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和沈砚南是怎么玩到一块的,李有钱还真的搞不清楚,就记得一开始沈砚南不要脸地一直跟着温梨,后来……反正后来他俩就形影不离了。
开始还好,沈砚南刚入门时,实力弱得连他小弟都能欺负。
可沈砚南这个人天赋不错,人又出奇的勤奋。玄灵门里你哪怕起得再早,只要一到练武场,他准在那。有一天半夜他和兄弟喝酒路过那发现沈砚南居然还在那。
关键是他和温梨两个都坏得吓人,坏得没有底线!那就是两个不讲道理的恶霸!
他们坐过座椅被人碰不得!修炼时两人占一大块地方,谁刚靠近一步,他们能把人家当球踢!
上课的时候他俩又是嘲笑同窗,又是挑衅授课长老,总之课上的内容那是一点不听。
下课了你却能看见这两人绑着来授课的长老,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要求人家指点自己并交出什么秘籍宝典。
反正在十四五六岁的时候,正是玄灵门两大恶霸最可怕的阶段,尤其是温梨!别人敢看她一眼背着她悄悄说一句话,她冲上来就是打,还说别人是在骂她。任何人都跟她讲不了一点道理。
还有她养的那条狗,谁靠近温梨一下,它都要冲上来咬人家。同样谁敢低看这狗一眼,那后果比骂她更严重!
听玄灵门年长的大哥说,那个年纪正是敏感叛逆的年纪。
李有钱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次是他们将两个闯入玄灵门要来教训他们的温家弟子绑起来,要求他们相互切磋给玄灵门的所有人看。
太阳高照,被围在中间的两人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已经精疲力尽。
被迫围在周围的玄灵门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就怕这两恶霸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在蛐蛐他们。
温梨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二爷撑着伞,笑着说:“呦,不是很厉害嘛,不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了我的命吗?现在怎么看着这么弱呀。你们猜,我这一巴掌能不能拍死你们两个。”
沈砚南坐在另一边椅子上,也笑着说:“阿梨,我们玄灵门可是名门正派,欺负弱小那多没意思呀。”
名门正派?我们玄灵门吗?
玄灵门的其他人都默默咽了咽口水,谁不知道他们玄灵门是最不入流的捉妖师了。
汪汪汪!
温梨怀里的二爷朝着玄灵门其他人凶狠地叫唤着,温梨摸着它的头不紧不慢地安抚。
“阿南说得对,以强欺弱,别一招没过,人就没了。要不我们就玩玩以多欺少吧,以多欺少可别输咯。”
温梨站起身来,对着玄灵门的其他人道:“这人虽说是你们请来的,但我人好,只要你们将人打满三个时辰,再扔到回温府门口,我就不计较了。
站了一早上本就僵硬的众人这下是彻底腿软了。
本以为能从温家请几个厉害的人来杀杀这玄灵门两大恶霸的威风,毕竟他们实在太嚣张了。
可谁知道,这传说中温知恩亲传的两位温家弟子居然没有多厉害还喜欢说大话!
“对了,以后别再去温府告状了,更别想着在我们的饭菜里做手脚,无论你们怎么做,于我而言,你们都是一样的废物。现在,开打吧!”
