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姜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总之,她是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
黑暗里,根本就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
除了偶尔能和一墙之隔的隔壁的难姐难妹说上两句话,其他时候,这里都是安静一片。
终于,就在姜念觉得她们几个人是不是被外边的人遗忘了的时候,那盏烛火的背后,突然响了一声。
然后,墙壁向着两侧嘎吱吱移动了一下。
更大的光亮从外边透射进来,影影绰绰的进来了两个人。
两人手里,打了手电,手电光一晃一晃的,倒是让姜念看清了所在的地方。
这里当真就犹如隔壁的难姐难妹所说,似乎是一处地下室。
出口在那盏灯的背后,也就是现在那两个人进来的地方。
等等!姜念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两个进来的身影。
她居然看见那两人手里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离得越来越近,布料摩擦地面产生的擦擦声也越来越大。
姜念心里一紧,因为她发现了,那两人手里托拽的居然是个人,还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长相吗?看不清!
不过此时,女人身子软塌塌的,脑袋也耷拉下来,被人拖在手里。
正如隔壁那难姐难妹曾经所说的一般,好像个死猪。
“这里——这间房的。”
其中一个人说了话,那是个男声,三十出头的样子,最多不超过四十,声音清亮。
另一个则有些胆小,声音更显稚嫩,应该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哥,咱们快点出去吧,这里黑咕隆咚的太吓人了!”
“胆子可真小,等你待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这里才不可怕,世界上最让人恐怖的不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是人心。”
两人打开姜念对面的那间小房间,将手里拖着的女人扔了进去。
也不管那人是活着还是死了,然后咔嚓一声再次锁上了铁门。
两人刚要离开,年轻人的手电光不小心晃到了姜念。
此刻的姜念,披头散发,坐在铁门前,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的一切。
冷不丁的,那人看见姜念的模样,吓了一跳,“嗷”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你干什么?”
“不是!哥!这他么的也太吓人了!像个女鬼!”
姜念:你才像女鬼,你全家都像女鬼。
“干什么呢?还不回去?小心我打你!”
年岁较大的男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鞭子,劈头盖脸朝姜念这个方向挥来。
姜念吓得赶忙后退,自己可不能挨上那一鞭子。
虽说还有铁门隔着,可也不太好受就是了。
不曾想,与她一墙之隔的那位难姐难妹,刚才和她的动作一样,男人呵斥的不止姜念,还有隔壁那位难姐难妹。
只不过,那位难姐难妹速度就没有姜念这么快了。
她撤得慢了一些,鞭子挨着了她的胳膊,疼的她呲牙咧嘴,嘴里就骂骂咧咧起来。
这两天,从姜念这里得到了些吃喝,那位难姐难妹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几分。
“居然敢打老娘?等老娘出去了,一定弄死你们!真特么的流年不利!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居然敢把老娘抓来!等老娘出去,一个一个的把你们都拴起来,让你们也尝尝吃不上喝不上的滋味!呜呜呜——爸呀,你闺女我都快委屈死了,你咋还不来救我?”
年龄稍大的那个男人,显然是被难姐难妹这一连串的辱骂和念叨惹急了,他又一鞭子打来,鞭子落在铁门上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念叨什么呢?还不乖乖给我回去!进了这里的,还想出去?任你老子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若是乖乖的,还能过几天好日子;若是不乖,下次就带你走。”
难姐难妹是个暴脾气,若是这年龄大的男人不说这些,可能这事也就过去了,可那难姐难妹丝毫不因为自己虎落平阳有所收敛,在铁门里骂得更欢了也骂的更脏了。
年龄大的男人气急,就要打开铁门进去收拾她。
可年龄小的那个胆子小,总觉得这黑黝黝的地下室里莫名恐惧,赶紧拽了那年龄大的男子,“哥,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你跟他们置什么气?她们活不过了多长时间的!”
年龄大的男子收了鞭子,狠狠瞪了隔壁的难姐难妹一下,“晦气!”
如同来时一般,两个人再次消失在了这地下牢房之中。
姜念慢慢挪过去,轻轻敲了敲铁栏杆,“喂,你怎么样?还好吧?”
隔壁传来难姐难妹的痛呼,“活着呢!”
姜念:好吧,经过这几天相处,她发现了——隔壁这难姐难妹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憨的时候也是真憨,总之就是个矛盾结合体。
难姐难妹磨叨着骂了半天,然后才终于停下来。
“都过去三天了,也该送饭来了,再不送饭,老娘都要饿死了。老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遭这么大的罪。”
若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气氛不对麻将念真要“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难姐难妹心可真大.
不过,有一件事儿她算是说对了。
从姜念醒来到现在,虽说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隔壁的姐妹是如何计算时间的,总之是过去很久很久了,怎么还没人来送吃的?
就不怕他们在这黑黝黝的地牢里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