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教师办公室。
薄艾萱一脸怨恨地盯着坐在她身旁,监视她写真题试卷的陈宜年。
只见陈宜年靠在椅背上,戴着老花眼镜翻看手上的书籍,然后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噘嘴吹开浮在表面的茶叶,然后吸溜一口,再喟叹一声,露出满意的笑容。
“嘭~”
薄艾萱愤怒地捶桌,吓得陈宜年差点抖了抖手,滚烫的开水洒在裤腿上:“你好好的,干嘛呀?”
薄艾萱瞪着眼睛质问:“今晚怎么是你在这,商睿呢?”
陈宜年将茶杯放下:“他说他今晚有要紧的事,所以让我替他一晚。”
这个老狐狸居然让陈宜年来看着她,自己跑去潇洒了,真是可恶。
薄艾萱偷摸拿出手机,给商睿发消息质问:【好你个老奸巨猾的商睿,说好的舍命陪君子,你居然丢下求知若渴的学生,自己去泡妞了,你还有为人师表的良心吗?】
没一会儿,那边回复:【谢谢夸奖,不过我这人仅存的一点良心也都被你磨光了,况且我说的是舍命陪君子,你扪心自问,你是君子吗?】
熊孩子:【商睿,你混蛋。】
管家公:【都说了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混账。”薄艾萱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陈宜年微微皱眉,立马训斥:“薄艾萱,你个女学生动不动就说脏话,一点不学好,赶紧写。”
薄艾萱实在气不过,立马回怼:“我就说了怎么了,有人不干人事,我还不能骂两句出出气了。你难道不知道,脏话憋在心里不说出口,心就脏了。”
“......”陈宜年冷哼:“歪理邪说,快写。”
“你对着手机乐什么呢?”
星陨的包厢里,白沐烊看向商睿:“你不会真有女人了吧?”
“滚一边儿去。”
商睿将手机收起,然后喝了口酒:“都是苦中作乐罢了,我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没钱没地位,一身牛马味,哪家姑娘看得上我。”
白沐烊:“我呵呵~”
晚上天渐渐黑了,星陨的客人也逐渐增多。
白沐烊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禁欲如佛祖般的男人,揶揄道:“你说说你,不喝酒也不泡妞的,你到这儿干嘛来了?”
沈惊初淡着眉眼:“自然是想来就来了,你要是看不顺眼,出门左拐,记得走的时候把账结了。”
白沐烊梗着脖子:“今儿不是你请客,凭什么要我结账?”
“诶,他今儿请客的对象是我,你想跟着蹭酒,是不是得先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啊!”商睿出言打断。
白沐烊出言调侃:“你说说你们,一个是世家财阀公子哥,一个是燕山城金字塔尖的太子爷,怎么抠搜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商睿回怼:“那也比不上你阔气,燕山城三大家族,你家可占了两个位置,我就一普通人民教师,经济压力大得很啊!”
白沐烊白眼:“我信你才有鬼。”
商睿只是笑笑,喝了口酒。
这时,罗奈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一杯奶茶:“主子,您点的香芋波波奶茶,三分糖。”
“嗯。”
罗奈将手里的奶茶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冲商睿和白沐烊点头致意,然后便出去了。
商睿和白沐烊像看动物园的猴儿似的,看着沈惊初端起那杯格格不入的奶茶,浅浅地尝了一口,姿势优雅矜贵,宛若他手里的不是奶茶而是名贵的红酒。
沈惊初看他俩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于是抿了抿唇,推荐道:“你们要是想喝的话,可以叫人现做,味道还不错。”
白沐烊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女,叫她们出去,然后快速跨步走到沈惊初身边坐下,一脸担忧。
“沈惊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快不行了?医生怎么说的,是要准备后事了吗?”
沈惊初斜睨他,冷声:“你喝酒之前,吃头炮了?”
白沐烊:“......”
商睿闷声憋笑:“初初,也不怪他会想歪,你说你好好一个高档酒吧,你怎么突然卖上奶茶了?”
这逼格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沈惊初眼尾稍抬,淡漠的瞳色难得露出一抹愉悦:“没什么,就是喝茶喝腻了,想换个口味。”
白沐烊扯起一边嘴角,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
商睿扫过面前的两人,然后开始他的表演:“诶~真羡慕你俩啊!一个早早继承家业坐拥万亿身家,另一个闲云野鹤就差得道升仙,而我却要在这水深火热的人间摸爬滚打,受尽苦难。”
白沐烊看向他:“怎么着,你这是酒喝多了,进脑子里了?”
商睿回瞪他一眼,开始倒苦水:“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哪里知道我这普通老百姓的苦,自从三年前我入职博岚当老师,你们俩就开始压榨我。”
他抬手指了指沈惊初:“一个你弟弟陆时,虽然不用担心他考不上大学,可他天天把教室当宾馆,来学校不是玩游戏就是睡大觉,多影响其他学生的积极性。”
接着他又指着白沐烊:“还有一个就是你妹妹薄艾萱,整天不务正业,不是给三天两头玩失踪,就是满学校追着帅哥跑,她在学校那点糟心事我都懒得说了。”
数落完这两人,他还不忘捂嘴,做出一副委屈哭了的表情:“你们倒是说说,我一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每天累死累活给你俩带孩子,年纪轻轻不仅一身班味,还一身爹味,我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容易嘛我。”
白沐烊见他这憋屈样儿,没忍住添油加醋:“有爹味好啊!最近网上不是很流行一个词叫做‘人夫感’,听说可受欢迎了。”
商睿透过指缝瞪他:“你能闭嘴吗?”
白沐烊一看他这样,更来劲了:“我认真的,你这条件根本不愁找对象。芳龄二十五,容貌英俊、情绪稳定、脾气温和、单身未育,三年带俩娃,育儿经验满分。
你这履历往相亲市场一摆,那就是香饽饽,多少大爷大妈争着抢着给你介绍老婆。”
商睿:“......”
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大孽,这辈子碰上他这么个损友。
商睿把视线投向默不作声的沈惊初:“初初,你听说过当代德华吗?”
沈惊初抬眸,脸上写着疑问,但就是不问。
“就是那种专门给自己兄弟照顾孩子的保姆,无怨无悔,勤勤恳恳,不图回报...”
“给。”
商睿的戏还没演完,沈惊初便拿出一张金卡,白沐烊见状,也笑着掏出一张卡递过去:“还有我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甘愿当德华那是为了兄弟情义,拿这点钱就想侮辱我的人格...”
“一千万。”
沈惊初话音刚落,商睿直接从他手里抽走金卡,顺带连白沐烊那张一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都是我为人师者应该承担的责任,日后我必定尽心尽力,不辞辛劳。”
白沐烊先是白了商睿一眼,然后皱眉看向沈惊初,质问道:“沈惊初,咱俩说好一人给五百的,你居然给一千,这分明就是恶意抬价,企图扰乱保姆市场行情。”
“......我是老师,不是保姆。”商睿试图反驳,可是无人理睬。
沈惊初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奶茶:“是五百没错,我家两个,所以是一千。”
白沐烊先是愣了下,随后不怀好意地笑了:“哟!那丫头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