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上前拿起装着小鬼的坛子,满是笑意的说道:“一口一个老子,你是谁的老子?”
“是你老子!”
“哦~”柳宁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坛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放你出来了,万一你出来教训我怎么办?”
78 “谁说的?!赶紧把老子放出来!”
柳宁又把坛子扔回地上,小鬼撞得哀嚎一声,“赶紧把我放出来啊混蛋!陈难!你就看着我被欺负吗?!等老子出去,一定要把你们统统吃掉!”
“看不出来,你养的这个小鬼胃口可不小啊。”柳宁戏谑道:“我听人说过泰国的古曼童,将的就是小鬼的胃口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还要养主一家的命,依我看,你这个小鬼已经不能再养下去了,干脆就在这丢了吧。”
我点点头,也跟着煞有介事的说:“我同意你的说法,我记得上次还有个人说我救了他以后就是他亲爹,可是这么久了也没等到别人一句爸爸,唉……这天底下果然还是言而无信的人比较多啊。”
“走吧。”
“走吧。”
我和柳宁对视一眼,迈着步伐离开了老梁家门口,身后传来小鬼大呼小叫的声音、
“陈难!陈难你给老——回来!你放我出来啊 !”
“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还不行吗?陈难!快回来把我放出来啊!”
没搭理他,走到路口快转弯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丁玲哐当的声音,转头一看小鬼也不知道怎么在坛子里滚得,竟然还追到我们后面来了!
我和柳宁越跑越快,小鬼也驱使着坛子跟在我们的身后,“陈难!你等等我啊!陈难你别走!亲爹啊!你放我出来吧!”
眼看着坛子就要撞上我的脚后跟,我一抬脚,小鬼驱使着坛子直接撞在了墙上,就听着一声巨响,坛子四分五裂。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坛子的碎片上,瞪着双眼控诉的看着我和柳宁,“赶紧帮我把这个破坛子拿开!上面有朱砂符我动不了!”
我憋着笑意,故意问道:“这东西不是破了吗?你怎么还动不了?”
小鬼说:“这上面有符咒啊!你不要废话——陈难……好陈难你就给我解开吧!陈难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那要是有人说话不算话呢?”
“谁说话不算话?要是谁说话不算话我就咬死谁!陈难,你快把我放开吧……”
“真的?那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算!算!当然算数!”
“包括我是你亲爹那句?”
“你——”小鬼顿了一下,随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算数!当然算数!我最言而有信了!”
“那好,我放你出来。”
坛内被刻满了符文,又用朱砂描摹,却也是鲁班一门的手艺,不过解起来倒也简单,只要念个解咒诀就行了。
刚一放出来,小鬼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张牙舞爪的就要冲我扑过来,一把挥开这个碍事的家伙,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必须抓紧时间去梁博所说的路口,否则等到白天人来人往的,根本没办法查看。
出了老梁家所在的村庄,我们打了车直奔云天路,梁博说他当时就是在那条路口出的事,事情毕竟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就是我和柳宁再有心,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能够找到线索的办法,只能在路口已经那辆车经过的地方一点点的找。
找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柳宁也垂头丧气的站在我的旁边,“难哥,这都过去一年了,能找到什么啊?再说了,我觉得唯一靠谱的就是去调查当时的事故监控,虽然这个路口的摄像头坏了,但是其他路口的还有啊,咱们注意排查不就行了?”
闻言,我深深的看了柳宁一眼,从来没发现这小子的脑子竟然转得这么快,回应道:“要你说难道把我不知道?你有办法去交通大队把监控调出来?”
柳宁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道:“没有啊。”
那这讲的是什么废话?
