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想起林一刚才玉石俱焚的样子。
心中有些触动。
这才注意到,此时他根本没有往日稳重的模样。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昔日俊秀的脸庞此刻沧桑的不得了。
刚才的气息好像也很乱。
“你怎么在这?”
林一眼睛紧紧盯着萧倾城,仿佛在用尽全力的克制什么,许久才调整姿势跪倒在地,垂暮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属下半路听到消息,着急赶回来的,若是属下能早些回来……”
“错不在你,是有人在故意算计我们萧家,你回来也只是条死路!”
“是谁?”
萧倾城看着面前人再次骤然而起的杀气。
心中一暖,随即又觉得苦涩。
原来,这世上竟还有人信她。
林一看着她那破碎的神色,只觉得有把无形的刀在一遍遍的凌迟自己的心,那种积压的情绪顷刻迸发而出。
噗!
“林一!”
在他即将昏倒落地时,被萧倾城拽进了怀里。
【恭喜宿主,激发家族支线系统。】
【林一达成死心塌地100,达成家族伴侣要求。】
“家族伴侣?”
【是的,请问宿主是否要完成契约?完成后可奖励一座灵山。】
萧倾城没想到林一对她竟然隐藏着这么深的爱意。
她顾不上那么多,心念一动,把林一带进了移动房间内。
林一的伤势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灵力也以极快的速度在流逝。
若不及早救治,此劫怕是不好过!
当务之急,还是得去趟萧家。
尽管早有准备,可看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变成了一座座断壁残垣,还是差点失去理智。
正在绝望之际,一抹青白色引起了注意。
像是从衣服上刮蹭下来的碎料。
“灵云锦!”
萧倾城脑海闪过一道惊雷。
是江家!
这灵云锦是江家特有之物,且只有筑基以上的人才会将其打造成外衣穿在身上。
别看薄如蝉翼,质地轻盈。
确实刀划不破,火烧不烂,可自动吸收天地灵气,具有一定防御能力。
啪嗒!
脚下似有什么东西。
清开厚厚的尘土,是两半玉牌。
这是刘家的东西。
好,好得狠!
没想到萧家灭族还有其他两大家族的手笔!
萧倾城眼睛猩红却也越发坚定,掀起衣角,双膝跪地重重磕下三个头。
“萧家亡灵在上,萧家子嗣萧倾城今日在此立誓,定揪出幕后黑手,让他们全都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重振我们萧家往日之辉!”
随后强忍悲痛循着痕迹来到祠堂。
这里已经烧的看不出模样了。
好在地面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想来这底下密室应该是安全的。
只是现在,门已全部封死,从这里已经无法进入。
来到后面池塘,好在并未被破坏。
萧倾城对准池中心默念口诀,一层虚幻的光影瞬间笼罩整个池塘,随即中心形成一道符咒。
那就是阵眼所在。
划破手指,将血珠甩向符咒。
两者接触,迸发出强烈的灵力,又顷刻先转化为漩涡直冲水底。
就现在!
萧倾城一头扎进漩涡,很快进入密室。
这是密室的另一个入口。
父亲当时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是用到了。
好在那些人确实没发现,东西都还在。
这里面积不算小,通体用一种特殊的黑色岩石包裹,还微微透着股寒气。
这是从极北之地新来的特殊岩石,可防止内部一切灵气外泄。
没有被发现,应该就是因为这个。
头顶九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密室。
密室中间的石台以八卦图分布,依次是各式各样的灵器和法宝。
这些都是父亲和哥哥这几年所得,皆是上品。
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踏进这座密室时父亲说的话。
“这些都是给你的!”
“都是给我的吗?这么多好宝贝!父亲和哥哥不心疼?”
“怎么会心疼?只要是你喜欢的,爹愿意倾尽全力给你。”
“爹爹……”
萧倾城不由红了眼。
除了这些法器之外,周围架子上还有很多珍贵丹药,每一个瓶子上面都有标识。
像都在准备不时之需……
难道父亲早知会有此难?
想到这,又不免自责。
这些年,她沉迷修炼,从不关心家族的事。
直到兄长失踪,才担起重担。
要是不这样避世,或许不会走到今日!
随后将东西全部收入储藏空间,包括几颗夜明珠。
【恭喜宿主,储藏空间扩大500平】
原来想要扩大储藏空间,必须要往里面放宝贝。
离开萧家,她直接回了移动房间。
……
移动房间里。
林一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不算小,陈设十分简单。
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是女子居住的。
而萦绕在周围的那股清幽的兰花香,更是让他心惊。
那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是小姐身上的,那这床……
原本刚毅的面庞瞬间窜出一道火光。
从耳根蔓延脖颈。
随即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翻滚而下。
这一幕恰巧被赶回来的萧倾城撞了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
萧倾城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林一肩膀将人摁了回去。
“伤的这么重,乱动什么?”
完全没注意到榻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沉稳和冷静!
按在肩上的两只手像是两张铁烙将林一狠狠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面前的这张熟悉而精致的面庞,只觉自己狂躁的心跳要跳出胸腔了。
触感迅速蔓延全身,脑袋一片空白。
以至于萧倾城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
直到那双手的力度消失,才慢慢回神。
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才又重新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心中闪过惊愕。
慌忙的错开眼神,想要掩饰住差点抑制不住的情绪,却显得更加无措。
“别紧张,这里很安全。”
林一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像刚才那么乱动了。
贪恋这须臾的兰花香后,终是开了口
“属下逾矩,不该玷污了主子的卧榻,还请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