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三人如此恳求的模样,心中不住的感叹邓妤真是幸福,能有这么多的亲人,而我……
“你们要我救邓妤,总要让我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邓母脸色一喜,“你这是答应了?”
我微微颔首,留下陈家庄的地址就是为了帮邓妤消灾,柳婆婆是个好人我不想让她伤心。
邓妤表哥带着我坐上车,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这稀罕玩意儿,就连皮革都泛着一股金钱的味道,而且在这个年代能开上车的人家家境那是相当的好,为什么柳婆婆会住在那个破小区里?
这么想着,我就把话给问了出来。
邓妤表哥说:“是奶奶不想走,她说住在哪里有爷爷陪着她。”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汽车就开完了我走了一个晚上的路,回到柳婆婆家中她正站在门口。
“奶奶,陈兄弟我给请回来了。”
柳婆婆闻言转头,一下子就看向了我,大步上前抓住了我的手,“小陈,小妤她……她……”
她老眼湿润哽咽着说:“小妤说话不好听,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小陈你大人有大量……”
说着,柳婆婆竟然就要给我下跪!
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我赶忙把她拽住,邓家夫妇俩也是七手八脚的扶起她,“妈,陈老弟已经同意来帮小妤了,你先让他进屋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柳婆婆连连点头,“对,你先进屋看看。”
几人给我让开了路,门是虚掩着的,不用费力气便推开了,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屋子里面一片黑暗。
接着外面的些许亮光,这才看见,屋子里面早就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倒在地上,
“老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像是阴气,但是又不大像,我感觉好像是妖气啊……”
我小声嘀咕,想让老仙帮我参谋参谋,毕竟它一个妖精感觉到的气息能比我感觉的更清楚,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话。
“老仙?老仙你还在吗?”伸手摸向口袋,空了,不知道老仙跑到哪里去了。
我倒不担心他,人又不能拿他怎么样,至于妖么。
他不是东北一哥吗?
“小小阴阳,也想来多管闲事?”
“你是谁?!”
我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屋子里的灯光骤然打开,角落里邓妤的四只都贴在墙上犹如一只壁虎一般,眼神中闪烁着摄人的寒光怨毒的盯着我。
“她只是无知,还请前辈不要跟她计较,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愿意代她向你赔罪,或者请他家帮您重塑金身,日后必定晨昏定省为您奉香。”我诚恳的看着它,这件事情终究是邓妤有错在先,踩了人家的饭碗又砸了人家泥像,找上门来折腾一番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被邪气冲身的后果也很严重,轻者运势降低大病一场,重者当场毙命。
它已经折腾了邓妤一番,如果非要要邓妤的性命,我也不能够坐视不理。
“不行!”
“邓妤”面目瞬间便狰狞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猫发怒时浑身的毛都刺起来了似的,眼中闪烁着一阵诡异的光芒,“你说放过他就放过他?这小畜生砸了我的庙,碎了我的金身,坏了我功德,害得我们一家无处栖身,这笔账你说怎么算?她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
我惊讶的看着它,“她还砸了您的庙?”
邓妤表哥之前的话中没有提及,难道是邓妤不在的那会儿子干的?
“看你也是我道门中人,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姑奶奶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现在就走,否则姑奶奶连你一起杀了!”
“邓妤”冷笑一声,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变出一把匕首来,眼睛都不眨的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直流!
“住手!难道你真的要害死她才甘心?!”
我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放低道:“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杀生于你修行无益,你就不能放他一马?”
“不能!”‘邓妤’说的斩钉截铁,猛的伸手挣脱了我的禁锢,“快滚!”
眼见着她竟然如此不听劝告,我心中有些无奈,却见她竟然又举起了匕首对准自己,就如同挑衅一般瞟了我一眼。
还好柳婆婆家住在一楼,这他妈要是住在10楼,这死鬼还能等到我来?直接控制着邓妤的身体从楼上跳下去了!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掏出一张镇邪符拍在邓妤的脑袋上,她还想再挣扎,没想到我另一只手的掌心早就用朱砂划上了一道符咒!
