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了?”秦万明眉头紧蹙,满脸狐疑。
沈卿病了,可江灼不陪着她,还去北山干嘛?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怀疑沈卿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去办其他隐秘之事了。
“爹,您亲眼见到皇上病了?”秦万明急切地追问。
“没有,江灼说的。”秦沧海摇了摇头,神色略显无奈,“陛下女儿身,我等身为臣子不方便探望。”
是啊,只有江灼可以自由出入,陪伴在侧。
“那您就不怀疑,沈卿根本就不在皇宫吗?”秦万明目光炯炯,紧盯着秦沧海,“我的人刚刚说,看见江灼从北山回来,我怀疑,沈卿可能没在皇宫。”
秦沧海听闻,不由地回想起那天下朝时,江灼和江翎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说悄悄话的样子,那场景在脑海中越发清晰。一瞬间,他还真有点相信了秦万明的话,心中的疑虑也愈发浓重起来。
“难不成,沈卿也去了北山?”秦沧海呢喃道。“明日,我得去试探一番。”
沈卿等到接近戌时,她骑着马带着人去了西北荒地附近。她将命人从乱葬岗找的几块碎尸拼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用麻袋套起来扔在荒地里。
然后,沈卿去到荒地附近,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静等待着,目光始终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终于,夜色降临之际,才有两个黑衣人匆匆而来,并不是土匪描述的那个黑袍人。
他们身形矫健,却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一番后,迅速去到荒地中心,动作熟练地背起那个尸体,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沈卿不敢有丝毫懈怠,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这两个黑衣人很谨慎,不停的确认有没有人跟踪。一路上,沈卿尽量不发出任何异常声响。
直到跟着他们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崖上,那两人竟毫无迟疑,背着尸体就纵身跳了下去。
沈卿眸光一颤,心中满是惊讶与疑惑。她快步走上前去,俯身往下看过去,只见崖下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没有刚才那两个人的半点人影。
沈卿微微抬了抬手,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瞬间出现在身后。
“去山下看看,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不要打草惊蛇,立即来报。”沈卿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而果断。
“是。”两人领命后,身形一闪,迅速朝着山下奔去。
两人走后,沈卿在山崖上往下看去,只见石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相互交织着,仿佛一张巨大的绿色蛛网。
他们是顺着藤蔓下去的?为什么选择这么危险的方式?而且,如果真是顺着藤蔓下去,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他们刚跳下去没一会,就没影了。
正想着,一刻钟后,那两个杀手回来了。
“回主子,山下什么都没有。”
沈卿眯了眯眼睛,她想了想,顺着藤蔓,从山崖慢慢爬下去,时刻注意着下面的动静,防止被人发现。
大概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她才看见有一个石台,上面还站着一个人守着。
好啊!把老巢修在半山腰,还真是个好地方呢。人又少,又隐蔽,就算有人打过来,也是易守难攻。
不能再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贸然进去不妥,得从长计议。
沈卿想了想,抓着藤蔓爬了上去。
“回京。”
她将山寨外围的那几个杀手留在了那里,让他们一有消息就报信。
沈卿连夜赶回了京城,派人给江灼去了信。关于,傀儡师的事,她得好好规划一下。
第二天,秦沧海联合一众人等在金銮殿要求探望沈卿。
“不行。”江灼一口拒绝。
“陛下迟迟不能上朝,我等甚是担忧。只是远远探望一下,不会冒犯陛下。”
“陛下病情日渐好转,不日便可回朝。”
“江灼,我等只是关心陛下,你为何百般阻挠?本官有理由认为,是不是你,想暗害陛下,意图夺权!”
江灼沉默着看着秦沧海。
“秦太尉,这么着急找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啊?”沈卿扶着轻歌走进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众人呼啦啦的跪下来。
秦沧海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他立马低下头跪下来行礼。
“平身吧。”沈卿抬手翻看着桌案上的记录册,“朕不在,诸位爱卿,也是在这金銮殿上过了几天逍遥日子啊。”
底下的朝臣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她咋就这么快回来了?
“秦太尉声音大的,朕躺在病榻上都能听见。有事,就说吧。”沈卿姿态随意的往后一看,手中拿着佛珠串。
“回陛下,臣等只是担心陛下安危。”秦沧海做出关心的模样,“不止江大人关心陛下,臣等不知陛下病情,心中实在忐忑。”
“嗯……那你是太医吗?”沈卿点了点头,好奇的问。
秦沧海沉默了。
“你不是太医,你看有什么用?”沈卿冷哼一声,“朕病的这几日,也没见你们这些心中忐忑的人,送一两个补品来啊?”
“这,臣……”
他们对她避之不及,根本想不到送礼品讨好她!
“还有人没看清朕的模样吗?需要跟着朕去乾清宫,看个够吗?”
江灼低头轻笑。
“礼部侍郎的人选,朕已经有决断了,稍后就会让人拟旨。”
“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所定的侍郎人选是?”
“崔怀宇。”
兰州崔商户之子崔怀宇,祖上三代行商。其家族在兰州一带经营着各类生意,涵盖丝绸、茶叶、瓷器等,积累了丰厚的家财。
崔怀宇自幼聪慧,虽身处商户之家,却对诗书典籍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常独自在书房研读经史子集,心怀报国之志。
崔怀宇想入仕,却一直都不被看好。世人皆认为商人重利轻义,难以为官造福百姓。
“陛下,这崔怀宇出身商户,恐难以胜任侍郎一职啊。”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朕看重的是他的才华和抱负。”沈卿目光坚定,“虽出身商户,但他饱读诗书,心怀天下,朕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陛下,朝中众臣恐怕难以信服。”秦沧海蹙眉开口。
“朕意已决,若他真有真才实学,自能堵住悠悠众口。”沈卿神色严肃,不容置疑。“怎么,难道秦太尉有其他打算?”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