想要找到当时的监控,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我身上还剩一些冥钱,倒是可以施法烧给这附近的孤魂野鬼,问问他们有没有一年前那场事故的消息。
还好这里大半夜的没什么人,不然看见我们两个在大马路上乱窜的神经病,一准报警把我们抓起来。
我让柳宁对着天空抛撒纸钱,随后默念请魂咒,这跟招魂咒还不一样,招魂是有某异样确切的和魂魄有联系的东西,但是请魂咒就是随便,能请到哪个算哪个。
还有喊魂,像是一般的人受了极度的惊吓就会出现三魂不附体的症状,这时候身体的反应快过于脑子,魂魄还没反应过来呢腿就跑了,这时候魂魄就会被留在原地而后找不到身体四处游荡,这种就属于游魂,不是孤魂。
游魂一般是没有意识的,只等着人把他给寻回去。
孤魂,通俗点来说就是野鬼,可能才死可能死了一很长时间,但是却不能投胎转世,飘荡在这世上变成孤魂野鬼。
一般容易受到惊吓的都是小孩,因为小孩刚出生的时候头顶有一块是没有骨头的,我们村里把这个地方叫做囟门,在我们阴阳行当的说法就是小孩这个时候灵气最重而且囟门还没有长好,更容易看见死鬼,并且这时候的小孩不吃五谷杂粮,身体最为纯净。
随着小孩逐渐长大,囟门慢慢长好,吃上了五谷杂粮,就看不见这些东西。
没过一会儿,有人便受了我的纸钱前来,是一个趿拉着拖鞋的老头子,手上拿着杆烟枪,看样子也是个有年头的老鬼了,不过这做孤魂野鬼的日子应该也挺滋润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点香火了,小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吧你要大爷去帮你干谁?”
我干笑一声,没想到这大爷路子还挺野的,于是思忖着说道:“老前辈,小子跟您打听个事,一年前这里出了一场车祸您知道吗?那个开车的人应该是喝醉了,把人撞倒了以后还开车碾了几下,不仅如此还拖上车给带走了抛尸了。”
大爷凉凉的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扔进大白湖里的那个?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那小丫头还没死呢,就给他碾死了。”
小丫头?
闻言,我和柳宁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吧?被撞得那个,大爷你再好好想想。”
“老头看的真切,就是个小丫头,看着也就才满二十岁。”
这么说,这条路上还有不止一个人被撞死过?
“大爷,你在好好想想,真的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在这条路上被撞死的,而且那个司机还开车把他给抛尸了。”
“是你朋友啊?”
我点点头。
大爷说:“这老头就不清楚了,这条路建的不行,建在阴路口经常出车祸的,还不是一起两起的问题,都过去一年多了,老头实在记不住啊!”
看来还是要找其他的死鬼问问,正想送老头回去,老头抽了一口旱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不过你们倒是可以找那个小丫头问问,说不定撞死那个小丫头的人跟撞死你朋友的是一个人呢!”
我连忙向大爷道谢,大爷给了我一个地址,告诉我过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因为那个小丫头死后也去报复过那个肇事的司机,可是最后却被人钉在坟墓里了。
如此说来,肇事的司机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身边还有懂得阴阳术法的人帮忙啊。
前去小丫头坟墓的路上,柳宁问我:“难哥,你说你和老梁谁更厉害一点?”
闻言,我轻轻瞟了柳宁一眼,后者讪讪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肯定当然是难哥你更厉害了一点了,否则怎么可能制服的了老梁?”
我咂咂嘴,“不相上下吧,所学的东西不同,没有办法比较。”
七爷虽然给了鲁班书,但是我学习更多的还是道法,对于鲁班术这一方面也只有一点了解,但是老梁则是传统的木匠,想来他的鲁班术应该也是他的木匠师父交给他。
千万不小看这些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的鲁班门人,往往他们修习的鲁班术很有可能是更正宗的。
大爷告诉我们,那小丫头是一个镇子上的人,因为未出嫁就死了,根据当地的习俗是不能入祖坟的,虽然现在国家提倡火化,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的地方会遵守旧俗。
小丫头的坟在一片荒郊野外,我和柳宁赶到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大白天的在镇上的坟墓附近晃悠实在太显眼了,于是我和柳宁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饭,一边打听一下关于这个小丫头的额事情。
谁知还正巧被我们碰到了认识小丫头的人,就是面条馆的老板,老板说小丫头是盘岭大学的设计系的学生,从小就天资聪颖人又长得好看,跟在屁股后面追她的人可是一大把,来他家提亲的人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了!
说到这,老板一改之前说话的神情,谨慎的问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