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塞索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在说出你大胆的想法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诶,为什么?”若木挑了挑眉,“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你让我憋着话不说,没准我可是会在答案上搪塞你的。”
“不为什么。”塞索斯满脸平静,“因为直觉、”
直觉告诉他,这人大胆的想法和他有关,而且会是那种他听完都要忍不住动手的程度。
“还真是敏感的小狼崽,好吧,好吧,你问。”
“我一直都好奇,是谁教的你文化课,敏感是能用在这的吗?”塞索斯脑门上的青筋蹦了蹦。
“我语文是……”
看着要张嘴回答他这个问题的若木,马上喊停,“问题不是这个!你不用回答!”
“哦。”
若木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差一点他就能把他语文是音乐老师教的这件事抖出去了。
当真是生活不易,老师跨系。
他小学作为班主任的语文老师毕业于声乐专业,这事那老师捂到了他们那一届学生毕业都没吐出哪怕一个字,更没在他们面前哼过一句歌,就是怕家长知道消息去学校闹事。
真相还是很久后他才发现,他就说那老师怎么能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骂起人来还能押韵的。
顺道还能再逗一逗塞索斯,可惜了。
“你到底怎么说服蒙德搞出禁酒令的?”
塞索斯怎么都想不明白,按照蒙德人对酒的狂热,禁酒令是怎么可能被推出来的。
用缄默之殿曾经来过蒙德的同伴的话说,蒙德人基本属于是:
小杯抿,大杯喝,下班立马上酒桌。
踩住箱,对嘴灌,激动起来拿瓶干。
论酗酒程度,至冬人跟他们一比都算的上滴酒不沾的。
那位回到缄默之殿的学者出于严谨的态度,最后还算了一下,蒙德人每年喝空的酒瓶差不多能填满三座果酒湖。
属实是离谱到家了。
“你就问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问点更隐私的,都开始开始做心理建设了。”若木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我问了你会说吗?”
“不会。”
塞索斯耸了耸肩膀,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他靠在椅背上,“那我还如问点你能说的,也算满足下好奇心。”
“在回答你的问题前,人称拂晓的枢机卿,西风教会的主教西蒙·佩奇与卡尔文枢机卿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塞索斯点了点头,缄默之殿虽然在与教令院闹翻后一直隐藏在沙漠中,但对他国的高层仍有着必要的了解。
“那我说点你也许不知道的。
两千七百年前,新蒙德建立,巴巴托斯成神的那一刻,卡尔文的家族就是风神的狂热信徒,他们家族一直以侍奉风神最谦卑的仆人自称。
如果不是来自异国的西蒙·佩奇半路杀出,这一届的西风教会主教本来应该是他。”
说到这,若木忍不住笑了笑,一句话也许传不到下一条街道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可卡尔文家族的家训却传了接近三千年。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仍旧是最狂热的风神信徒,仍旧自诩是风神最谦卑忠心的仆从。
“换做是你,想象一下,一个从没信奉过赫曼努比斯的人突然成了缄默之殿的首领,甚至连你们千年间传下来的最根本的规则都不遵守,更是对那些教条随意解读,可他偏偏就受到了人们的爱戴与拥护,你心里会没点怨言?”
若木的话让塞索斯陷入了沉思。“这……”塞索斯想了想那个状况,回答的相当迟疑,“如果是爷爷的意思,我应该会支持……吧?”
若木看着塞索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看,你自己也不确定呢。”
塞索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摇了摇头,说道:“话题都被你带偏了,缄默之殿又不是什么世袭制,位置向来都是能者居之。”
“嗯……能者居之,说到底还是主观印象,卡尔文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不如西蒙·佩奇,趁着如今他不在,当然要拿出点成绩了,你看那教堂人满为患的。”
说着他起身去了一旁的酒柜处挑了挑,没多久就带着瓶酒坐回位子上,“来点?天使的馈赠改卖葡萄汁前我囤了不少。”
他在面前的两只杯子中分别倒入些酒水,推给塞索斯一杯,“卡尔文可是我见过的最激进的保守派,他家族的教育就是如此。
狂热与苦行,非要我说的话,就是典型的没苦硬吃,时代在发展,他和他的家族却仍旧抱着曾经的思想停滞不前,要求别人如同他们一样虔诚清贫。怪不得能让西蒙·佩奇捡了主教的位置。”
他将喝完的酒杯放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那些酒业大亨鬼迷心窍指望着用新兴的啤酒去抢占市场用来对付晨曦酒庄,收买议会后联名签下的禁酒令,哪知道卡尔文在最后时刻强行加码,连啤酒都顺道一起杀了。”
若木啧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些人骂的有多脏。”
“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塞索斯抿着杯中的烈酒,开口询问,“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我只不过是许诺给那些酒产大亨们一条比蒙德售卖收益会高上三成的商路,仅此而已。”
“是吗?”出于直觉,塞索斯觉得不止如此。
“顺道把禁酒令颁布后那些酒商的制酒窝点举报给卡尔文让他刷业绩了。”
若木摊了摊手,“毕竟我只是许诺了商路,契约之神在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他们没本事把酒造出来卖掉,那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德……”
“谢谢夸奖。”
若木隔着桌子凑近塞索斯,“你的好奇心我满足了,我大胆地想法你是不是也该听一听了?”
塞索斯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只有三分神似,便已让人慌了神,若是有七八分……”
说着,若木凑得更近了些,拆开了塞索斯发上的发带,引着散落在两边的发丝,给他编了两束有些俏皮的麻花辫。
“你会弹诗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