否则就他那被控制了身子的力气,别说一个我,就是十个我也打不过啊。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 护我真灵……”
符咒贴上的瞬间,“邓妤”睁大了眼睛,像是死不瞑目一般狠狠的瞪着我,一字一句的吐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急急如律令!”法诀打出,邓妤的眼睛不甘心的闭上昏了过去。
到底是暂时把它驱赶出了邓妤的身体。
走到门口,开门让柳婆婆进来照顾邓妤,几人见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下了一跳,听我说只是伤了胳膊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客厅内,邓母前后忙碌着收拾屋子里面的狼藉,我则是和邓先生柳宁坐在沙发上商量着邓妤的事情。
“陈兄弟,小妤她没事了吧?”
我摇摇头,想起刚刚“邓妤”说的话,语气不善道:“没事了?还差得远呢!”
“啊?”邓先生吃惊的看着我,忙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沉沉道:“邓妤不仅踩了人家的饭碗,砸了人家的泥像,还把人家的庙砸了,害得人家无处栖身。”
“柳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跟我说?”
柳宁,也就是邓妤的表哥大呼冤枉道:“没有!真的没有!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就发生了这么点事!难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邓妤又惹什么事了?”
人会骗人,但鬼不会,专门害人性命的厉鬼那一流除外。
“嗯。”我说:“你们碰见的那个矮房子可能是当地人供奉的山精野仙一类,如果是冲撞的正神还好说,不估计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至少我认为没有哪个傻缺,敢直接冲进人家和尚庙或者是道观里头埋头就砸。
“但是你们冲撞的是这种小心眼的山精鬼怪,想要解决这件事……”
难呐。
不是说我打不过,而是这件事我们本身就有错在先,人家过来来撒气也是应该的,难就难在他非要邓妤的性命,可我又不能直接灭了它。
权衡之下很难将这件事情好好解决。
怎么办?
邓母看了我一眼,眼神和邓先生交汇了一下,而后邓先生就拿出了一张卡递到我的面前,“小陈兄弟,这里面有三万,你先收着,如果不够我到时候再——”
“不是钱的事。”看了一眼那张卡片,虽然很好奇这里面是怎么会有3万块钱的,但是这真的不是钱的事。
柳宁问:“那是……”
我说:“你能不能联系上那个上了山之后和邓妤一起同行的室友?我要确切的知道他们上了山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听那死鬼的意思,邓妤似乎还把他的庙给砸了。
事已至此,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去屋里看了一眼邓妤,她的脸上泛着一层黑气我又画了两道化煞符嘱咐柳婆婆给邓妤兑水喝下。
原本,邓家夫妇俩想把邓妤带回去住的,毕竟柳婆婆的房子大归大,但是东西都不齐全,我说柳婆婆这里供奉着一尊已经有了灵性的菩萨像,那妖孽被我打了有菩萨镇着一时半会还不会来折腾邓妤,要是挪了地总有我看顾不到的是时候,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柳宁把我从老周的地下室里叫醒,站在床前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揉了揉脸,我说:“你有什么就说。”
“那个……”柳宁说:“人我联系上了,不过情况不大好。”
“什么意思?”
“刘珊前两天就因为从她家楼上跳下去,昏迷住院了,不过现在醒了,但是人疯了。”
靠!
我说:“人在哪呢?等等我马上过去。”
随便洗漱了一番,我跟着柳宁出门,路上,柳宁告诉我刘珊的伤势其实不重,因为她家就住在二楼,而且又被一楼遮阳给挡了一下,满打满算就是从两米的地方跌下来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原因醒了之后一直傻乐。
医院做了几次ct也没看出脑子有受伤的地方,还请神经科和精神科的医生一同会诊,结果人家有讲有答,完全看不出一点脑子有问题的地方。
但是她的举止,就是很不正常,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
就在刘珊的父母因为女儿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隔壁病床的老太看出了些许端倪,这种情况医院看不出个问题来,就找个老中医看看,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办法。
为此,刘珊父母特地拜访了当地很有名的老中医,人家一看,说这是窜了邪气,是癔症,要驱邪。
中医十三科,其中只有祝由科是看癔症的。祝者,咒也;由者,病之原由也。也称咒禁科,擅长使用中草药借符咒禁禳来治疾病,主治:镇邪、驱鬼、辟毒、截症等。
可是又上哪儿去认识个会驱邪的人?
现在这种有本事的人不是游走于市井乡间就是隐匿在深山老林里,在城里上蹿下跳的多半是骗子,刘家夫妇也花了不少的冤枉钱。
但是不巧,柳宁联系上刘珊的父母之后说了邓妤的事情,现在刘家夫妇正巴巴的盼着我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