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盛行起来的一个棋商。”
“棋商?”
“对,那个棋商卖的东西,无论是棋盘还是棋子,其香气能维持百年不散。”
世间真有此种香料?
“去确认这几具尸体的身份,再去查查这个棋商的来历。”
“是。”
江灼走在长街上好巧不巧看见了远处的沈卿,她正带着侍女在买摊主的蜜饯。
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可想到方才翻过尸体,这样过去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本欲先回去,洗漱一番再去找她,结果沈卿转身,正好跟她对视上。
“长风。”
“公子。”
“去给郡主带个话。”
沈卿本来是无聊出来闲逛的,毕竟她不出门,怎么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呢?
刚打算买一点蜜饯,余光就瞥一抹黑红的身影,转头看过去正是江灼。
正在疑惑他怎么站在原地看她时,江灼身旁的侍卫跑了过来。
“郡主,我家公子说刚从命案现场出来,怕冲撞了郡主,故而不便靠近郡主。”
“命案?”沈卿疑惑,什么人死了还会惊动大理寺?
“是,城东的破屋惊现七具女尸,全部被抽去了脊骨。”
沈卿惊讶一瞬,而后浅笑着开口,“多谢解疑。”
“郡主客气,长风告辞。”
七具女尸……
“小姐,这,这也太可怕了吧!”轻歌脸色不太好看。
“你怕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人绑了你去不成?”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跟在沈卿身边,总觉得有一股安全感。
傍晚,一场雪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白润亦兴奋的透过窗子看着院子里的积雪,她想堆雪人。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她也越来越懒了,时常窝在家里。
“想出去玩?”
温行之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白润亦惊喜的转过头。
“你怎么来啦!”
上一次见他,还是冬猎刚回来时的匆匆几眼。
“最近有些忙。”
“好叭,有没有给本小姐带些什么好东西?”白润亦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盒子送你。”温行之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白润亦。
白润亦接过去拽了拽,拽不动,“这是什么?打不开?”
“机关盒子,里面装着送你的礼物,要靠你自己打开。”温行之淡笑,“正好可以消磨时间。当然,也可以求助于人。”
“好啊,看不起本小姐?我告诉你,我两个时辰就能打开。”
“嗯。”
对于白润亦的话,温行之不置可否。
他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挣扎,眨眼间消失不见。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认真钻研的她,良久以后,屋内只剩一个女子。
“诶,这个也不对…我就不信了…”
临近年关,各方面都忙了起来。
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沈建山和沈延知便已匆匆离家,直奔军营。
那里有亟待安排的训练计划、需要重新调配的军备物资,以及众多亟待解决的人员调度问题。待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清冷的月光陪伴下缓缓归来。
“爹,今年是妹妹回来以后的第一个新年,家里定然比往年更热闹。”沈延知跟沈建山闲聊着。
一想起这是沈卿回来的第一个新年,他甚至已经在想包多大的红包才好了。
沈建山倒是有些愁。
他在愁程雪跟沈卿会不会在年夜饭上吵起来。
“但愿不要太热闹才是……”
江灼也在忙,忙着查案,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惊动了皇帝。皇帝命他在年前查清楚,不可拖延至年后。
相比起来,最悠闲的,就是沈卿了。
她每天都会兴致勃勃地前往集市,无论是热闹繁华的东市,还是充满生活气息的西市,她都要到处闲逛一番,且总是乐此不疲。
让跟在她身后的容玄气的咬牙切齿。
容青醒了以后一个字都没说过,只是在深夜伤口疼的睡不着时,求他给他一个痛快。
他不明白容青为什么不肯指认沈卿,他只能一直盯着她,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只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很闲。
他甚至想直接杀了她。
大不了,他一命换一命!
可太子说,沈卿的身手甚至不在他之下。
“东家,这刀割肉片好用吗?”沈卿拿起一柄刀询问着。
“哎呦,小姐,这刀你就用吧,一用一个得劲!”东家热情的介绍着,“不过您这么贵气,还自己亲自割肉片?”
“有些事情,自己亲手做才有意思。”
“这话说的好啊!那我给您包起来?”
“好。”
沈卿眸光微转,这个容玄倒是比容青沉得住气。
既然大家都忙,那她就给慕容止再添点乱好了。
这个新年,她不会让慕容止好过。
东西太多,沈卿让轻歌先把东西带回去,她再逛一会。
再次拐进熟悉的巷子口,沈卿停了下来。
“都没人了,还不出来吗?”
容玄出现在沈卿面前,他认得这里。
容玄就是从这里带回了双臂脱臼的容青。
“咦,慕容止还换了一个人跟着我呢。容青呢?不会是伤还没好吧?”
沈卿的话足够让容玄火冒三丈。
“果然是你做的!”
“你是指哪件事?”沈卿疑惑道,“是围猎场上鲜血淋漓的右手?还是荒无人迹的冷宫里,那咕噜咕噜的沸水?”
“沈卿,你该死。”容玄握紧了手中的剑,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难道不该死吗?”沈卿浅笑着靠近容玄,“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他在遭受痛苦的时候,你可是在欣赏歌舞呀!”
“我……”容玄瞳孔轻颤。
“好几次,他都在渴望着,渴望着你来救他,救他于水火之中!”
“或许,在他忍着疼痛的时候,内心只有想着和哥哥相处的点滴才能缓解几分痛苦。”
“可惜啊……”
沈卿目光带着责备,声音些许魅惑。
“不,不要再说了!”
“容玄,该死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是我,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容玄手中的剑颤抖着,他神色迷离,眼神毫无生机。
“是啊,怪的了谁呢……”
就在容玄将剑架在脖子上时,一颗石子从侧面打过来,击中了他的剑尖。
也让容玄清醒了过来。
慕容止的出现,在沈卿的意料之外。
“哎呀,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