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习厢猛的惊醒,她恐慌地四处张望,确认好这周围,她才放松下来。她低头看了床边的人,是沐筠。
沐筠睡得很浅,稍微听见点动静,她立马就醒了。
沐筠睁开眼睛,看仔细床上的人,才打了哈欠:“你醒啦?厢姐?”
“嗯,我睡了多久?”
单习厢点点头,侧着脸朝窗外看,这会太阳很猛烈,即使窗帘遮住,也格外耀眼。
“十二个小时吧?怎么啦?感觉好点没?”沐筠凑了过来,左手放在额前,右手则放在单习厢额前。
单习厢撅着小嘴,歪了头过去,蹙眉说道:“干嘛?”
“这不是想看看你发没发烧吗?”
沐筠耸了耸肩,眼神有些无辜。
单习厢没说话,光着脚直接下了床,她径直都到窗户边,轻轻地拉开一半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照拉进来,单习厢觉得刺眼,赶紧合上了眼睛。
“你今天要去看你爷爷吗?”
沐筠率先开了口,她呆坐那里,定定地看着单习厢的背影。
单习厢再次睁开眼,没有因为刺眼而再合眼,而是选择慢慢适应。
透着窗户,单习厢看见了外面的风景,庭院中的几棵树,成了几只鸟的庇荫所,它们勤劳聪慧,靠着自己,搭筑了自己的小窝。
“你说,我要是也能跟这些小鸟一样,勤劳聪慧就好了。”
单习厢闭上双眼,淡淡一笑。
沐筠愣了愣,她轻轻笑了一下,替单习厢倒好温水,起身将水递到单习厢的旁边:“你已经跟这些小鸟一样了呀,怎么能说自己不勤劳聪慧?”
“……沐筠,你别老是吹捧我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愚笨,只会用拳头干事。”单习厢半垂眸,少有的婉和委屈,她抿了抿嘴,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里了,“若是我能聪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单习厢叹了一气,她时常责怪自己,她怪自己做事不够周全,更不够妥善……
沐筠轻叹一气,她靠了上去,揽上单习厢的肩,在单习厢的耳边轻声安慰:“怎么会?厢姐,你知道吗?你可比这些小鸟厉害多了……你看,当年的叠风战队,是多么威风啊!!若是没有你,叠风战队,怎会火出国外,走上国际舞台呢?”
沐筠轻轻地摸了摸单习厢的肩膀,眼神温柔似水。
单习厢浅浅的笑了。
是吗?但如果我跟你说,不是靠我呢?而是依靠某些人的营销手段呢?
单习厢吐了一气,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头抬起,仰望着正空中的太阳。此时的太阳当空,阳光格外刺眼。
单习厢抬头望着太阳:“沐筠,我爸,今年有让我去看我爷爷吗?”
沐筠扭头盯着单习厢,看着单习厢如此入迷,她也不禁入迷了,许久,她才缓缓回答:“有的。”
闻言,单习厢嘴角一抿,露出少有的发自心底地笑。
“你要陪我去吗?”
沐筠愣了愣:“好。”
*
出发路上。
单习厢等五人一道在卫程的车上。
因为这趟是去祭拜单习厢的爷爷,因此,路上的氛围显得沉重了些。
卫程认真开着车,心里想着,原来那几日单习厢爸爸说的重要的事,原来是这件事。
他都快忘记了。
“单姐,我们要不要去买些金银珠宝?烧点给爷爷他老人家?”
卫程想了想,既是祭拜,自然不能空着手过去,就想着带些纸钱过去。
单习厢歪着脑袋轻揉着,深深地吐了一气:“不用了,我们买束花就可以了。”
“哦!那我看看这附近有什么花店吧。”卫程正要点开手机屏幕,不想后座的单习厢却插上话来。
“不用了,我让沐筠点外卖送到墓地就好。”
单习厢托着额头淡声道。
“也行。”
卫程抿嘴笑了笑,往墓地的方向直行。
*
墓地。
几名身着西装的男子,站在一块墓碑面前喋喋不休着。
“大哥,难得今日咱们兄弟相见,何不如……”
站在西边位置的西装男子,右手插在口袋里,贪婪地望着单宗林。
单宗林望着墓碑上的字,深深地呼了一气,听得那人的话,眉宇间顿时阴暗起来。
单宗林蹙着眉,不悦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商量的。给父亲扫完墓,我们之间,就别再见了。”
“大哥……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伤人了。我们之间,血浓于水,怎么能说断了就断了呢?”
那人却是一笑,扭头向身后的人招手,旋即,身后的人朝他走来,并低头着头。
“把我安排买的那些东西都拿来,一并烧给我父亲。”
那人指了指那块墓碑。
“是。”
很快,墓碑前就有一团正在烧的纸。
“……”
单宗林没有阻挠,而是深沉着一气,很不爽地噘着嘴,侧视瞪着那人,余光里,似乎瞥见了他的女儿。
单宗林惊讶地愣了愣,他还以为卫程没有把他的话传达,还在因此而庆幸。
“哟?小厢来啦?”
那人也发现了单习厢的到来,他立马转身,朝单习厢露出笑脸,眼底流露阴狠。
单习厢捧着一束手工花走到墓碑前。
她扫过众人,往道路的另一边走去,略过了单宗林等人,顺利地将花放在墓碑前。
“依米花?”那人瞥着那束花,不禁发笑,“看来小厢你这记忆也挺好的啊,连父亲最喜欢的花你都还记得。”
“……”
单习厢待在原地,低下眼眸,斜视了一下那人。
“……”单宗林愤然地瞪着那人,生怕那人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不利的事情。
“是我准备的花。”
卫程从身后的人群中走出,半举着右手,微微一笑。
“哦?你是……”那人挑了挑眉,瞧见这张生面孔,他狐疑地扭头看向单宗林。
单宗林沉着脸,没有理会那人的目光。
“你好,这位先生。我是单小姐的家政管,我叫卫程,很高兴认识你。”卫程露出一笑,向那人伸出友好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