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他一动胳膊,发现身旁还躺着一名女子!
这!昨夜……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殿下,您怎么了?’
‘殿下不要啊……’
慕容止抬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有些懊悔昨夜喝的太多。
可是他记得他酒量没有那么差啊!
忽然,怀中的女子动了,她皱了皱眉头好似有些痛苦的睁开眼睛,而后抬头看他。
沈静惊慌的坐起来,扯着被子遮住自己,可她锁骨间的吻痕还是被慕容止看见了。
“殿下……”沈静的眼泪欲落不落,配上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慕容止不由得心疼起来。
“孤……”
看她这样子,似乎是他做了错事。可是,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啊!
“没事的,殿下,臣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沈静见慕容止的样子,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孤会对你负责的。”
慕容止穿上衣裳,昨夜的酒还放在外厅的桌子上,他拿起来闻了闻,没有异样。
“殿下是觉得,静儿设计了你?”沈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些许悲凉。
“孤不是那个意思。”慕容止甚至没有回头,“你先休息,孤会给你一个名分。”
慕容止离开以后,沈静苦笑。
一个名分……
罢了,他心中对她尚有亏欠,再不济也会是一个侧妃的位置,只要进了东宫,她一定会有办法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可她没想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
慕容止笔直地跪在养心殿中,身躯紧绷,神色凝重。皇帝则一脸怒容,用手撑着头,胸口剧烈地微微起伏着,仿佛内心正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怒火。
良久,皇帝终于抬起头来,动作缓慢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从桌案上拿起一方镇纸,朝慕容止扔过去。
“没出息的东西!”
慕容止也不敢躲,好在那镇纸只是砸在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吗?啊?昨夜发生的事情,今日京城中就传遍了!”
皇帝站起来,背着手走到慕容止身旁。
“朕知道你想娶沈静,你可以拿功来换,也可以让她出色一些,像沈卿一样为百姓做点事,向朕讨赏。这些,还要朕来教你吗?”
“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强迫她的。”慕容止开口,“请父皇责罚。”
皇帝一脚踹在慕容止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太子慕容止,一国储君?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狗屁不是!”
真是气的不轻呐。
“做就做了,还闹的人尽皆知。一夜之间,随便领出一个乞儿出来,都知道你慕容止与沈静春风一度。”
慕容止眉头紧皱,“父皇,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设了局,否则消息不可能传的那么快!”
“你若是没做,就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皇帝微微仰头,闭了闭眼睛,“孤已经命人去请沈建山了,你最好想出一个完美的说辞,否则,皇室威严,不容你等玷污。”
慕容止心头一颤,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其实皇帝是看好慕容止的。他在太子之位已然多年,无论是处理政务时展现出的沉稳果决,还是面对复杂局势时的冷静分析,都让他很是欣慰。
慕容止若是聪明,就应该知道要把自己撇清,以此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皇帝心中暗叹,就看他,能不能想明白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沈建山来了。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好了,免了那些虚礼。”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事情都听说了吧?”
“是。”沈建山点头,“还请皇上与太子殿下还小女一个公道。”
“哦?”皇帝眯了眯眼睛。
“冬猎结束时,臣就曾请求太子殿下归还沈静,毕竟她尚未与将军府解除关系,可太子殿下却多番阻拦。”沈建山深吸一口气,“殿下说会保护好沈静,难道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皇帝往后靠着,手上拿着佛珠沉默地看着二人。
“陛下,臣知道殿下定然不是那般奸淫小人,但沈静亦是守规矩懂礼教,不会作出此等事来。”
“嗯……把沈静带进来。”皇帝挥挥手,方才就派人去带了沈静,这会早就在偏殿等候了。
沈静看见沈建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她战战兢兢地跪下来行礼。她并不知晓此事已被大众知晓,只以为慕容止在向皇帝为她请封。
“沈静,朕问你,昨夜之事是你自愿的,还是太子强迫于你?”皇帝阴沉着脸,天子威严尽显。
“是……”沈静看了一眼慕容止。
慕容止方才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他身上的话,她都听见了。太子对她如此好,她不能让他一人承担。
“回陛下,臣女……是自愿的!”
话音刚落,沈建山的巴掌落在了沈静的脸上。
“孽女!你怎敢……”沈建山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沈静捂着脸,疼的她眼前发黑,“父亲,即使是天大的过错,女儿也愿意与殿下共同分担。
女儿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臣女自知不配殿下天人之姿,但是留在殿下身边,即使为奴为婢,臣女也愿意。”
沈建山震惊的说不出话。
愚蠢!愚蠢至极!
慕容止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她当真要害了整个将军府!
“你做出这等丑事,是要气死我吗?!”
“好的很呐!”皇帝倒是暗自松了口气,“爱卿,看来你与朕一样,教子无方啊。”
沈建山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静,而后重重地叩头,“陛下,沈静做出此等丑事,将军府再容不下她。还请陛下准许,将沈静逐出沈家。自此,无论赏罚,将军府绝不敢过问半句!”
沈静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她做了太子的人,对将军府也有好处啊!
沈静若是知道此事已经传了出去,恐怕便不会这样想了。
皇帝笑了一下,没想到沈建山还有这脑子。
在他问罪将军府之前,将沈静舍弃,任由皇室处置,来平这天下悠悠众口。
弃沈静,保皇室颜面,保太子,保将军府。
“好,朕允了。”皇帝应下。
而当事人之一慕容止却不满意二人的商议,“父皇,儿臣亦有错,为何让静儿一个女子承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