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一会儿到底去谁家?”
这丫头绝对故意的。
商睿:“......送我回教师公寓。”
“哦~”
虽说是教师公寓,其实就是市中心的豪华一居室,博岚中学是贵族学校,在职教师不仅工资待遇高,还有免费的豪华公寓住宿,设施齐全,只要是正式员工都可拎包入住。
商睿揉了揉眉心,觉得车里有些闷,于是摁下车窗想吹吹风,车窗刚摇下去,薄艾萱又给关上了。
“喝了酒少吹风,别年纪轻轻就得了偏头痛。”说着,薄艾萱将一瓶解酒药递给他:“喝这个应该能让你好受点。”
商睿微微一愣,从她手中接过解酒药,没想到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着给他买解酒药,怎么还让人有点心尖软软的。
“谢了,难为你一片孝心,还知道尊敬师长,专门跑去给我买解酒药。”商睿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此刻,商睿由衷觉得,这些年付出的辛劳才总算有了一丁点的回报。
“倒也没专门去买,就是出门前碰上家里阿姨给我哥打扫卫生,这解酒药就是从他床底下翻出来的,我这不想着你喝多了或许能派上用场,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商睿:“......”
他举起手里的解酒药,特意看了眼有效期,当场石化:“薄艾萱你个孽徒,拿过期的解酒药给我喝,你是打算谋杀亲老师吗?你赶紧给我送医院去,我要去洗胃。”
“不能吧!我看看。”薄艾萱接过解酒药看了眼瓶子上的保质期:“哟!还真过期了,难怪阿姨要扔垃圾桶里。”
商睿:“......”
“没事儿,这药过期无非是不起作用,死不了人的,再说这刚过期没几天,指定没啥大事儿啊!商老师你信我,把心放肚里。”薄艾萱一边开车,一边安抚他。
商睿扶额叹气:“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气。”
“谢商老师夸奖,我以后会再接再厉,继续将尊敬师长的传统美德发扬光大。”薄艾萱咧着嘴角,没心没肺地傻乐。
商睿怀疑她是故意的,但苦于拿不出有力证据。
想起今日的酒局,商睿突然支棱起来:“通知你件事,你明天必须准时准点去教室上课。”
“为什么?”
“......”商睿无语:“因为教育法规定,学生应当好好学习,你涉嫌违法。”
“......”薄艾萱:“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知道我刚才跟谁喝的酒吗?”商睿直接打断她。
“跟谁?”
“玄木动漫的总裁,楚泽言。”
此言一出,薄艾萱猛地踩住刹车,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商睿非得窜出去不可。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商睿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变差了,正要发火,抬眸却对上薄艾萱谄媚撒娇的笑脸,那股熊熊怒火莫名消了大半。
“别笑,难看死了。”商睿转过头,懒得看她。
薄艾萱一把握住商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商老师,我知道您最好了,您是这天底下最最最好的老师,没有之一。”
她伸出手对他比心抛媚眼,好一顿殷勤。
商睿甩开她的手,故作严肃:“收起你的彩虹屁,这招对我没用。你想干什么你哥都告诉我了,我今天在酒桌上也帮你问过了,零确实还活着。”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薄艾萱激动地直冒星星眼。
商睿微微扬唇,露出一抹坏笑:“等你拿到燕大的录取通知书。”
薄艾萱:“......”
她拍了拍方向盘,有些不服气:“商睿,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没道德没底线,居然拿这种事要挟我。”
“只许你有张良计,不许我有过桥梯?反正我话给你撂这儿,楚泽言是我的人,你要真想见零,就给我安安心心准备考试,否则我可以跟你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你...”薄艾萱怒火中烧,举起右手,正欲伸出中指,却被商睿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逼了回去,然后换成了小拇指。
“拉钩,说到做到,你要敢骗我,我...”
商睿立马伸出小拇指回应:“放心,我是个讲师德的人,一言既出,肯定驷马难追。”
薄艾萱咬牙切齿:“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气愤地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喂~薄艾萱你这疯丫头,你赶紧给我减速...”
废旧仓库里。
高伟成跪倒在地上,惨白的脸拧作一团,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紧紧握着受伤的胳膊,躯干的剧痛像尖锐的钢针刺入骨髓,疼得他汗如雨下。
而此时的高婧研惊恐无措地站在他身旁,握紧木棍的指腹不由自主地用力,指尖泛起冷白,木棍上的血迹滴落在地上。
刚才那一幕给这几个小混混都看愣了,没想到这女的也是个狠人,她爹让她砸,她还就真砸。
林一然对此很是满意,笑着夸赞:“不错,不愧是从小练射击的,下手真是又稳又狠。”
被点醒后,高婧研故作惊慌,将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赶紧上前询问高伟成的状况:“爸,对不起,您没事吧?”
高婧研哭了,高伟成虽剧痛难忍,但还是咬牙安抚:“没事,死不了。”
他抬眸看向林一然,眼神带着恨意:“这下你可以放过小妍了吧?”
林一然冷哼:“高伟成,收起你这自以为是的父爱,若不是你自找苦吃,你这孝顺的闺女又岂会背上亲手打断父亲胳膊的心理阴影。”
她看向高婧研,语调冷漠:“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总归是因你而起,这份愧疚就该你承受。”
高婧研扶着高伟成,垂头沉默。
林一然忽地笑了:“高伟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装傻还是真蠢,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帮高婧研,你却偏要走违法犯罪这条险路。这下好了,事没办成,胳膊还断了,你说就你这智商,以后还好意思在商界混吗?”
也不知哪个混混小声嘀咕了句:“人家都已经这么惨了,她居然还落井下石,蛇蝎都没她可怕。”
腿已经跪麻了的刀疤男:“闭嘴吧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有空同情别人,要不要先拿镜子照照自己啥样。”
“......”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伟成猛地抬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