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蝶洞察其疑虑,却毫不介怀,轻描淡写地回应。
“冷大人政务繁忙,我便请了大理寺的严大人护我出游,难道有何不妥?”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如春日暖阳,和煦宜人。
云禄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满面歉意。
“谢姑娘,恕我冒昧,我本不该妄自揣度。你的抱负与才干,丝毫不逊于任何须眉,我竟以世俗之见度你,实属不该!在此,我向你诚挚道歉!”
谢笙蝶目光流转,轻柔地笑了,那笑里藏着几分俏皮。
“云禄兄,你这憨态可掬的模样真让人忍俊不禁。改天,我请你大吃一顿,算是赔礼道歉!但今夜月色已深,我就先行告退了。”
云禄恭敬地一礼到地,“谢姑娘慢走,期待那顿饭哦,改日定当再聚!”
转身间,谢笙蝶轻轻拽住了严云峰的臂膀,“严大人,咱们也该动身了,让我送你一程吧。”
任由她牵引,严云峰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却未言语,只是默默跟随着。
时光流转,不觉间已至深夜。
到了岔路口,谢笙蝶顿住脚步,眼底闪过一抹忧虑,“严大人,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不如我陪你到大理寺,让那里的人护送你回家如何?”
严云峰凝视着眼前这位为他担忧的女子,欣然点头,“也好,我这就去找他们,然后我们一同回去。”
但谢笙蝶眉头微皱,轻轻摇头,“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严云峰语气坚定,目光如炬,“我怎能让你一人,若谢姑娘不允,那我亲自送你。”
面对他如此坚决的眼神,谢笙蝶终是妥协,“好吧,依你所言。”她轻叹,心中却有一丝暖意悄然绽放。
二人并肩而行,目标直指大理寺,沿途谈笑风生,欢声笑语洒满街巷。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谢笙蝶心怀感激。“严大人多亏了你,我才能赚得盆满钵满。我想将所得之财与你平分,没有你,这一切都不可能。”
严云峰诚恳道,“谢姑娘,你无需如此。这些金银财宝,你当之无愧。若你执意分我,那便是不将我当作……”话未落,他的目光却突然被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谢笙蝶顺着严云峰的视线望去,待看清那人,不由惊呼:“啊!”声音中满是意外与震惊。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的视线,令谢笙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的声音不禁颤抖,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筠逸……”她的目光中满是惊慌。
冷筠逸的眼神如同寒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其中夹杂着一抹杀气。“严大人,让我好找啊!你的府邸竟然没有你的踪迹,我只能来这大理寺试试运气。”
“筠逸,你听我说!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严大人他帮了我大忙!”谢笙蝶紧张地解释,被冷筠逸的气势吓得语无伦次。
冷筠逸玩味地打量着谢笙蝶,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怒意。“谢姑娘,你可记得,你是我的妻子,不找我帮忙,却找别的男子?”
“冷大人,你这是误会了,今日若非谢姑娘出手相助,我恐怕已命丧黄泉。我只是带谢姑娘去了醉仙楼而已!”严云峰急忙辩解,生怕冷筠逸迁怒谢笙蝶。
然而,严云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筠逸打断。“你们二人,相互帮忙,甚至相互救命。我都听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冷筠逸一把将谢笙蝶拦腰抱起,将她扛在背上,一个纵身,如同飞燕掠过夜空,朝着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严云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情愫。
谢笙蝶任由冷筠逸将她扛在背上,一路上未做任何反抗。
她明白,自己理亏,尽管这是契约婚姻,但在男权至上的社会里,这样的处境也无可厚非。她只能默默接受现实,听任武功高强的冷筠逸处置,心中五味杂陈。
没过多时,便抵达了府邸的门槛。阿福一见主子背上的夫人,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探问:“主子,这...这是怎么了?”
冷筠逸目光如冰,仅在阿福脸上一扫而过,便不再理会,沉默中透露着不悦。
阿福,这位久随主子左右的忠仆,深知此刻的冷筠逸已动了真怒,便立刻闭口不言,默默地将府门合上,生怕再触其逆鳞。
步入卧室,冷筠逸将谢笙蝶轻轻放置于床榻之上。
阿兰仍匍匐于地,额头汗水如豆,滚落于地。
谢笙蝶强撑起身,目光投向地上的阿兰,心中满是慌乱与担忧。“阿兰,快起来吧!别再跪了。”语气中满是关切与急切。
阿兰怯生生地抬眼瞥向冷筠逸,眸中闪烁着惊惧的光芒。“大人!奴婢知错了!恳求大人念在阁主安然归来的份上,饶恕奴婢这一次。”
谢笙蝶心弦一紧,明白阿兰因私自外出被责,内心涌起深深自责,疾步上前,与阿兰并肩跪下,以示共担。
“阁主,这都是奴婢的不是,您不该如此自降身份!”阿兰泪眼婆娑,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谢笙蝶轻柔地拭去阿兰眼角的泪痕,目光坚定地转向冷筠逸。“冷大人!我的侍女仅是听命于我,您何须迁怒于她!我们之间的婚约,不过是纸上的契约,若我令您不悦,您大可一纸休书了断,何必这般苛责我的身边人!”
冷筠逸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望着跪地的女子,语气中夹杂着愠怒。“小笙,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无情!罢了,都起来吧!”说罢,他转身,身影渐行渐远。
谢笙蝶轻柔地扶起跌坐在地的阿兰,将她稳稳地安顿在床沿。
“阁主,”阿兰抬头,眼中闪烁着诚挚,
“你刚才对大人的言辞,或许过于尖锐了。他今日为了寻你,动用了锦衣卫的全部力量,此事已惊动了圣上。我虽受罚跪地,但大人顾及你的面子,并未对我加以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