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边王府。
镇边王曾北望,坐在书房里。
虽然,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似乎岁月格外眷顾他,只在他的眼角添了几缕浅纹。
他本就生得英姿飒爽,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苍松。
再配上一袭黑色锦袍,自是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最近,他经常会想起曾心蓝,那个和他一起长大、他从未忘记过的妹妹。
他们曾经一起在花园中嬉戏玩耍,时至今日,曾心蓝那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还在他的耳畔回响。
他从小就知道,曾心蓝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是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
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父亲、母亲觉得心蓝的身世太可怜了,便把她收为自己家的女儿,留在身边悉心照顾。
父亲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他甘于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从小教导他,要甘于平凡。
可是,他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那么压抑的活着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他想长大以后,做自己想做的那种人,不受任何人的制约!
他喜欢曾心蓝,不是亲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他曾经偷偷许愿,希望自己长大以后,能娶心蓝做妻子。
他也知道心蓝很依赖他,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
两个人每天耳鬓厮磨地在一起,他很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他又觉得心蓝还小,再等等吧!
他没料到的是,在心蓝及笄那年,父亲执意要送她入东宫,他想让心蓝成为太子妃。
而且,说是当今皇帝的旨意,是万万不可违抗的!那时候的皇上是李滚,李青煜是太子。
心蓝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哭了很久,她不愿意离开王府,更不愿意离开哥哥。
但是,最后,迫于皇命难违,她还是屈服了,她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准备嫁入皇家了。
而且,父亲决定,让曾北望护送妹妹入京。
边关距离京城,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两个人都很珍惜,这段最后相守的日子。
这一次,命运的红线,终于将他们紧紧缠绕。
在出发的第二天晚上,他们留宿在一个偏僻的驿站,周围是静谧的山林,和潺潺的溪流。
两个人执手相望,泪眼婆娑,互诉衷肠,压抑多年的情感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
那一晚,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纱衣。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愈发的如胶似漆,朝夕相伴。
当时的曾北望,真想带着他的心蓝,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曾心蓝不同意。她怕因为她,违抗了圣旨,会给父亲招来杀身之祸!
她愿意为了成全父亲的忠义,嫁入东宫,她只想开开心心的和曾北望,过好能够在一起的这段日子。
然而,这一路的缠绵却让曾心蓝珠胎暗结。
来到东宫后,曾心蓝买通了验身的嬷嬷,再凭借着巧妙的掩饰,瞒过了当时涉世未深的太子李青煜。
又给曾北望捎信儿,告诉他身怀有孕的消息,并让他在预产期之前,偷偷赶往京城。
这么大的事情,她需要一个人为他上下打点,而这个人必须是曾北望,别人她可信不过。
远在边关的曾北望,得知自己有了子嗣,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在他心中,对于皇室的忠诚已经开始动摇了。
太子李青煜得知曾心蓝有孕的消息,大喜过望,对曾心蓝更是百般呵护,千般疼惜。
数月后,曾心蓝假摔,借故早产,生下一名男婴,太子以为是自己的子嗣,自是欣喜若狂。
曾北望打点好一切,便悄悄地离开了京城。他知道,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与心蓝见面的。
皇上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封了皇长孙称号,赐名李猛。
而且,这孩子自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果敢,深得皇帝喜爱,宫廷上下也都对这位皇长孙寄予厚望。
曾北望的父亲不久后,便病逝了。
曾心蓝却没有回去吊唁。在她心里,对于曾北望的父亲,已然由原来的感激,变成了憎恨。
她越是忘不掉曾北望,就越是憎恨拆散他们的人!
曾北望的父亲去世以后,还没过半年,他的母亲也相继病逝了。
他继承了父亲的王位,成为了现在的镇边王。
他肩负着守卫边疆的重任,但他的心,却始终有一部分留在了皇城,留在了曾心蓝的身边。
而曾心蓝,在那幽深的宫廷之中,虽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也时刻思念着远方的曾北望。
在她的心中,始终怀着对曾北望的愧疚和思念。
她深知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可对曾北望的爱和对儿子的母爱,让她在这两难的境地中苦苦挣扎。
在这种环境中,她的性格变得愈发的冷漠、狠辣!
几年后,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李青煜登基,做了皇帝。曾心蓝成为了皇后娘娘,李猛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太子。
而曾北望这边,一方面,他为儿子的尊贵身份感到骄傲;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天下,应该是自己儿子的,而不是现任皇帝的。
于是,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他要帮助太子早日登基,哪怕是要付出谋反的代价。
曾北望开始在边关秘密行动。他先是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威望,提拔了一批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
这些人或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或是被他的雄才大略所折服的将领。
他在训练士兵时,更加注重实战能力的培养,常常亲自下场指导,让士兵们对他的崇拜达到了顶点。
同时,他开始暗中与周边的部落和势力勾结。在一个狂风呼啸的夜晚,他在边关的营帐中会见了一位神秘的部落首领。
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动。
“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待太子登基,你们部落将得到数不尽的财富和土地。”
曾北望目光坚定地看着部落首领。
部落首领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镇边王,你的话可当真?我们如何能相信你?”
曾北望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皇室的信物。
“此物可作担保,若我失信,你们可将此物公之于众,让我身败名裂。”
部落首领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后,点了点头,“好,镇边王,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