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围观的人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并没有叫停,反而开始起哄。
“好!”李福露出凶狠的目光,也大喊着助兴。
他们嫉恶如仇的样子,将所有的恶念全部施加在杨心傲身上。
“呼……”在呐喊助势之下,家丁们开始变得嗜血起来,他们高高地举起长棍,扇得生风,长棍如雨水般落在杨心傲身体上。
杨心傲强忍着,没有吭一声,默默地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痛楚。
“住手啊!”此时,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他艰难地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来到杨心傲身前。
来人步履蹒跚的,正是柳岳娜的父亲柳权!
“停手!”李福看着来人,叫住了打人的两个家丁。他仔细看了看柳权,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接着邪魅地笑了起来。
原来,史祖为了斩草除根,他吩咐李福把杨心傲作为诱饵,目的是引出这柳权。
之前参军时,柳权不小心知道了史祖父亲史而寿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重要,事关他们家族的兴衰。
当时柳权还是一个小兵,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物,史而寿只是记得他的脸。
当他参军回来之后,在当地官府办理退伍津贴时,柳权刚好与史而寿撞见。
史而寿还有意招揽柳权,可柳权刚正不阿,不肯跟史而寿同流合污,鱼肉当地老百姓。
遭到拒绝之后,史而寿始终不放心。事实上,柳权在战场上落下残疾之后,他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惹事情,得罪这些权贵。
而史而寿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那些知道自己家族秘密的人。于是,他命令心腹制造了一份死亡名单。
这份名单是他们史家的一些仇人,以及他们想要铲除的人。这些年,史而寿将名单人员处理得差不多了。
最后,这份名单的人员只剩下柳权。
李福作为史而寿的心腹,他几乎参与了整个铲除计划,因为收养的恩情,史而寿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史而寿的心愿单就是他的心愿单。
当他看到柳权之后,他心里多年心愿终于可以实现,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柳权叔,你咋来了?”被锁住的杨心傲忍着疼痛,对身前的老者问道。
“傲儿,你咋被锁住了?”柳权一脸惶恐地说。
听到“柳权”两个字,李福更加来了兴致,他对着柳权说:“你的侄子昨晚偷了我们家的布料。我们把他锁了,教训一顿之后就让他下狱去。”
“不可能。”柳权摆手否认,为杨心傲辩护道,“我们家是军人家庭,家风很严,傲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
“人证物证俱在!”李福早有准备,他拿出布料,指着杨心傲,跟众人说。
“……”柳权一时语塞,但事已至此,他只好拿出自己的退伍证,并摊开给大家看看,以此来证明他们柳杨两家的清白。
李福凑近看了看,刚才杨心傲报出他的名字还不能令他相信,如今这退伍证足以证明柳权正是那份死亡名单的最后人员。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李福在心里暗喜,他继续对众人说,“这个证不可以证明什么,也不可以代表什么。”
“我杨柳两家指望这个侄儿,你要他下狱,那不是祸害了他的一生么?”柳权恳求道,他可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但为了杨心傲,他也顾不上军人尊严了。
“我管你那么多。”李福冷冷地说,刚要下令将杨心傲带去官府。
但他想起史祖的教导,心里生了一个毒计。
接着,在围观群众的见证下,李福显得很公正地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如果你可以赔偿得起,那我就不告官了。”
“你……你说。”柳权没什么底气地说,因为他知道李福的条件肯定苛刻。
“好吧,这可是你答应的。”李福得意地说,他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绸缎布料,然后狮子大开口,“我家这绸缎可是名贵,价值币。”
“天呀。”柳权如同晴天霹雳,他一个月的退伍补贴才500币,要还这布料,他不吃不喝也要差不多两年时间才可以还得上。
“可……可以。”柳权豁出去了,跟李福商议,“这样,我每个月还你500,慢慢还清。”
“不行,必须一次还清!”李福一口回绝道。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柳权的钱,只想要他的老命。
“叔,我可没有偷啊。”这时,杨心傲急眼了,柳权同意还钱这不正是中了李福的毒计,承认杨心傲做了亏心事么。
柳权是一时慌张,他才失算了的。本来,他想着还钱就可以息事宁人。
可如今,李福不但不认账,他们还在舆论上吃了亏。
“嘻嘻,拿捏呢。”李福在心里越发得意起来,他扮作吃亏的样子说:“这些山野村夫就是这样,他们贼心难改,光赔钱是不行的,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
“没错,这样可以杀一儆百。”
“他们这些人就应该下地狱去。”
“不要他们的钱,惩罚他们就行。”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柳权差点被口水淹没了。
他本来就是善良的人,看着这些不明真相,恃强凌弱的帮凶,心里多年的积郁终于爆发。
他大吼道:“你们全部都是恶鬼,该下地狱的是你们!”
言罢,他如同一只老猎狗一样扑向了李福。
李福被吓了一跳,赶紧躲闪,但还是被他咬住了手臂。
“疯了,这老头疯了。”李福大喊着,手臂已经被咬出了血。
两个家丁见状,他们抡起长棍就往柳权身上招呼。
“嗙嗙……”一阵砸打之后,柳权身上发出骨头破裂的声音。
他本来就残疾,加上年迈,哪里受得了这般毒打。
很快,他便松开了嘴,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杨心傲大喊道:“柳叔,柳叔!”
他奋力地想要挣开,奈何那条锁链太紧,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我日你大爷的!”李福看了看渗血的手臂,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柳权。
“大伙都看见了,是这老头不讲理,非要扑上来的。”事后,李福指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跟围观的群众说。
“李管家,这老头没气了。”一个家丁探了探柳权的鼻孔,跟李福汇报着。
“那是他咎由自取,不关我的事!”李福冷冷地说,仿佛死的是一条狗,而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