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率先发难,他身形一闪,如脱兔般冲向沈玦。然而,沈玦却似乎忘记躲闪一般,呆立当场,静立不动。
少年见此,哈哈大笑,心生鄙夷,认为沈玦不过是花样枕头,中看不中用。
待少年即将靠近,沈玦身形微动,右拳轻挥,一招“玉碎山河”便已出手。
只见拳风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为之颤抖,那少年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迎面而来,他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直到撞上厅中柱子,才停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少年嘴角溢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想过可能胜,也想过败,但是却未曾想过会一招败北。
他那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在沈玦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沈玦站在原地,并未乘胜追击,只是淡淡地说:“小兄弟,武学之道,非一日之功。你还需勤加练习,方能有所成就。”
少年听了,脸色涨红,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向沈玦鞠了一躬:“沈兄,我输了,心服口服。多谢指教,他日我必会再来讨教!”
说完,少年转身就走。陈海见状,深深的看了沈玦一眼,转身朝着少年离开的地方追去。
“碎玉拳。”即便是黄雄和章轩见到沈玦一招击败那少年,也是高看了沈玦一眼。
“沈掌门这碎玉拳拳风凌厉,出拳如碎玉纷飞,威力惊人,该是下了不少功夫吧”章轩道。
“小小伎俩,不足挂齿。章大人谬赞了。”沈玦平复了一下自身窜动的内息,淡淡笑道。
沈玦以纯阳无极功催动碎玉拳,威力自然不俗,击败那少年却也不那么简单。那少年内功虽不不及沈玦,但是拳法却高明了许多。
不过沈玦自是有苦难言,他逍遥派至今没有一套拳法,碎玉拳要不是烂大街,他连一套拳法都拿不出来,拳脚功夫简直就差的可怜。
但在章轩和黄雄看来又不一样,沈玦以碎玉拳击败那少年,足见沈玦的拳法造诣不低,若是用他逍遥派本门功夫,又当如何?
而黄雄则是更看得深了一层,碎玉拳本就是外家拳法,沈玦催动碎玉拳的内力,温热平和,如朝阳般绵绵密密,生机勃勃,是正宗的道家功法。一直未开口的他赞道:“沈掌门内功修为不错。”
“沈某不才,贻笑大方了。”沈玦谦虚了几句。
此时,陈海走了过来,他面色如常,只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沈掌门勿怪。师弟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陈海皮笑肉不笑地道。
“陈帮主言重了,只是没想到,您竟是七玄门的弟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沈玦心中暗自感慨,面上却不动声色。
七玄门,乃是东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门派,掌握着无数绝学,弟子更是个个身怀绝技。
“沈掌门过奖了。”陈帮主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不过是七玄门中一名普通弟子,在门中很不成器,这才被师门派到这里来。”
随后陈海抱拳对三人道:“三位稍坐片刻,陈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三人客套一番,陈海就此离去。
待陈海走后,章轩小声对沈玦说道:“沈掌门,陈海来者不善,你要多加小心。”
“我心里有数,多谢章大人提醒。”沈玦点头道。他何尝不知道陈海的意图,这次宴会就是一场鸿门宴,但他不得不来。
逍遥派现在势单力薄,他必须小心应对,才能保门派周全。
婚宴如期举行,然而沈玦却心不在此,他能感受到周围似乎有数道目光,暗中观察着自己,他知道今日恐怕很难离开这里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海忽然问道:“沈掌门年轻有为,只是恕陈某孤陋寡闻,沈掌门的师门似乎...”
沈玦暗道一声:来了。陈海试探之意显露无疑,席间的黄雄和章轩也是面露疑惑,想要知道沈玦师门的来历。
沈玦笑道:“不瞒陈帮主,非我吹捧自家师门,我逍遥派流传至今,也有数百年了,至于源头,已不可考,可谓是源远流长,门中绝学无数,辉煌之时,更是比肩昆仑圣地的超级大派。”
沈玦说到此处,一脸向往,语气更是傲然无比。三人听沈玦如此说,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一时之间不知真假。
“唉,只是可惜。”沈玦脸色变幻,似乎痛心疾首之意。“师门几度兴盛,流传至今,已然衰败,如今更是只剩寥寥几人。门中绝学更是流失,不知所踪,就是师门所在也是几度变迁。”
席间一时沉默,三人不知真假,不过听到此处,已然知晓,此时的逍遥派不过三瓜两枣,不足为虑。
陈海一脸惋惜道:“原来如此,沈掌门不必忧心,你年轻有为,乃人中龙凤,逍遥派定会在你手中振兴。”
“希望如陈帮主所言。”沈玦一脸严肃道。
一时之间,几人沉默不语。沈玦早已猜到陈海之意,陈海将黄雄、章轩以及他请上同桌,其实心思昭然若揭,想要除掉沈玦。
沈玦却不知道今日高调让陈海有了危机感,而且还暴露了他师门是七玄门的秘密。
既已察觉到危机,沈玦一边与众人应酬,一边思考着脱身之法。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相互算计之时,一声喊叫顿时打破僵硬的气氛:“走水了…走水了。”
沈玦闻言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反观陈海却是面色难看,他看了看沈玦,又瞧着府中燃起的火光,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犹豫不决。
思虑再三,陈海最终还是向三人告罪一声,离开了宴席。
此时参加喜宴的宾客乱做一团,互相推搡,拥挤不堪,场面十分混乱。
沈玦起身抱拳道:“两位,看来今日不能再聚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说完,沈玦借机闪入人群之中,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