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疑惑道:“你还在干嘛?”
许虎憨厚一笑,建议道:“王爷,要我说咱们干脆杀了她得了,留在府上还浪费粮食。”
郑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许虎:“你这憨货!你懂个屁!滚去吃你的烤全羊去!”
许虎却有些委屈的看着郑渊:“王爷,你又骂我……”
郑渊扬手欲打:“骂你?你再不滚蛋我还打你呢!”
许虎吓得一缩脖子,转头就跑。
看着许虎的“抱头鼠窜”的背影,郑渊忽然噗嗤一笑,摇头无奈道:“这憨货……”
感慨完,郑渊转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不多时,正在吃饭的郑渊忽然见到一名侍女端着一条烤羊腿走了进来。
“这是……”郑渊疑惑的看着侍女。
侍女连忙解释道:“殿下,这是许虎许大人让奴婢给您送来的,他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
闻言,郑渊看着那条羊腿心里一暖,许虎这傻小子还真是惦记着他啊,真是不白疼他。
有的时候郑渊还真是有种这许虎就是历史上那个许褚转世的错觉,没办法,许虎跟历史上许褚实在是太像了。
“行,放下吧,给阿虎送坛子酒过去,就说本王赏他的,随便喝。”
侍女躬身应道:“是,殿下。”
郑渊继续吃着饭,心中却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他想起了许虎刚才的提议,虽然看似鲁莽,但其实也不无道理。
毕竟现在府上车马盈门,再加上需要跟太子主持春闱,把长鱼岄留在府上,哪怕是软禁起来,也确实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郑渊内心深处对长鱼岄还是有着一丝怜悯和好奇。
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长鱼岄身上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只要长鱼岄有所动作,他肯定能知道的。
想到这,郑渊唤来云萍,嘱咐其安排些人看好长鱼岄,无需干预,只需要她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行为都记下来上报就可以了。
云萍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嗯,你做事我放心,去吧。”
“是。”
……
皇宫,御书房。
郑钧抬起冷漠的眸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韵。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燕王有秘密?”
冯韵咬牙点头:“是,因为臣的人进不去燕王府,只能在周围观察,但是刚才看到有一女子想要逃离燕王府,却被燕王府的府兵抓了回去。”
郑钧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冯韵。
仿佛在看一只被锁链绑死即将被端上餐桌,却不想认命,只能竭力的的上蹿下跳,期望挣脱束缚的可怜猴子一般。
冯韵低着头,见听不到皇帝有发出任何声音,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臣特意问询过,没有人知道那女子什么时候进的燕王府,这也是第一次看见她。”
闻言,郑钧十分平静的吐出几个字:“所以呢。”
语气平淡,没有疑惑,没有询问,就像是在问冯韵“有个女人被抓进王府,那又如何?算是什么大事吗?”
冯韵自然也听出郑钧短短三个字背后隐藏的心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头低的更低了几分。
见冯韵这样子,郑钧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做好自己的事,春闱在即,任何事都要往后放,春闱是社稷根本,对吗?”
冯韵额头见汗,颤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臣明白。”
郑钧没有再说话,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冯韵明白皇帝的意思,悄无声息的退出御书房后。
然而,冯韵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自认为隐秘的前往太子的寝宫。
在那里,他将所见所闻,包括皇帝的反应一一告知太子。
太子听闻此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沉思片刻后,太子对冯韵说道:“陛下自有深意,不可过多揣测,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春闱顺利进行,你需加派人手,密切关注燕王府的动静,但莫要打草惊蛇。”
“另外,以后无事莫要来孤这里,你真当陛下看不到吗?”
冯韵领命而去,心中却仍有不甘。
随着锦衣卫的体系逐渐完善,步入正轨,冯韵也知道他的末路越来越近。
他不想被卸磨杀驴,他想活着,所以盲目之下,他只能不断的朝着各方下注。
冯韵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也只能这么做,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可是心已经乱了的冯韵却没有注意到,无论是他离开御书房,还是离开太子寝宫,都有那么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怜悯。
在御书房,那双眼睛是无舌。
在太子寝宫,那双眼睛是太子。
太子低着头在案桌上写写画画,开口说道:“去吧,将一切告知陛下,孤可是忠君爱民,岂会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呢?呵呵呵……”
一道声音不知道从何处飘来:“是。”
很快,一道密信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郑钧只是看了一眼,连打开都没打开,便将密信递给一旁的无舌。
无舌接过密信,轻车熟路的展开灯笼罩,将密信点燃,放在铜盆里看着其燃烧殆尽。
随后无舌也不顾余烬的热度,将其抓在手中揉碎,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又将其翻动到土里彻底毁尸灭迹。
郑钧忽然笑了一下:“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无舌,你说对吗?”
正在驱赶烟雾的无舌闻言,立马恭敬的行礼:“陛下所言极是,老奴为陛下贺。”
闻言,郑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无舌试探性问道:“陛下,太子殿下那边的人,要不要换一下?”
郑钧微微摇头:“不必了,能把那些暗探收为己用,也算是他的能耐,任他胡闹去吧。”
无舌点头应下:“是,老奴明白了,那燕王殿下那边呢?”
郑钧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思索,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派人去问问吧,不过老九若是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左右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舌笑道:“陛下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燕王殿下呢。”
郑钧笑了笑,瞥了无舌一眼:“你这老狗,休要多嘴。”
闻言,无舌轻轻的拍了拍脸,谄笑道:“老奴知错,陛下息怒。”
随后,无舌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郑钧也继续审阅起奏折。
从始至终,主仆二人皆没有提及过冯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