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江暖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碗狠狠朝偷袭顾司衡的人脑袋砸去。
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江暖的惊呼。
“砰”的一声砸中了歹徒脑门。
随后‘啪’地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里面的米饭洒落一地。
而顾司衡在听到江暖听到声音时。
身体本能地快速起身。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反应极为敏捷。
他如猎豹一般迅猛,江暖手中的碗飞出去。
几乎是歹徒被砸中,还来不及喊痛,顾司衡就伸手凌厉地向歹徒抓去。
他紧紧抓住歹徒握刀的手腕。
用力一扭,歹徒吃痛。
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顾司衡紧接着一个侧踢,将歹徒踢倒在地。
饭店里顿时一片混乱。
宾客惊慌失措地尖叫着。
歹徒不止一人。
他的另外三个同伙同时向顾司衡攻击。
顾司衡沉着脸,不慌不忙地见招拆招。
一脚猛的踹出去,一人直接被踹飞几米远。
另外两人见状,一人转移目标攻击江暖。
那人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朝江暖扑来。
显然是想用江暖威胁顾司衡。
顾司衡快速闪身,一把抓住江暖,往后一带,腿同时踢出去。
江暖身体一转,往顾司衡怀里扑,双手慌乱抓顾司衡的衣服。
好巧不巧抓在他的伤口上。
顾司衡脸色微变,倒吸一口凉气。
江暖也注意到他身体僵了一下,瞬间想起他肩上中了枪。
“抱歉,我……”
砰!
不等她话说完,顾司衡再次将一歹徒踹飞。
随后松开江暖,以迅雷不及之势快速反击。
铁拳挥舞,长腿扫荡……
没几下就将几个歹徒干翻。
顾司衡卸了那四人的手脚。
几人躺在地上,四肢软塌塌的,脸色惨白。
顾司衡阴沉着脸,一脚踩在一人胸口,“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也是个有骨气的,丝毫不惧怕顾司衡,冷哼一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让我说出是谁派来的。
想都别想。”
顾司衡闻言,目光一冷,“呵,骨头硬是吧。
但愿你能一直硬下去。”
就算几人不说,他大概也猜出是谁派的人。
呵,彪哥身后的大人物。
他潜伏在彪哥身边,截断那人不少货。
还把彪哥给除了。
那人恼羞成怒了。
顾司衡歉意看了看江暖,“饭得等会儿吃了。
我先把这几人送去公安局。”
江暖摇头,“没事儿,正事要紧。”
饭店老板也是个嫉恶如仇的。
几个歹徒在他饭店闹事。
还敢刺杀军人。
他气得不行。
他歉意看向顾司衡,敬了一个军礼。
“抱歉,在我饭店里发生这样的事。
让你们有不愉快的体验。
你们继续吃饭,今天的饭钱我请。
这几人我帮你送去公安。
你放心,我儿子也在部队。
我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
老板叫张亮,四十几岁,国字脸,浓眉大眼。
身材高大,身穿白衬衫,黑长裤。
看向顾司衡眼神真诚,带着敬意。
顾司衡看他说话语气不假,便点头答应。
“那就麻烦老板了。
不过饭钱就算了。
做生意不容易,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他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
更何况刚刚还吓跑了不少客人。
见顾司衡这么说,饭店老板也不再坚持。
他知道军人向来正直,不喜欢占人便宜。
“行,那你们慢用。”
……
一个插曲结束。
服务员很快将地上的米饭和碎碗收拾干净。
又给江暖他们重新拿了碗筷。
两人重新坐下吃饭。
江暖看向顾司衡肩膀,那里有血迹渗出,打湿了军装。
她有些担忧,“你肩膀的伤……?”
顾司衡歪头看了一眼肩膀。
毫不在意,“小伤,没事。
等会儿回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他因为肩膀受伤严重,领导给批了几天假。
刚刚收拾那几人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
现在伤口火辣辣的疼。
刚刚打人的时候没在意。
这会儿他受伤的肩膀疼得颤抖。
要不是他自控力强,江暖绝对会发现他的右手在抖。
江暖可没顾司衡淡定。
她看顾司衡肩膀上那片被血水打湿的地方,扩散得越来越大。
眼里担忧毫不掩饰。
“不行,你得赶紧先去医院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血水把衣服都打湿了。
想必伤口撕裂很严重。”
顾司衡,“不急于一时,先吃饭吧。
吃了我送你回去,就回部队。”
江暖还想劝他先去医院包扎伤口。
但见顾司衡端着碗已经吃饭。想着他在来之前就说饿了。
张了张嘴便把话咽了下去。
顾司衡在部队养成了习惯。
吃饭速度很快。
江暖怕耽搁他换药,也加快速度。
顾司衡见状,眉头微皱,“你可以慢慢吃,不用着急。
我的伤不碍事。
我吃饭快是因为养成了习惯。”
江暖点头,嘴里含着一口饭,口齿不清。
“嗯,我尽量。”
尽量加快!
几分钟后,江暖放下筷子。
“我好了,走吧!”
顾司衡见桌上还剩1\/3的菜。
作为军人,浪费可耻。
他重新拿起筷子,“还没吃完。”
他在部队出任务时,艰难的时候肚子几天都不进一粒米。
他不会因为生活好了就浪费粮食。
江暖见顾司衡把剩下的菜都扒到他碗里,脑海里想起上辈子在深山里被虐待时。
老男人有时候一天就给一个土豆,或者红薯,又或者煮得像猪食一样的烂菜叶……
她饿的最久的时候,一个星期只能喝水。
如今看顾司衡这样珍惜食物,便知他也是受过苦的人。
他年纪轻轻就进了部队。
上辈子,他能爬到首长的位置,怕是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
等江暖去结账时,被告知已经付过了。
她看向顾司衡,“不是说了我请你吃饭吗?”
顾司衡,“一顿饭而已,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
下次请我吃。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暖摇头,“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赶紧回去处理伤口。”
顾司衡霸道打开车门,“不想耽搁我的时间就快点上车。”
江暖:???
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霸道呢?
江暖看向顾司衡冷硬的脸,似乎她不上车。
他就一直这样僵持着的架势。
无奈,她只能上车。
顾司衡等她上车,关上副驾驶的门。
绕到驾驶室,长腿一迈坐进车里。
他单手开车,问江暖,“江家知道你把户口迁出来吗?”
江暖,“不知道,我偷偷拿的户口本。”
顾司衡并不知道她在江家的情况。
“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若是对她好,她应该不会把户口偷偷迁出来。
江暖不知道顾司衡为什么问这些。
她现在不了解顾司衡,并不敢直接说出她的身世。
只是淡淡说道,“江家孩子多,重男轻女。”
顾司衡闻言。
瞬间明白。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男人是劳动力的主力军。
大多数家庭都存在重男轻女。
之后,二人一路无言。
顾司衡车子开到顾家附近时,江暖赶紧出声。
“小叔,在这儿停车,我在这儿下车。”
顾司衡知道她是想避嫌,也没说什么。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
在江暖下车前再次嘱咐,“有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打电话到部队找我。”
江暖知道他是因为那晚的事才会这么说,“嗯,谢谢小叔,我会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找顾司衡帮忙。
有些恩,还一次就够了。
多了只会惹人讨厌。
顾司衡目送江暖离开,等看不见江暖的身影才驱车离开。
……
几分钟后,江暖来到顾家院子外。
看见顾家一楼,二楼灯火通明。
她便知道公公顾国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