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子不愿意多说,沈君陌也便不再多问。
只是轻轻走到女子身边将她手中的衣裙接了过来,轻声道。
“妻主,我来整理就好,你去洗漱吧。”
“哦好。”少女不再拒绝,转身就要去洗漱,正走到门口。
忽然又转身:“君陌。”
少年正在整理杂乱的衣裙,听到女子唤他的名字,便转头望去。
“妻主这是怎么了?”
少女神色纠结,似乎有什么话要做,张了张口,却没有说,随后地摇摇头,离开了。
这怎么说嘛?问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女子月事用的东西在哪里买?
不对,如今封村想买也不能买。
孟卿禾真是有口难言,郁闷至极。
古代的卫生巾是怎么做的来着?似乎是用草木灰?也或者棉花?
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此刻,孟卿禾真恨自己当时没有去涉及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对了,之前不是买过棉花吗,可以用棉花啊!
少女眼神一亮,急匆匆地吃完饭,便去找沈君陌,打算问问他家里还有没有棉花了。
如今正是春耕的好时节,村民们都在地里忙活着。
因着孟卿禾家中没有田地,几人倒是闲下来,看着家中院子倒是大,种点菜倒是可以。
沈奕宸一大早便持着锄头,在院子里翻土,清除杂草,到时候再买上些种子,就可以直接种了。
少年正翻着土,就发觉今日少女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焦躁。
沈奕宸撑着锄头转过身子,就见少女似乎在找人,每个屋子挨个望了望,他沉吟片刻,对着纤细的身影说道。
“四弟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女子听到这话,果然停下找人的动作,回身看着他。
“君陌什么时候回来?”
一口一个君陌,是看不见我吗?
一想到这些日子,女子总和四弟黏在一起。
数天下来,对着自己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沈奕宸便觉得整个人都被不满、嫉妒、怨恨各种情绪所充斥着。
少年攥紧手中的锄头,望着女子,明明是一肚子的怒火,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神情淡淡地说道。
“四弟出去有一会儿,怕是还要再等片刻。”
孟卿禾倒是想等,但是她的身体却告诉自己,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迟疑片刻,走到沈奕宸跟前,问道:“我们家还有棉花吗?”
沈奕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知道是好奇女子要棉花,还是她难得主动和自己说话。
“是是有,不过不多。”
冬日做了那么些床被褥,确实不剩下多少了。
不多也总比没有来得强,女子惊喜地出声:“在哪里?我去拿。”
“在我屋子里。”
“那我上你屋子里拿?”
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这个少年最近总是冷着一张脸,要不是事出有因,孟卿禾都不怎么想和他说话。
“我去拿吧。”
少年将锄头放下,长腿一迈,就这么走了。
棉花有了,一会儿去君陌房里拿上些布和针线就好。
孟卿禾计划好事情,就等着少年将棉花给她。
想着院子里的少女着急要棉花,沈奕宸也不多耽误,拿上棉花,三两步就到了院子。
见着少女拿着锄头,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地翻着土。
不过许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力道一下重,一下轻的。
不多时,地上坑坑洼洼的,翻出来的土东一点,西一点,杂乱无章,看着比没翻过的土好不了多少。
沈奕宸瞧了一眼女子的杰作,只觉得好笑,偏偏女子还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仍旧扑哧扑哧地使着劲。
孟卿禾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种地这一回事,刚刚看沈奕宸三两下地就翻了一大块地,觉得好奇,趁着他人进去,便偷偷试试。
还以为很简单,没想到自己上手之后,却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一点也不好玩。”少女嘟囔了一句,便将锄头放回原位。
少年见到如此孩子气的孟卿禾,故意没出声,想多看一会儿,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独处时间。
现如今春日暖意,少女早就褪下了厚重的冬装,换上了淡蓝色衣裙,衣摆随风轻轻摇曳,清丽脱俗。
少年安静地看着女子的背影,柔顺的长发,梳成一个简单淡雅的发髻,用丝带缠住,披肩而下,腰间束着素色缎带,盈盈一握。
正欲多看一会儿,却被少女身后腰下一抹鲜红吸引了目光。
少女完全背对着他,加之,又是极其素雅的长,衬得血色格外明显刺眼。
沈奕宸脸上一顿,瞬间转红,身子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许是少年的目光太过炽热,孟卿禾察觉到后,立刻转了过来,低头望向他手中的棉花。
虽然不对,但是应该可以先撑一两天,到时候去镇上买。
孟卿禾走上前,正要伸手去接,却不想看到少年脸上涨得通红,有些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
“妻主,你……你……你。”
平时能言会道的少年此时磕磕巴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孟卿禾想要继续问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下越来越不对劲了,正想先拿过棉花,只见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君陌正端着洗好的衣物进院子,就看到少女裙下一抹鲜血,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妻主,你……你。”
又是一样的磕磕巴巴,再结合身下的异样,孟卿禾就是再傻,都知道他们是看到什么人。
前后都是人,少女怎么转也不是,尴尬极了。
三个人僵持了半刻,还是沈君陌最先反应过来,放下木盆中的衣物,拉起少女的手,轻声说道。
“妻主莫怕,跟我来。”
说着将人拉进屋子,随后说了一句:“妻主等我一下。”
就见少年关上门,又出去了。
这时候孟卿禾也回过神来,想要坐下,却又想起身上衣裙如今有血。
她扭身看了看长裙,果然一抹血色在长裙上晕染开来,格外显眼。
少女咬着唇,伸手捂着脸,只觉得实在没脸见人了。
有谁能比她还丢人,来了例假,最先知道的居然不是自己,还是被两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