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凤眠阁后院,萧霓仙身着一袭黑色斗篷,与奉喜一起闪进了角落里那间破旧的房间里。
昏暗的烛光下,木柱子上被死死绑着的两个女人,惊恐的抬眸瞪着满身血迹的萧霓仙。
“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打先求饶的是一个穿着粉色宫服的小宫女,牧云。
她的娇躯上横七竖八的满是鞭痕,俏脸因为痛苦而拧巴着。
柳梦惜则是怯懦的眯着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毕竟萧霓仙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功不可没。
萧霓仙冷冷一笑,缓缓移步到牧云跟前。
“你不敢什么了?”
她俏脸阴郁着欺近牧云,谈吐间杀气四溢。
牧云娇躯一紧,恐惧的抬眸注视着她,唇角剧烈抽动起来。
“求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奴婢以后定当结草衔环,万死不辞!”
“求您了,娘娘!奴婢再也不敢做出那种出卖您的事情了。”
萧霓仙凤目眯着她,玉手却快速的拔下柳梦惜头上的玉簪,用力的插进牧云的颈间。
刹那间,血流如注。
柳梦惜不由得倒抽一口来凉气,双眸瞪得浑圆。
若不是有绳子绑着,她的双腿可能早就支撑不起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了。
牧云双眸瞪得大到了极致,往外涌着鲜血的双唇,艰难蠕动着,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须臾之后,她脑袋一歪,重重的耷拉下去,再也没有了半丝生机,只有那双瞪大的眸子,像是要突出来了一般,看得令人汗毛直立。
“皇后娘娘,臣妾可是皇上钦点的常在,您不能杀害臣妾……”
柳梦惜见萧霓仙将牧云颈间的簪子拔下,一步一步的向她移来,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喉间连连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萧霓仙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满是鲜血的俏脸狰狞可怖至极。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说罢,她一个眼神,两个小太监便拖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青羽进了门,扔在柳梦惜的脚下。
“青羽!”
柳梦惜满脸心痛,却不敢多说什么。
青羽的口里满是鲜血,双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萧霓仙将手中那带血的簪子扔在青羽身上,冷嗤道。
“不要叫她了,她已然说不了话了,本宫刚才将她的舌头给割下来。”
“你看!”
他揭开一个小太监双手奉上的托盘,露出半截血淋淋的舌头,和一把带血的匕首。
柳梦惜娇躯一紧,绝望的泪水便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萧霓仙握着那把带血的匕首,顺着她俏脸的轮廓,缓缓比划着停在她的玉颈上。
柳梦惜贝齿深深地陷进下唇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锃光发亮的匕首,不敢动弹分毫。
忽然,萧霓仙扬起匕首,柳梦惜恐惧的双目紧闭,绝望的哀嚎出了声。
“娘娘!不要杀臣妾,臣妾若死了,母亲在柳家定是又会受尽欺辱的!”
被束缚着的皓腕突然间有种松弛感,柳梦惜吞下一口唾沫,惊恐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萧霓仙割断的,只是她身上的绳索。
萧霓仙鄙夷的狞笑着,将匕首塞进她的掌心里,玉手指着瘫在地上的青羽。
“那便替本宫杀了这个贱婢吧!”
说着,她扬起锦帕,轻拭俏脸上那粘稠的血痕。
柳梦惜表情一怔,望着跟在她身边许久的青羽,她犹豫了。
“娘娘……”
她刚想开口求情,就被萧霓仙果决的给打断了。
“杀了她!”
她再次厉声呵斥道。
柳梦惜蓦地跌坐在地上,望着已然奄奄一息的青羽,颤抖着扬起手中的匕首。
青羽惊恐的眸子巴巴的望着她,似是在乞求什么。
她赶忙侧过头去,唯恐再多看一眼便会心软。
“啊!”
柳梦惜发疯一般的咆哮着,将手中的匕首捅刺进青羽的心脏。
青羽痛苦的颤抖了许久,这才缓缓闭上眼睛,眼眶中打转了许久的泪珠,快速的从眼角滑落。
柳梦惜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猛然间击碎了一般,疼痛难忍。
眼睁睁的看着青羽气绝后,她忽的将她胸口的匕首拔出,发疯一般的在她的身躯上捅刺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去死吧!去死吧!”
“好了!”萧霓仙将手中的锦帕扔在青羽那张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的脸上,轻啐一口,“她已经死了!”
柳梦惜原本扬在空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本宫就暂且留着你!”
萧霓仙凤目里掠过一丝算计。
“日后本宫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如若你不听话,下场就会跟这两个贱婢一样!”
正说着的时候,她忽的俯身,玉手扼住柳梦惜颤抖的下巴,凤目盯着她额头上不停的向下滑落的汗珠,狞笑道。
“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你,随随便便给你安个通奸的罪名,你们柳家就都完了!”
“就算本宫不出手,本宫的父亲随随便便一只手指头,也能碾死你们柳氏一族人!”
柳梦惜知道,萧霓仙说的这几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她做得到的,并非威胁之词。
她机械似的点点头,略显苍白的唇瓣轻轻蠕动。
“臣妾知道了。”
见萧霓仙要离开,她猛地眸色一亮,起身爬过去,揪着她的衣襟。
“娘娘,臣妾都是被逼的,是丽妃仗着皇上的宠爱,逼臣妾同她一起陷害你的。”
“娘娘仔细想想,那日臣妾是有派人过去向您告密的。”
萧霓仙眉头一紧,那日她去寝殿见祁远竹的时候,确实是有个宫女提示过她,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说什么岂不是都晚了?
她深深的舒口气,一脚将柳梦惜踢开。
“以前的事就莫要再提了,以后你须得弄清楚你该做些什么才是!”
言罢,她正要拂袖离开之时。
柳梦惜忽的又叫住了她。
“娘娘,您东西掉了。”
回眸看到柳梦惜手心里捧着的那个玉质人形雕像,她骤然间眼眶一热,吞下一口唾沫。
那可是祁远竹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她竟然那般不下心的给弄掉了。
她愧疚的俯身,将那雕像夺回来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对不起,本宫不是有意的……”
看着她泪如雨下的脸颊,柳梦惜不禁有些好奇,不过是一个玉质雕像而已,萧霓仙为何如此珍视?