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峰眼见沈玦如此诡异的能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动了杀机。
他暗道:“此人与七玄门为敌,不知到底有何目的,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将来是我七玄门大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结怨,不如将他就地格杀,以免将来成为大患。”
孟青峰刚生出杀生想法,沈玦便立刻心生感应,他的道心对心怀恶意之人感应尤为强烈,尤其是孟青峰体内劲气涌动,明显已经想要全力出手。
孟青峰打定主意,全力出手,全身剑气纵横,弥漫整个酒楼。在沈玦的感应之中,整个酒楼都被孟青峰的剑气气机所包裹,形成一个圆满剑圈,剑气所指核心便是他自己。
孟青峰被称为“烈火剑”,剑道修为自然不弱,全力出手自然不可小觑。
沈玦面对孟青峰的剑气也不敢大意,道心魔种催发到极致,全力出手,在漫天剑气中来回,不断寻找剑气中的气机变化,务求化解孟青峰的剑势。
酒楼中还未离开的食客顿时遭了殃,无数剑气临身,许多食客抵挡不及,立刻被剑气穿而死。
有武功不弱的食客还能勉力抵挡,但也因不像沈玦一样处于剑势中心,否则早就身首异处。
一旁观战的博越见孟青峰全力出手,立刻将陈盼兮拉到身后,运起全身真气,挡住了漫天飞舞的剑气。
博越脸色微变,他自语道:“孟青峰全力出手,恐怕是有了杀心。”
陈盼兮惊讶道:“听闻孟青峰为人虽冲动,但并非嗜杀之人,怎么今日无端动了杀心?”
博越冷笑道:“江湖宗门,利益为先。孟青峰见那人年纪轻轻,但武功不弱,又与他七玄门结怨,既然动起手来,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博越江湖阅历丰富,洞察人心,自然一眼看出孟青峰的心思。
不过他却不知,孟青峰是忌惮沈玦的诡异,这才要下杀手。
沈玦身处剑势中心,道心魔种催动到了极致,真气流转,劲气散入剑势之中,不断追击剑势薄弱处,力求将剑势截断,不让剑势圆满。
他的真气流转,契入剑势之中,孟青峰自然有所察觉,但孟青峰剑势庞大,未入入微之境,无法做到细微细致。
但他的剑势却从大处着手,剑势宏大,以磅礴气势弥补细微处的破绽。可这样一来,他的剑势便极耗真气。
沈玦亦是看出孟青峰此招的缺陷,他将真气契入剑势之中,不断破坏剑势平衡,让孟青峰无暇他顾,只顾全剑势圆满。
沈玦凝神静气,以指代剑,以混元剑意不断击飞来袭的剑气。间隔期间又不断破坏孟青峰的剑势圆满。
不顾剑势中那一闪而逝的破绽,沈玦相信孟青峰无法持久,只消片刻时间,孟青峰便会支持不住,主动散去剑势。
孟青峰确实快要撑不住了,他本以为沈玦仅仅只是可以洞察气机流转,功力不足,他施展全力可以摧枯拉朽般击败沈玦,可他没想到沈玦除了洞察气机的能力外,还有臻至化境的剑术和几乎无敌的混元剑意,他即使施展全力,始终无法伤到沈玦,更别说击杀他了。
就在孟青峰快要放弃之时,一道气息由远及近,迅速靠近。
来人声势浩大,气机从远处街道直扑酒楼。
孟青峰察觉来人的气息,眼中一亮,他手中不停,他不想给让人觉得七玄门以多欺少,并未出声。
站在窗边的郁良却是喊道:“秦长老,快快过来,助孟爷爷拿下贼人。”
沈玦业已察觉到来人,他听到郁良的喊声,知道来人该是“摘星手”秦镇雄,他曾打听过七玄门上层人物的消息,对七玄门的重要人物均有了解。
秦镇雄年岁不大,应该不到五十,算是七玄门的中坚力量。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酒楼二楼窗边,那人生得雄伟,身着青色长袍,长臂如猿,面色冷峻。
郁良见到此人急忙道:“秦长老,那人欲对我七玄门不利,还请出手,拿下此人。”
郁良颠倒黑白,意在让秦镇雄出手,与孟青峰合力拿下沈玦,以免多生变故。
秦镇雄听到郁良的话,皱了皱眉头,他看出与孟青峰交手之人,年岁不大,而且功力不及孟青峰,心下没有出手的意思,比起孟青峰,他更是注重自身名声,不愿落得个以大欺下,以多欺少的名声。
郁良看出秦镇雄没有出手的意思,眼睛一转,立刻道:“秦长老,这人是北方来的探子,可不能放过。”
秦镇雄闻言脸色微变,他问道:“此话当真?”
郁良眼睛急忙点头道:“千真万确。”
沈玦听到郁良的话,哈哈大笑,他道:“秦长老,你可别被这小子骗了,什么对七玄门不利?什么探子?都是他胡说八道,他为非作歹,被我当场拿住,他不思悔改,还要请这位孟长老来对付我。秦长老,你们七玄门就是这样行事的吗?”
秦镇雄闻言皱眉,看了郁良一眼,见他眉间隐隐有恼怒之色,心里不敢确定,犹豫之色更浓。
沈玦继续道:“孟青峰,七玄门名声得来不易,你真要助纣为虐,将七玄门的名声彻底败坏吗?”
孟青峰恼怒不已,他此时已经支撑不住,本以为秦镇雄的到来会是助力,却不想郁良弄巧成拙,竟然胡言乱语,被沈玦拿言语僵住。
秦镇雄虽然爱惜羽毛,不想动手,但却不想看到有人对七玄门不利,他沉声道:“阁下既然有理,何不到我七玄门一坐,让门主来评评理。在此争斗,不仅毁坏他人财物,误解也解不开。阁下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孟青峰和郁良均是大喜。
沈玦闻言,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
他可不能将自身处于危险境地,去到七玄门,那还不是任人拿捏。
他笑道:“秦长老的此言不对,评理哪有到你七玄门去的道理,真要评理,应该到官府去才行。”
沈玦此言虽有道理,却是胡搅蛮缠。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中人之事哪有到官府去处理的道理。
况且如今朝廷势微,官府也不敢管江湖之事。
秦镇雄闻言摇了摇头道:“阁下若是不去,那我就只有请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