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大殿,该撤瓜果的撤瓜果,该收牌桌的收牌桌,关“电视”的把法器关了。
不一会儿,原本热热闹闹的大殿,就变得安静肃穆。
灵茶茶杯端正地摆在每个人旁边的桌子上,盖子扣得极好,不拿起来看,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茶都空了……
林颜和上官迟到了大殿,就看见的是一幅严肃端庄的场景。
他们跟着季砚走进大殿,季砚对着上首的峰主长老行了礼,就恭敬地退至一旁。
他们接着季砚向上首众人行礼,随后静静等待下文。
许穆作为一宗之主,还是应该在这时候率先开口的。
虽然他是个闷油瓶,但宗门内的事务,他做得也是公平公正;对外公关,他也进退有度,这跟他是不是闷油瓶没什么关系。
“前因后果,身上麻烦事,一并说明吧!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一直有顾虑,解释清楚,对我们都好。”开门见山,连寒暄片刻都没有。
与此同时,叶臣一手掐诀,真言咒,随即成功。
看着熟悉的法咒,上官迟不得不感叹,惊才绝艳之辈,古往今来,数不胜数。
林颜只是示范了两次,当日的叶长老就学会了,这份绝顶天赋,可见一斑。
叶臣只是掐诀,神色温和,“例行公事,略有冒犯,就只能请你们见谅了。”
上官迟听后,面上表演出来的警惕才消减了一些,看样子像是被说动了一般。
“罢了,可以。”“林迟”似放弃般叹了口气,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对于天剑宗之人的品行,我还是信任的,只是希望,今日之言,除在场之人外,再无他人知晓。”上官迟抬头看向上首众人。
一般人,是不敢这样讲条件的,怕是让许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的六神无主了。可上官迟他们也不是一般人,也没有人把他们当做一般人。
“可以。”许穆挥手,整座宗门大殿就被他的剑意包裹,旁人现在不得进入。
“要不等我出去再讲?”见这么严肃,季砚小心翼翼地说道。在这里就他一个弟子,扣除两个当事人,就只有他一个小辈,在这里听人秘密,真的不太好。
“无事,二师伯相信你嘴足够严,要是如燕在,早就让她出去了。”曲嫣然满不在意的耸耸肩。
“还真是信任我啊!”季砚感叹一句,也是知道不能出去了,便不再打扰。
叶臣将真言咒施加到上官迟身上,又道:“原版的我没完全学会,便将术法改了改,如果说假话,你身上的光便会变成红色的。可以开始了。”
上官迟看了看身上的荧荧蓝光,颇有些一言难尽。
其实,真正的谎话,从来都不是假话……
将所有似是而非的真话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只能说,还是正道的人太过光明磊落,又或者说,天剑宗的人过于光明磊落了。
不过,自己也没有完全说谎,只不过是在“避世世家”这个身份下,所有的话,才是谎言罢了……
“先从哪里说起呢?”上官迟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就从献祭兵人开始说吧!”(无心人献祭)
(换种说法,还是真话,括号内的话才是本意)
“阿姐修炼的是无情道,或许各位尊者已经看出来了,而这样的'道',并不是阿姐自己选的。”(天道选的)
“斩去自己的七情六欲,为斩自我。”
“这样,修炼到最后,就是一件武器,还是一件没有感情,任人摆布的强大武器。”
“无论是献祭,还是备用,都是可以的。”(天道的打算就是这样)
“所以……”“林迟”顿了顿,眼眶微湿(戏精),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至于我,很明显,炼气一层,我没有修炼天赋。”(漏水水壶)
杜聪微微皱眉,但看见他身上还是蓝色荧光,就没开口,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宋玉衡不是如他一般很稳重,直接问道:“最后九级,你硬抗的是金丹中期的威压,而且,你是走上来的。你身上的问题,骗不了人。”
上官迟垂首,空气静默了几秒,才又看见他开口道:“一个身怀特殊血脉的孩子,很特殊,不是很正常吗?”(无极灵族血脉)
上官迟抬头,直视上首众人。
天剑宗一众人也看见了上官迟眼睛的神异。
此时无声胜有声。
曲嫣然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是什么?”
上官迟收起“破妄之眼”,缓缓道:“破妄之眼。”
他并没有说什么血脉,只是用行动显示他的特殊,而这样,也从另一个角度,将一众人带进认知窄门。
当他们聚焦在他眼睛的问题上时,自然就忽略了真相。
“所以,她是因为无情道,不受五毒影响,而你,天生破妄之眼,幻境迷惑不住你。”宋玉衡自动找到了解释,而这,也代表他完全陷入上官迟编织的谎言里。
“血脉强大者,修炼天赋好,得天独厚,这是常识。你既然可以凭借血脉硬抗金丹中期的威压,那为什么不能修炼?”曲嫣然很会抓重点。
“可能是天道的惩罚吧!我也不清楚。”(真是天罚!也是他猜测的,真实原因他并不清楚。)
“不过,不能修炼,你是进不了天剑宗的,你应该很清楚。”许穆道,总要有人做坏人。
“记名弟子即可,毕竟,天剑宗的记名弟子,蓝色紫色天赋的人才可以,本就不需要天赋。”上官迟道。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既然如此,你们一定是想要从天剑宗得到什么吧!”曲嫣然开口,眼里带着审视。
某种程度上讲,曲嫣然真相了,但她深信上官迟和林颜是避世世家的人,所以,猜测的方向,还会是错的。
“对。”上官迟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这让曲嫣然有些诧异。
“不狡辩一下?”她笑着开口道。
“本来就是利益交换,没什么好避讳的。”上官迟一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