险,为了我才来的,我不能抛下她们自己先去休息,如果我帮不上忙,至少我能陪着她们等待结果。”
“哦~天呐,小甜点,我们真没看错你,你太暖心了。”埃弗丽感动极了,埃普丽看着她笑得非常窝心。
雷瑟尔了解她,一身的犟骨头,见她这样说知道她是不会走了。小声跟里昂问了一下,然后去隔壁拿了三块毯子回来,给她们三个都披上。
“好了,请安静一下。”
一个很大的声音吵醒了蕾可,她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魔法塔的韦斯特站出来,拿着一张纸念出了对女巫姐妹的判决,由于她们蓄意破坏公共墓园,造成五十六具尸体被破坏,现被判处火刑,将被关进魔法塔的监狱,明日游街谢罪后黄昏时执行。
“罪犯埃弗丽、埃普丽,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韦斯特假仁假义地问道。
“当然有,先生。”埃弗丽看向桌子后的人们,“这里并不是魔法师法庭,你们无权对我们审判。我们是传奇女巫,即使需要审判,也应该召开最高法庭,而不是就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定夺。”
说着这句话的埃弗丽气势冲天,站在那里仿佛一棵参天巨树睥睨众生。
“哈,传奇女巫。”马奎斯开口嘲笑道:“众所周知,能被冠以‘传奇’称号的只有魔法师和骑士,女巫连正统学术体系都算不上,谁给你们封的‘传奇’?被你灌过那些黑糊糊的草药汁的平民吗?真可笑,他们分得清什么是魔法什么是诅咒吗。”
桌子后的众人除了个别的都笑了出来,“等着被烧死吧,女巫!”
纵使一向忍耐力都很好的埃弗丽也气得微微手抖,更别说脾气火爆的埃普丽了,要不是蕾可和埃弗丽一边一个抱着,她早冲上去了。
蕾可小声地问埃弗丽,“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对吧?”
埃弗丽非常肯定地点头,“当然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很倒霉地碰上了莫名其妙的事,我今天应该先给自己占卜的……”
蕾可点头,鼓起勇气学着埃弗丽刚才的样子,看着桌子后面那群人说道:“德文海斯郡城的法令真让我感到疑惑,我在帝都的时候也是旁观过一两次最高法庭的判决的,正常流程难道不应该先调查核实证据之后,由权威审判长来宣布判决结果的吗?而且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开始了,同一天宣判后立即执行死刑,哪里有这样的流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等我回家之后一定要跟我的祖父好好说说。”
“你在说什么?”雷瑟尔小声问,伸手要拽她回来,被蕾可躲开。
桌子后的人小声交头接耳,而韦斯特单独站在前面,没有人可以商议,他出声说道:“判决已出,不论你祖父是谁都无法改变。”
埃弗丽眉毛小幅度地抽了抽,在蕾可家监听那么多天的她当然知道她跟帝都的亲王家没有关系,但是这群人不知道哇!
埃弗丽拨开妹妹,站在蕾可旁边拉住她的手,提高了声音:“算啦,蕾可·格温德琳小姐,我们这把老骨头,不值得那位大人费心。”
什么?!桌子后的人群产生了小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