温梨话音一落,玄灵门的弟子咽咽口水,还是冲了上去,虽然害怕这两温家人报复他们,但显然,温梨的报复会更加可怕。
这里温家来的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自信地进来。一时之间两边竟然还打得有来有回,可渐渐地,温家那两个就成了殴打的那一方。
有血溅到脚边,沈砚南冷着脸站起身:“这么血腥场景不太适合我们,阿梨走了。”
温梨抱着二爷笑着离开,走时还不忘提醒。
“别偷懒哦,不然我所有人一块打。”
那一次李有钱不但负了伤,往后一年还时常被温家弟子带着人来欺负。那年玄灵门的弟子走哪都得避开温家人,吓得在京城只能夹着尾巴躲人。
人又不是他请的,莫名被揍好几顿,李有钱心里对温梨和沈砚南两个那叫一个恨。
还有一次,是玄灵门特意请了谢家有名的占卜师来授课。
李有钱自己特别重视这次课。
他掏空了自己的家底,事先找关系托人将钱送到人家手上,又送了不少东西才让人家答应授完课给他卜上一卦,再不济也会给他看看手相,瞧瞧他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
除了一些基本的术法剑法,一般那些请来的长老是不会教他们什么很厉害的东西的。毕竟他们也不是人家家里的弟子。
这次请来的谢道长也就讲讲那些书上的那些基本的手相命格。
但玄灵门两恶霸就是喜欢欺负人,沈砚南居然高声说:“沈应肆那面相一看就是多灾多难的命格。”
沈应肆那是什么人呀!人家是万民爱戴的太子!谢家与太子又是什么关系!这沈砚南想找死能不能别带上他们。
“你这等下贱胚子,也配提殿下的名讳!”
果然谢道长一下子气得直接搬起椅子砸向沈砚南,是温梨站起来抓住了椅子。
“哟,我们做学生的说错两句话都不行?刚刚您不还说什么众生平等,众人平等吗?现在发的哪门子的火呀?”
“阿梨,人家也就口头说说,你可别真信了。你看,谢道长那眼神,那动作,心里指不定多瞧不起我们呢。”
“阿南,你可不能诬陷人家谢道长,你看他那眼睛小得我都不知道他睁开没,他哪里是看不起我们,他根本就是看不见我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完全不将人家谢道长放在眼里。
李有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谢道长不要迁怒他们,他的钱可不能打水漂呀。
谢道长气得喘不上气,指着他们两人大骂:“滚出去,你们两个短命鬼滚出去!”
温梨将手中的椅子扔向谢道长,椅子恰好擦过道长的耳边,撞上身后的墙壁然后四分五裂。
谢道长吓得后退两步。
“走吧,阿南。这老头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教我们。”
“别气,阿梨,正好南街新开了家酒楼,我请你喝酒去。”
“行啊。”
两人笑着走出去,路过谢道长面前时温梨看似好心地提醒道:“道长可有算出自己的死期?长得这么老,看面相活不长咯。”
沈砚南跟在后面拍了拍谢道长的肩膀:“好好修炼吧,这灵根也不知是长来干嘛的。”
谢道长被他们两个惹得气疯了,那一节课根本就没有讲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半的时间在骂他们两个,另外一半的时间在夸太子殿下那完美的命格。
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请人家帮忙看看手相,一下课,人就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可是他十几年来的积蓄,居然就这么打了水漂!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有钱都是靠着抢钱,收保护费活着的。
这活看似简单,实则动不动就会被那些伸张正义的他派捉妖师打个半死。
还好十七岁时他被派到云中出任务,那一次他被队友抛下了,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被从归月村出来寻找食物的队伍救了下来。
李有钱抱紧了怀里的媳妇,有些羞涩地告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为了你我会学着做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父亲。”
柳云云懒得听这些听了几百遍的深情告白,好奇的推推他问:“那后来呢?我看着这温姑娘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呀。”
李有钱冷哼一声,想想也是,若是从前谁敢踏进她房里半步,怎么也得丢半条命在里面。
今天那小孩,还是自己摔倒的。
“听说温梨十七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脾气突然就好多了,听我还在玄灵门的兄弟说,他们只要不动手,就算骂她被听见了,她也不会动手了,有时候她甚至会装作没听见。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但今天她就踹了我一脚,居然没卸我胳膊,这回我是有点信了。不过媳妇,你还是得离她远点,别听别人乱吹,你知道的她还是江家的外孙女呢。”
柳云云闭着眼睛,翻个身,背对着他:“江家怎么了?人家温姑娘我看着挺好。”
李有钱看着媳妇的后脑勺,只能暗自摇头,得!看来又是一个被洗脑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