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孩子面前你有点口德!”
秦淮茹恼了。
别说没跟傻柱发生什么,就算发生什么了,以前的东西你没吃?
谁他妈都没你吃的胖!
不要你个老逼脸!
贾张氏恶狠狠道:“秦淮茹你记着,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嫁给别人,你死后要埋在东旭旁边!”
“嗯。”秦淮茹面上恭顺,心里却不屑的笑了。
......
何雨析家。
小圆桌中间放着热气腾腾的铜火锅,周围摆着三大盘牛羊肉、一大盘酸菜,一大盘白菜心。
堪称当代豪华大餐!
何雨析道:“陈科长,最近你没少帮忙,按理说要找个饭店请你,但外面现在没荤菜,就在家里准备了。”
“何大夫你太客气了,那是我本职工作,再说我敬你军人身份,咱哥俩走一个!”陈科长举起小酒盅。
两人滋溜一口。
三人甩开后槽牙开吃。
这年代穷啊,穷到骨头里了,并不是过了三年自然灾害,人们就一步丰衣足食了。
相比于那三年,现在仅仅是饿不死人了而已。
一顿量大管饱的涮锅,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嘭!”
门被人撞开。
陈科长恼火的转头,你妈的有没有王法了?
雨水站起来,厉声道:“棒梗!你来干什么?出去!”
棒梗怨恨道:“去你妈的!以前你吃肉还知道给我家送点,现在说不送就不送了?你当养狗呢?说扔就扔?”
“棒梗!你忘恩负义!我对你好是我善良,我不对......”
棒梗打断,戏谑道:“谁让你对我好了?我求过你吗?你还委屈上了?”
“呜!”雨水心里一酸,趴桌上哭,“呜呜呜。”
陈科长冷声道:“贾......”
“等会儿。”何雨析淡淡说道。
在别人家,当然要听人家的,陈科长咬着牙看向棒梗。
棒梗往前走了几步,“何雨析,你刚回来那两天还真给我吓住了,现在看你就是个草包,有本事你别认怂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说完狠狠咽了口口水,把手伸向装肉的盘子。
这么多肉,能吃到撑了!
何雨析无动于衷。
陈科长咬牙,做人不能这么怂啊!兵怎么当的?血性呢?
棒梗拿起一盘肉,分着倒进两个盘子里。
忽然看见何雨析手边的钱盒。
那是金鸡饼干的黄皮铁盒。
随手拿过来,使劲一抠盖子,棒梗道:“让我看看,你个残废有多少钱!”
“哗啦!”
盖子打开。
一卷大黑十赫然出现在眼前。
棒梗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这是多少钱?
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多钱!
要是有了这些钱!
能买多少肉?多少汽水?古巴糖?红虾酥?果丹皮?酸枣糕?
还有那让人做梦都惦记的大白兔奶糖!
还有哪个同学敢说自己穷?到时候撒他们一脸!
女同学们会用多崇拜的眼神看我?
只是一瞬间,棒梗的脑海中便蹿出一百个想法,抓起钱就跑!
陈科长光速起身,却听何雨析说:“再等等。”
“何大夫!钱啊!钱啊!”
“呜呜——!钱?”
雨水抬起头,下意识看向何雨析手边空盒子,惊恐道:“钱钱钱呢?”
何雨析若无其事道:“被棒梗抢走了,陈科长,你亲眼看见了吧!”
“我看......”
陈科长慢慢把后背靠在椅背上,震惊的望着那张笑意十足的脸,慢慢点了点头。
一切。
都是有计划的。
包括故意把钱盒放在肉盘子旁边。
包括前晚不追究棒梗。
看似认怂,实际上助长了棒梗的嚣张气焰,让他自认为无论怎么对何雨析,都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今天他才敢抢走几百块钱!
棒梗这辈子完了。
狠!
陈科长脑门上涌起一层汗。
雨水急道:“二哥!快追啊!”
何雨析笑道:“现在追不就追上了吗?”
雨水恍惚了下,“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笨啊,何雨析无奈,但陈科长在这,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雨水!”陈科长示意她坐下,慢慢说道:“我是保卫科科长,我亲眼看见棒梗抢钱了,这钱丢不了,你安心吃饭!”
“我知道,但他花了怎么办?她家不会赔,也赔不起呀!”
“傻妞儿,我给你五百块钱你花给我看看?”何雨析笑着说道。
说这是个凭票年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商品,就有多少种票!
想要买东西就必须要有票!
雨水着急道:“那他要是烧了怎么办?”
何雨析筷子悬在半空,无奈道:“他家缺柴火?”
雨水脸红,揉揉眼睛,“钱不在自己兜里就是不踏实,你们怎么说我都心虚!”
何雨析笑道:“小财迷,等钱回来给你揣两天!”
雨水怂怂的摇头:“不用,怕掉。”
陈科长站起来,“何大夫,差不多跑远了,咱去派出所报案吧,好几百的事保卫科管不了。”
“先吃火锅,不急。”
“也好!”
......
两个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就小雨水在那提心吊胆。
何雨析没管她,受点刺激是好事,免得以后圣母病复发。
谁成长还没点代价?
在哥哥面前被锻炼,省着将来出去被别人修理。
出门后,陈科长给何雨析点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
清冷的寒夜中,两股青雾慢慢飘动,消散在无尽的虚空里。
“小何,咱俩踏出这个院,棒梗就回不来了。”
“嗯,我给他的机会少吗?”
“小何,你理解错了。”陈科长认道:“我的意思是,千万别心软。”
何雨析侧目,“嗯?”
陈科长道:“咱们十四岁的时候也穷,但你敢去别人家抢吃的吗?敢去抢钱吗?他已经成了大恶之徒!”
“他威胁要毒死雨水的时候......走吧老陈。”
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一股阴寒的风自天宇而来,横扫京城大地,将屋顶和树上的积雪吹成雪流,漫天飞舞着。
极远处偶尔有几声犬吠,很快也会淹没在逐渐猛烈的呼啸北风中。
贾张氏和秦淮茹还在家里坐等棒梗胜利的果实。
却不知道雪夜已将棒梗的前路掩埋......
......
逛遍所有还开门的商店,棒梗硬是没花出去一毛钱,因为他没票。
“妈的,花不出去?”
“那要钱有个屁用?”
“何雨析个混蛋,也不知道在钱盒里放点粮票!”
“对,我回去问他要一些不就行了?”
“不给?”
“呵呵,我就说要毒死他和他妹妹!”
大路上,败兴而归的棒梗眸里闪出一抹阴毒。
如果有人看见,绝对不敢相信这个少年才十四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