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青州刺史,让他假意配合秦万明,拿到证据以后,朕会派人协助。这次,要一举拿下秦家。”
“皇上,您还是写一道密旨吧。不然他不会相信的。”春夜无奈开口,“草民在青州的时候听说过,那个刺史贺书,他可固执了。”
“朕知道了。”
青州,刺史府。
贺书拿着密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敢相信,陛下已经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并派人来协助他了。
他瞬间有些热泪盈眶,他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好,秦家一直明里暗里给他施压。他送到京城的信全部一封不差的被拦了回来,
贺书转身看到坐在那里跷二郎腿的男子,“大人,你是陛下身边的秋风吧?”
“我才不是哪个蠢货!”春夜一下子就炸毛了,“我是秋风的上司,春夜。”
“春夜?”贺书眼神有些疑惑。
也许是陛下的暗卫。
“多谢春夜大人彼此相助。”
“嗯,你不用害怕,我已经安排了三十名杀手将你这刺史府上下围的水泄不通,你放心,我保证一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春夜摸了摸头发,眼神还有些自豪。
“额,三十个杀手……”
为什么总觉得他说的这个话,好像是要杀他一样?
“嗯,明日你就约秦家来人,一定要让他们将秦万明的信物给你,明白了吗?”
“嗯。”
贺书是行动派,当天就写了无数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秦家。
“公子,青州刺史来信,他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只是态度很强硬,一定要明日商谈,晚一天都不可以。”
邱墨拿着信递给秦万明,后者接过来看了一眼,看语气确实是贺书写的信。
只是,他怎么突然答应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如今在府中被禁足,你去代我跟他谈。记住,要谨慎。”秦万明将信烧掉。
“可是,刺史好不容易松口,见不到您,怕是不会罢休。”
秦万明想了想,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来,递给长风,“这是从前柔贵妃送的玉佩,价值连城,京城中无人不知。”
“是。”邱墨接了过来,转头离去。
秦万明沉了口气。
如今秦家大不如前了,外表风光,内里虚空。重启孩童制酒计划,也是迫不得已。
要怪,就怪沈卿逼人太甚!
秦万明捏碎手中的茶杯,目光恨恨地看着房门。
以为将他禁足,就能困住他吗?
她一直看不起他,他就一定要让她追悔莫及。
其实秦万明完全想错了,沈卿不光看不起他,她谁都看不起。
大理寺,沙场。
沈卿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正指挥张航宇扎马步。
“腿不要抖,腿上有虱子吗?”
她的声音清脆而严厉,目光紧紧盯着张航宇微微颤抖的双腿。手中的小树枝随着她的话语轻轻挥动,仿佛在强调着她的要求。
沈卿在张航宇身边踱步,仔细观察着他的姿势。
“腰挺直了,重心再往下沉一点,再偷偷起来一点,你就干脆站起来吧。”
她不时用小树枝轻轻点一下张航宇的肩膀或者后背,以纠正他的动作。
张航宇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但却没有喊累。
“坚持一下,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沈卿对于张航宇的表现很是满意。
“师父,我厉害吗?”他甚至能抽出时间来去向沈卿求夸。
“很好啊,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小孩,可塑之才。”
沈卿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人只有尝到甜头以后,才会不停的往前走。
打压式教育,她不喜欢。
果然,张航宇目光更坚定了。
一盏茶后。
“好了,起来吧。”她抬手扶住他的胳膊,稳稳地接住他瞬间瘫软的身子。
张航宇累得气喘吁吁,双腿一软,直接借着沈卿的手,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实在受不了,你可以向我撒娇哭诉。”沈卿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随后也跟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师父,我现在跟您求饶,日后,就会向别人求饶。”张航宇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不想受制于人,我以前想,像江大人一样,成为京城人人惧怕的人,就是不想有人欺负我。”
“你跟朕说说,究竟有谁欺负你?”沈卿神色一紧,目光中透着关切。
“很多,但是爹爹说了,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只能我自己解决!”张航宇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委屈。
“朕是你师父,你可以告诉他们。”
“他们才不信,只有我变厉害了,把他们都打趴在地上,他们才会相信我师父,是皇上!”
沈卿闻言轻笑,这时华秋风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封信。
“主子,青州来信。”
沈卿接过来,迅速读完了一整封信。
春夜说,贺书已经拿到秦万明的信物,足以证明秦万明的身份,问下一步的计划。
“给他回信,朕这几日会找借口把秦万明放出来。他这几次吃了亏,一定会觉得这是朕在等他自投罗网,所以会安分两天。
你趁机带人去做好布局,将青州的局势控制住。”
“是。”
“拿着朕的令牌,等秦万明入局后,调动青州守城军,配合春夜抓捕。”
“是。”
华秋风走了以后,张航宇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神秘兮兮地爬到沈卿身旁,好奇地看着她。
“师父,你们要抓秦家吗?”
“怎么,你想去?”
张航宇摇了摇头,“我现在只会扎马步,去了只会添乱。”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你去了以后可以当场给他扎一个马步,用你抖个不停的小腿,吓死他们。”沈卿抬手摸了一把张航宇的头。
她站起来,走到座位旁坐下来,倒了杯茶喝下,压一压喉咙间的干涩。
总觉得这几日胃里不太舒服,总是失眠,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
她每天晚上看到江灼睡的那么香,都想一巴掌把他扇起来,她想了,也这么做了。
可那个骚包醒了以后,抓着她的手蹭两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