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一下,他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妻主,我没事,没有受伤。”
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孟卿禾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点点头说道:“放心,我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的。”
“你笑什么?是不相信我能帮你报仇吗?”
孟卿禾见到少年嘴角未收起的笑意,只当他是不相信自己能帮他出这口恶气,皱着眉问道。
“不是,只是有些高兴妻主会为了我出气。”
沈斯年看见她这么生气,不禁在想被下药的人若是换成了二哥或者四弟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她只怕会更生气吧?
女子见到他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地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孟卿禾正愁接下去炼制的毒药没有人试药,就拿这个不办人事的秦玉闲试药。
沈斯年见到妻主面色沉沉地进了草药屋,有些好奇:“妻主,打算怎么整治他?”
女子看了他一眼,怒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这么喜欢下药,那我自然要让他也尝尝被人下药的滋味了。”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话怎么和自己当时说的一模一样呢?
见到女子再次往草药室去,终于找到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
“我和妻主一同去吧,这样还能帮妻主打个下手。”
孟卿禾刚想说不用,自己一个人可以。
谁知话还未出口,少年再一次出声:“正好我也想问问妻主打算怎么做?我到时候想着一同去,亲眼看看坏人受到惩罚的样子。”
女子点点头,这件事情让他看到也好,亲眼看到更解气,随即也不拦着他。
沈斯年跟在女子身后,嘴角轻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妻主,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孟卿禾看了看,指了指药碾旁边的那一篮子药,“你去帮我把这些药磨了就好。”
沈斯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药材和药碾都准备得齐全,想来应该是女子本来要动手碾粉的。
想着和妻主待在一块才有下一步的故事,也不多说什么,挽起袖子开始动手干活。
女子扫了一眼正在认真干活的少年,便打算去将自己带回来的‘小宠物’拿出来。
不得不说,江州这样的地方,果然是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她还以为这样的毒物要耗费自己很多时间,才能弄到,没想到去了一趟江州药铺随便一问就有了。
沈斯年见到女子小心地捧出一个瓷罐,神情不敢有一丝松懈,便有些好奇那瓷罐中放的到底是什么。
瓷罐看起来没有十分大,只有三个成年人拳头一般大,盖了盖子,又特地用一层纱围了一圈,看样子是防止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一般。
见到女子又回头去将另外一个瓶子打开,丢了几只蠕动的白色小虫进去。
明明瓷罐没有打开,这些虫子是怎么丢进去了。
少年有些不解,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瓷罐上面开了一个口子,这些小虫是从这个小口。
这瓷罐里到底是什么呢?见到女子如此宝贝,沈斯年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等到女子交代一声‘不要动这瓶子’离开之后,沈斯年便凑过脑袋对着小洞一看。
只那一眼,吓得他倒退两步,准确的说是被恶心的。
瓷罐内是一只长相十分怪异恶心的大虫子,全身漆黑只有背上一抹红,两指粗,浑身还长着毛,此刻身子蠕动着将小虫子缠住,一点点地吞入。
沈斯年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这种蠕动的虫子了。
他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听女子的话,非要过来看看这瓷罐内的东西。
孟卿禾去配完药过来之后,便看到少年紧皱着眉,扯着嘴角,一副十分恶心嫌弃的样子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个瓷罐,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叫你不要动,你非要过去,这下好了,恶心到了吧?”
沈斯年不常接近妻主,这放置草药的屋子,他进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下意识地以为这里面放的无非是晒干的草药罢了,实在没想到还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妻主,你怎么会带回来这种东西?”
沈斯年自然是看到女子是从一个包袱中拿出来的,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问道。
“虽说她长得有些不好看,但可实实在在是个好东西,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这趟下来就数这个药材花的银子最多了。
岂止是不好看,简直十分难看,真是恶心!
一想到女子用手触碰过这种恶心的虫子,沈斯年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他扫了一眼女子的双手,又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孟卿禾见他的眼神不停地在自己双手来回扫视,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问道:“妻主,你用手碰过那种虫子了吗?”
原来是想问这个?孟卿禾忽然玩心大起:“这个是自然的,要不然它怎么会在这个罐子里呢、自然是我抓进去的。”
果不其然,少年听了这话,一下离得自己老远了,那眼神仿佛在说:那么恶心的东西,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只是看着恶心,但实际上……”
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斯年皱着眉打断:“实际上也是恶心的,妻主,你竟然碰了这么恶心的东西。”
那嫌弃的眼神,让孟卿禾有种不小心踩了屎,又被同伴发现的错觉。
“你要不要试试,摸着软软的,很特别的感觉。”
“不要,我不试。”
谁知,少年越害怕,女子就越兴奋。
孟卿禾上前一步,沈斯年就退一步,不消半刻,少年就被堵在墙角,无路可退。
“摸摸吧。”
“妻主,你快拿走吧,这东西实在太恶心了。”
沈斯年见此连忙背过身,缩在角落,生怕女子将手中的罐子塞到自己手中。
“好了好了,我不吓你了。”
孟卿禾见他这么反感这虫子,一番逗弄之后,便拿远了些。
她刚放下瓷罐,身后的少年就连忙打开房门,落荒而逃。
妻主实在太恶心了,居然碰这种东西,他再也不想和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