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杀手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被视奸了,还在一心一意地跟着月流云的脚步,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杀掉她。
“你,先行回去禀报王子殿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其他人继续跟着。”领头那人低声说道。
“是。”
其中一个人偷偷离开了,身形极快,转眼便没入人群之中。
……然后那哥们儿就被干掉了。
月流云和沈约见面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慕容淮知晓,所以她早就告诉过沈约,如果他们敢走就得死。
……不过人究竟是南宫晚晴、风宁还是沈约杀的,不得而知。
月流云感受着自身后传来的杀气,定了定神,自唇边勾起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
这个时间,武安侯府的生辰宴应该已经结束了。
另一出戏也要开演了。
穿过汹涌的人流,街道越来越狭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月流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忽而从走改为了跑,深吸一口气,以八百米长跑的架势跑了起来。
那群杀手愣了一愣,随即眼神一凛,杀气更盛,又追了起来。
她跑,他们追。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风宁不明所以,回想起南宫明烛的安排,正欲跑到最前面去杀掉那些杀手。
然而在中途却被南宫晚晴拦了下来。
她低声道:“不可!”
月流云交代过,不到万分危机的时刻,不可贸然出手。
风宁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只觉得这种类似自残、拿自己性命冒险的行为,和南宫明烛真有些相像。
嗯,记下,记在小本本上,回去告诉陛下。
月流云终究体力有限,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那群杀手瞅准了这个时机,加速跑到她的身后,杀气四溢,剑光凌冽,直直劈向她。
她反应极快,又一次擦剑躲过,只是这次略微有些偏差,胳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月流云倒退几步,在感受到某一熟悉的气息之后,她忽而朝那群杀手大喊一声,颤声道:
“你们休想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将军的!”
杀手们:“……”
还挺突然的。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也没让你背叛,只是单纯地想要你的命而已。
他们被她喊得愣了半秒,然后杀意更盛,拿起刀剑砍过去,一招一式皆是简单狠辣而又致命。
然而这些并未落在她身上,一阵疾风骤起,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柳泽音如幽灵般出现在月流云的身旁,剑光纵横间,将杀手们的攻击尽数化解。
他身穿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袍,一双眼睛在闪烁着寒光。他出现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那些杀手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着他,心中大骇。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月流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布防图对慕容淮来说重要,对柳泽音来说也一样,他不可能不在意。
她吸了吸鼻子,故作动容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轻声喊道:“将军……”
这两个字,感动中带着眷恋,柔弱中又不失坚强,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发嗲的声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好生肉麻,不得个奖都说不过去。
柳泽音的目光在月流云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瞥向流着鲜血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回应月流云,而是转身面对那些杀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冷声道:
“……这可是他慕容淮先背叛的,等你们下了地狱,记得念着你们王子殿下的好。”
他的声音极冷极寒,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那些杀手面面相觑,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只增不减。
柳泽音并未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手中的剑如同闪电般劈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有数名杀手倒下。
他的剑法狠辣而精准,每一剑都直取要害。那些杀手在月流云面前凶狠,但在柳泽音面前,却如同屠宰场中的羔羊,被无情地收割着性命。
战斗结束得太快,血腥味刺鼻,月流云已经对这种场面脱敏,又亲手翻过尸体,生理性恶心早已经消失不见,反而觉得十分正常。
恍惚间,她才反应过来,在心中微微叹息。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觉得杀人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柳泽音收回了剑,转身看向月流云,淡淡地说道:“走吧。”
月流云点了点头。
他又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眸光幽深地注视着那道伤口,沉声道:“疼吗?”
月流云立即摇了摇头,眼眶倏然红了,道:“将军,属下不疼,还好布防图没事……”
“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柳泽音说着,忽而蹙了蹙眉,叹息道,“罢了,以后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本将军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眼神明明灭灭,凝视着月流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谁。
月流云故作感动地点了点头,挤出眼泪来,道:“多谢将军!”
心中却暗自腹诽,妈耶,好特么肉麻。不知为何,她心中毫无半分感动,反而觉得很是反感。
你个搞莞莞类卿的,谁要和你玩,一边凉快着去吧,怎么突然就有了良知,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想的是谁。
躲在暗处的风宁和南宫晚晴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南宫晚晴挑了挑眉,抱着手臂低声问道:“风侍卫为何会在这儿?”
风宁完全忽视南宫明烛当时说不让别人发现的嘱托,郑重地说道:
“属下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这位姑娘。”
“哦?”南宫晚晴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问道,“他为何会派你来保护她?”
风宁有些奇怪地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陛下看上这位姑娘了。”
南宫晚晴:“……”
南宫晚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应该也没见过她,你又是怎么确定陛下喜欢她?”
风宁老老实实地说道:“属下是偷听了陛下和兰嫔娘娘的对话,觉得娘娘说得很有道理。”
“……本来也仅仅只是有道理,可属下太了解陛下了,他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