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燕王府汇聚不少人,真来不了的也派人带着礼物前来探望。
房间里。
一身大红袍的无舌颇为紧张的看着一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太医诊脉。
作为皇帝的心腹,无舌自然知道皇帝最喜欢这个最小的儿子,除了皇位,郑渊可以说要什么都行。
当然了,要皇位也行,那就得看郑渊自己的实力了。
所以说,郑渊若是真的出事,那京城可就热闹了。
等了半天的无舌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俞老大人,燕王殿下怎么样啊?”
被称为俞大人的老太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无舌:“你能不能不说话?要不你来?”
无舌连忙陪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闭嘴,您老请。”
这位俞太医,本名俞月山,这位老爷子可是大周的宝贝,今年都八十六岁了,光是这个年纪都是大周的祥瑞,更别说还有一手冠绝天下的医术。
门下徒子徒孙遍布天下,更别说还有看了他的医书自认为是俞月山徒弟的医师。
可以说,全天下随便找一百个医师,最起码有八十个是学过俞月山医术的。
甚至夸张点的说,这位老爷子要是闲着没事去草原溜达一圈,都得被草原人奉为座上宾,伺候完了若是俞月山想走,还得乖乖送回来。
所以,面对俞月山,别说无舌,就是郑钧都得好声好气的说话,说是哄着来都没毛病。
这次要不是郑钧实在是担心,都不好意思请俞月山来给郑渊诊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俞月山松开手,捋了捋胡子,面露沉思。
无舌等人心瞬间提起来了。
不是,这这这……这是什么反应啊?没救了是怎么的?您老人家要不再试试呢?
但是俞月山不说话,也没人敢开口,只能乖乖等着。
“嗯……”俞月山点了点头:“燕王殿下并无大碍,安心休养几日就好。”
众人闻言瞬间长出一口气。
无舌不禁苦笑道:“俞大人,既然燕王殿下无碍,您老干嘛那个表情啊,差点给老奴吓死了啊。”
俞月山捋了捋胡子:“老朽最开始只是有点疑惑,燕王殿下元阳未泄,为何会透支到如此程度,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后来刚想起来而已。”
众人闻言哭笑不得,您老一时没想起来,可是差点把他们活活吓死几个啊。
“好了,老朽给燕王殿下开副方子,喝几服就行了,老朽先走了。”
无舌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老奴送您。”
俞月山摆了摆手:“用不着,老夫还没老到需要人扶的程度,别碰老夫,离老夫远点。”
无舌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只能目送着俞月山不紧不慢的离开。
没办法,俞月山不喜太监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他嫌弃太监身上骚味太大,如果没有骚味那就是各种香味,更会让俞月山厌恶。
这也就是无舌,俞月山还给点面子,这要是换个太监。
还想旁观?你也配!
早就被俞月山撵出去老远了。
无舌整理一下情绪,对着云萍、长孙一家等人笑道:“那老奴就先回去了,还要给陛下回话,免得陛下太过担忧。”
云萍回过神来,连忙道:“楚公公,奴婢送您。”
无舌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好好照顾燕王殿下吧。”
待到无舌离开,长孙无垢擦了擦眼泪,坐到了床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昏睡的郑渊。
其他人见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凌晨。
郑渊手指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本能的想动一下,结果这一动瞬间感受到浑身上下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顿时闷哼一声。
这下让靠在床边的长孙无垢瞬间惊醒:“殿下!你醒了啊?”
这时候郑渊才注意点长孙无垢,不禁惊讶道:“观音婢?你怎么在这?”
长孙无垢闻言柔声道:“妾身听说殿下出事,就来了。”
“出事?”郑渊闻言有些茫然,想了半天也没印象:“我这是怎么了?”
长孙无垢连忙将她知道的一切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郑渊这才好像想起来一点,有了点印象:“怪不得……我说我身上怎么这么酸痛呢,观音婢,辛苦你了。”
长孙无垢温柔道:“殿下客气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对了,殿下您饿了吗?”
郑渊现在身体反应很迟钝,听到长孙无垢的话才感受到饥饿,于是点了点头。
“那殿下你等等,妾身去给您拿点吃的。”
说着,长孙无垢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长孙无垢端着一碗粥走了回来:“殿下,俞太医吩咐过,您醒来这两天饮食要清淡一些,您先喝点粥吧。”
郑渊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好。”
长孙无垢小心的扶着郑渊靠坐起来,随后一勺一勺的喂郑渊喝粥。
郑渊一边喝粥一边看着一脸认真给自己喂粥的长孙无垢,心里满是温情。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郑渊十分庆幸刚开始知道长孙无垢的时候没有被吓跑,不然怕是要后悔死。
一碗喝完,长孙无垢眨着明媚的眸子问道:“殿下,吃饱了吗?要不要妾身再给您拿一碗?”
郑渊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种情况下吃太多不好,一碗足够了。”
长孙无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妾身扶您躺下。”
躺下后,郑渊不禁开口调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观音婢你也不怕别人说什么有的没的?”
长孙无垢脸色逐渐泛红,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但是人却没动。
见状郑渊哪里还不知道长孙无垢的意思,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孙无垢大为不满的娇声道:“殿下~你笑我~”
“好好好,错了,不笑你,不笑你。”
这时候,门外走进两人,正是长孙父子。
郑渊见他们进来,冲着长孙无垢说道:“观音婢,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你父亲他们聊聊。”
“好,那明天我再来看殿下。”
待到长孙无垢离开,郑渊强忍身上的酸痛挣扎着坐起来。
见状长孙无忌连忙上前搀扶,扶着郑渊靠在床头。
“呼……真特么疼啊。”郑渊感慨一声,随后说道:“都坐吧,都不是外人,不必客气。”
“谢殿下。”
郑渊看着长孙无忌:“在锦衣卫怎么样?还习惯吗?”
长孙无忌拱手道:“承蒙殿下关心,臣在锦衣卫一切安好。”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